第88章: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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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澜却没听见。



    好不容易把猰貐给说服了,一抬头发现江右就不见了。



    “那小白脸早被你气走了。”猰貐幸灾乐祸。



    云澜:???



    她什么时候惹江右生气了她怎么不知道。



    “我不告诉你,自己琢磨去。”猰貐甩了甩尾巴尖,心想没想到这丫头是个傻子,在这方面竟连阿妫一半也不及,当初自己竟然瞎了眼还觉得她像阿妫。想着想着就想到当年阿妫和他之间的往事,尾巴尖都渗出点红来。



    猰貐估摸地的确没错,这方面云澜就是个傻的。当年香娘调教她是教她弹琴跳舞,吟风弄月,男女情爱的理论知识是灌输了一大堆,然而毫无实践经验,她在这方面又实在是天生迟钝,按香娘当年的话说,就是脑子里少一根弦。所以当她面对江右的异样时,完全就没往那方面想。



    她走出洞府,江右正站在门口冷着脸吹冷风。



    “你怎么了?”云澜问。



    江右云淡风轻地说:“你那洞府太破,闷得很。”



    嫌闷你还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云澜无话可说。



    “走吧。”江右拿出红叶形状的飞行法器,站了上去。



    云澜也跟着站了上去,法器不大,表面因设计有红叶的脉络,还显得凹凸不平。云澜赶紧贴着离江右近了些,生怕自己半路上给掉下去了。



    红叶法器无声地跃起,升的那一下,云澜一下子没站稳,撞向了江右。手下意识的在他身上一抓,就从胸腹就划到了腰间,最后在拽住腰后的衣服。



    江右只觉身子一僵,被她手划拉过的地方如被虫子爬了似的,瞬间就麻痒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与此同时,云澜的呼吸还喷在他耳垂与后颈:“不好意思啊,刚才没站稳。”



    红叶法器在半空中立刻狠狠一抖,云澜这次是真的要掉下去了,身子一歪,赶紧就抱住了江右的腰:“我的天,求求你换个好点的法器吧,身为庄主居然用这种假冒伪劣之物?太吓人了。”



    “闭嘴,”江右咬牙切齿地说,“你先放手。”



    “我不放,”云澜抱得更紧了一些,立马回嘴,“我要真得罪你了有什么话不能在下面好好说,没必要故意摔死我吧。”



    说起来云澜长得是清秀柔弱,身材也是颇为清瘦修长,然而只是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却是绝对不瘦的。平日里穿着宽大衣袍看不出来,这次怕掉下去,下意识从后面死死抱住江右,胸前二两肉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几乎是全压在了江右背上。



    于是红叶法器抖得更狠了。



    江右深深深呼吸一口,一把撕开云澜,然后一只手死死箍住她的两只手,帮她稳住身形,顺便利用手臂的长度让她与自己保持距离,免得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不再搭理云澜,专心操控法器。在他的调整下,红叶法器终于不抖了,江右松开手,云澜手腕上已经留下了几个深深的红印子。



    云澜甩了甩手:“不就说你法器不行么,至于急眼成这样?”



    江右整个人还没有从刚才后背的触感缓过来,继续保持沉默。



    云澜瞅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你脸红了?”



    江右心中一跳,生怕云澜发现自己的心思,连忙扭过头:“你看错了。”



    云澜却掰过他肩膀,认真看了看:“没看错,真红了。”



    江右如芒刺在背,人在半空,又不好挣扎免得真把云澜给摔下去了。一颗心悬着,红叶法器再次微微颤抖起来。



    云澜被法器的抖动干扰,被打断,这才又看着江右说,眼神有些疑惑,也有些忐忑,仿佛即将说出口的话会让江右难堪似的,反复斟酌着字句和语气:“江右你不会……”



    江右脸更红了,这个这些年在中州颇有威名的红枫小筑庄主,金丹真人,最大暗杀组织的头领,这时居然作出了怕是会让其他人惊掉大牙的举动。他的往后缩了缩,眼见云澜红色的嘴唇就在眼前张张合合,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跟梦里的场景一样。



    羞赧,惶惑,还带了一点恐惧。



    看来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又担心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她是怎么想的?她是否也同自己一样呢?



    云澜继续道:“你不会修为出什么问题了吧?”



    前一刻还在昏昏怔怔的江右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恢复了正常,人也回过了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问道:“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修为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告诉我的,”云澜担心地说,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怕是出问题的不是这个红叶法器,而是江右自己。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一个修士无法操控自己的法器?能想到的无外乎修为大跌或者受了伤,或者陷入心魔劫,不管是什么,都是糟糕的事情。



    “你不用瞒我,我们是朋友。”云澜一脸认真地看着江右,慢慢说。



    这是江右第一次从云澜口中听到朋友的字眼,就像当年她说程彦和苏苑苑是自己朋友一样,语气坚定,行动更为坚定。



    他毫不怀疑若他真出了什么事,只要说出来,云澜定会为自己赴汤蹈火。



    一直羡慕又好奇的那种关系,就这样真真切切被他拥有了。



    然而他却五味杂陈,内心复杂地不行。



    有些欣慰,被她称作朋友;



    有些后怕,还好她误会了;



    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世上真有如此迟钝之人吗?还是她故意撩拨了自己又装作不解风情,这是种欲迎还拒的手段吗?



    最终江右还是被这股没有来由的怒气支配,冷哼了一声,松了她的手,稳稳操控着红叶法器,再不搭理她,一路南行去了。



    “哈哈哈哈哈”耳畔陡然响起猰貐传音入密的狂笑。



    云澜吓了一跳,低头看见猰貐在自己手臂上笑的肚皮朝天,滚来滚去。她纳闷着江右对自己的突然冷漠,一颗面对朋友随时准备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真心掏出却被对方毫不留情扔掉,



    搞得她也是莫名其妙。偏偏猰貐还笑得没头没脑,跟发了疯似的。



    “你笑个屁啊。”云澜忍不住骂了句小时候在市井之中学的粗话。



    “对,对!”猰貐尾巴甩的啪嗒啪嗒响,笑的一双黑豆小眼与后背的赤色大眼都快流出眼泪来,“我笑的就是你这个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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