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出关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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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舍又像到了年少时,点着头作了个揖:“郎君一定听从娘子的话,把阳儿抚养成人。”



    河水清澈见底,一阵微风吹来,河面上波光粼粼。白梅拎着袖口,对着河中投进一粒石子,河面激起无数朵晶莹剔透的浪花,一圈圈涟漪,倒映在水中的梅树跟着摇晃起来,朦胧的在眼前浮动,白梅一袭白衣站在河里,把河水泼在他头上,冰凉冰凉的,他手舞足蹈的挡着。



    “郎君郎君,别动!”灯光下如意用冰凉的布盖在他额头,白梅不见了,小舍知道是自已做梦了,白梅是托梦告诉他:“要照顾好阳阳。”



    这次病很是厉害,北京的暑气刚退去,他才有些恢复,这日早朝,差不多在京的文武百官都去了,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小舍午夜就了床,穿上了如意亲手熨烫好的公服,骑着雪龙马到了午门。凌晨寅时,杨溥,杨士奇和杨荣来了,最后连七十岁的蹇义也被下人搀扶着来了。



    “蹇大人,看来今天皇上有重大事要宣布。”小舍急忙上去扶着。



    蹇义干咳着,低声道:“一准是北方的战事,你看张辅也到了。”



    小舍顺着蹇义的手指看去,被朱瞻基皇帝解除了中军都督职务的张辅,果然在一帮武臣中站着,高高的个子特别的显眼:“蹇大人说对了,张将军是辅运武臣,原本是初一,月半才上朝的,他一来,多半是军务。”



    宫内的鼓声响了三遍,大臣就在雨中排好了队伍,依次进入,咳嗽会被罚,小舍见蹇义用手捂着嘴巴忍着,过了金水桥文武官员分左右两列站好了。



    还好今日皇上没让大臣们多等,一会儿就坐到了龙椅上。



    众官行过礼后,他便大声曰:“众卿,北方那帮胡虏,往年秋高马肥时必定会来扰边,今年朕准备亲自出关巡边,警饬兵备,众卿整齐好士马准备随朕一同前往。”



    武定候郭玹跪奏:“皇上英明,主动出战,不仅打乱了敌人的计划,又可壮我大明之威武,未将愿效犬马之力,冲锋在前。”



    张辅跨前一步,似乎有话要说,嘴巴张开后又合上了,正尴尬中,小舍急忙跨前一步跪在他身旁:“下官愿与张辅将军携手紧随陛下出征。”



    “两位张爱卿联手,一文一武,一定所向披靡。”



    蹇义也表了态:“下官虽然年老,但愿效当年黄忠为皇上冲锋陷阵。”



    宣宗大喜,抚着下巴上的短须:“蹇少师的话,朕要听,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壮士暮年心不死,给众卿带了个好头。”



    杨士奇,杨溥,杨荣也纷纷上前请战,连礼部尚书胡濙都效了忠心。



    宣宗立即下诏:“命武定候郭玹、西宁候宋瑛、广平候袁祯、都督张升及李英分掌行在五军都督府事随同巡边,少师蹇义、少傅杨士奇、杨荣、礼部尚书胡濙、杨溥、工部尚书吴中,刑部侍郎张小舍等各率其属等扈从。”



    又敕驸马都尉广平侯袁容、都察院右都御史顾佐等居守北京,大小事共同计议,措置得宜,不可怠忽,遇紧急机务审议妥当即行,太监金英,杨瑛、李德、王振、僧保、李和等提督皇宫内外一应事务。



    并钦定出征时间在九月初九。



    皇上所列的名单中,没有英国公张辅,一退朝,张辅便甩着广袖气咻咻的朝午门外走。



    小舍赶紧几步追着他:“方才张将军为什么欲言又止,想必是让皇上不高兴了。”



    张辅跨上马,轻轻夹了一下马肚:“皇上龙体欠佳,本将是想劝湅皇上多休息,边关的事由将军们代劳就是。”



    “张将军也是好意,为什么不直说呢?”



    “嗨,自从皇上解了本将军都督府之职,赐任光禄大夫、左柱国,本将似乎没了那大将的风度。”



    “是不是有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念头。”



    “算给你说中了,想当年在安南,出生入死,冲锋陷阵,那叫个舒服,而如今弄个不文不武的,憋屈死了,还不如告老还乡呢。”



    “张将军此言差矣,皇上此次虽然没让你出战,为的是你朝夕在京城,谋划军国重事。”



    “除了北方和那些倭寇,还有什么大的军事?”



    小舍见他还耿耿于怀,便拉着他去东门外找了个茶楼喝茶。



    这个茶楼张辅很熟,掌柜见他来,便按排了个好坐位,沏上了苏州的碧露春茶,两人坐定。



    张辅便道:“北边,自从鞑靼的阿鲁台与瓦剌脱欢部进行大战后,阿鲁台败北,所部2000人马驻牧于集宁海子西北岸,其统治已经呈半瘫痪状态。福余等三卫想乘虚而下灭了他,没想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强,三卫被他咬了一口。”



    “都想做草原上的霸主,互相绞杀,这对咱大明有利。”



    “阿鲁台怨气没处出,率众东行进攻三卫,终算勉强站住了脚根。为了担心咱大明,阿鲁台使臣自辽东入贡,不过改了从大同、宣府入境的惯例,守边的督军疑他有什么计谋,便上奏了皇上。”



    “将军觉得可疑吗?阿鲁台是不是想依着咱大明边关,来摆脱瓦刺的追杀。”



    “据我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弟弟张輗说,阿鲁台现在人穷马困无衣无褐,手下降明者接踵而至,已是日薄西山,无力继续控制局面了。”



    “张将军的二位弟弟在军中都有显要位置,那么将军的嫡公子张忠呢?”



    “本将军这嫡儿子,长年有病,朝廷也派不到用处,看来以后只能靠张懋这个庶长子来撑英国府的门面了。”



    “有人道:看今世勋臣之盛,无如张氏一门。历事永乐、洪熙、宣德累立战功。威镇西南征交趾,生擒黎季犛者张辅将军也。”



    “哈哈,张侍郎难得拍本将军马屁,一定有所贪图?”张辅脸上露出一片灿烂。



    “说对了,今天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该如何启口。”



    “本是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张侍郎但说无妨。”



    “即然张将军贵口一开,下官也直言了,下官有一子,也是庶出的,他亲娘原本是锦衣卫千户手下的校尉,死得早,下官想让他拜将军门下。”小舍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已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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