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遇顽敌魏强除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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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遇顽敌魏强除凶



    事关生死,谁都输不起,魏、黄俩人虎视着,喘着粗气,都在掂量对方寻找机会。



    魏强先发制人,大吼一声踏进一步,一招“仙人指路”挺刀直刺黄三面门,黄三明知是虚招也不得不应,闪身挥刀架开。魏强顺势将刀涮下,一招“力劈华山”斜劈下来,黄三缩颈藏头打个旋儿又避开,就势“呼”的一声挥出一道银弧横扫魏强下盘。魏强一招“白鹤亮翅”跳起避开,居高临下攻他上身空门。黄三横刀架开,反手立劈下来。



    转瞬间拆了十几招,黄三是守的多攻的少。魏强明白了,黄三的刀已经有伤,不敢硬搪硬磕,否则他的刀断成两截就死定了。他是在跟我耗时间,等他的同伙回来,我不能上他的当,必须速战速决。



    张日新在屋里搜寻一圈,实在找不出可用之物,听得外面战得正酣,无奈之下抄起一个凳子跳出来,急行几步一个弧线绕到黄三背后,形成三点一线把黄三夹在中间。这一来黄三慌了,虽然这个书生不堪一击,可背腹受敌也不是好玩的。他侧行几步,使他三人的位置成了三角形,将魏、张二人纳入他的视野,张日新也侧行几步仍然绕到他背后,还是三点一线。张日新趁黄三招架魏强之机,用足了劲儿把凳子向黄三背后掷去,见黄三只是震动了一下并未丧失战斗力,深恨自己敲键盘的手力不从心。而黄三必须应对魏强也不敢后顾。



    张日新想再寻摸一个趁手的家伙,四下看了看,没有。忽然看到门旁立着的门闩,虽嫌沉了点儿但已不容多想,两手抄起门闩朝黄三拦腰抡过来。黄三听到响动不得不应,稍一错步挥刀后扫。魏强趁他分神,抢步抡刀削到他腿上。黄三晃了几晃颓然倒地,一时间血流如注。黄三仍不死心,咬咬牙支起身子,右手飞刀朝魏强甩过去。魏强闪身移步举刀搪飞,抢进一步踏在黄三胸口上,用刀尖抵住他咽喉,厉声问道:“没工夫跟你磨蹭,快说,指使你们放火的太监是哪儿的?”



    黄三翻着白眼不答话。魏强一刀剁在他胳膊上,黄三惨叫一声,说:“魏哥饶命,咱们也是不得已,人家有势力。”



    “谁?”



    “宁王府的。”



    言罢,魏强一刀结果了他。



    魏强转对张日新说:“兄弟,那把刀你拿起来以防不测,搀着她,走!”



    苏萍回头看小慧,已从石基上滚到地上,蜷缩成一团。苏萍哭嚎一声,撕心裂肺,纵身扑过去,却被魏强抓住腕子猛拽一把:“苏姑娘,恕我失礼了!”大步流星出了院门。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沿苏州河往东,苏萍仍自抽抽噎噎。



    路上张日新说:“小慧是见到咱们以后才服毒的,按说她应该想到既然咱们来了,一切难题都可以商量出办法来,何至于这样想不开呢?”



    魏强说:“她确实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了。她唯一的活路是把苏姑娘交还给太后,但是她绝不肯这样做,豁出一死也要让她苏姐姐逃走。就算她想到你们打算把她带走,她也不想让她爹娘替他顶罪。”



    “但是咱们可以把她爹娘也接走啊!”



    “在宫里,太监宫女就是牛马。你们这样善待她已经是破天荒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们还能善待她爹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张日新不禁长叹一声。



    张日新又问:“魏哥,你把护军支走,放了钦犯,又杀了黄三,怎么能全身而退?”



    魏强嘿嘿一笑,说:“我把你们送到大帅府,我也不出来了,中堂大人交代过,允许我临事权宜。今天这场乱子过后,他们得调动五城兵马司满世界搜寻咱们三人,但是大帅府是不许搜的。等风头一过中堂大人就把我带到南方或者安插到北洋军里。今天所有的罪名都在我一人身上,何统领一点嫌疑都不沾,就连我这调令铜牌都是假的,何统领的铜牌还在他身上,这样今后他还能当他的护军统领,也就是说宫里还有咱们北洋的人。你说这安排怎么样?”



    “中堂大人真是深谋远虑。”



    正谈话间忽见远远走来四个人,稍近一看魏强认出就是看押苏萍的护军,不由得心往下沉。



    若不是小慧服毒,若不是黄三杀了个回马枪,按张日新的计划此时他俩应该已经带着小慧到了转轮藏,甚至可能已经回到了21世纪,魏强也应该出了园子。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两档子事耽误了半个多钟头。而何统领那边,把护军分成两拨,一拨搜查南湖岛,另一拨沿宫墙向南一直搜查到南玉带桥,结果徒劳无功,只能宣布搜查结束。本想把苏萍院里的护军留下来看守宫墙被炸的豁口,经不住他们一再拿太后的看押苏萍的旨意说事儿,何统领哪敢违旨?只得放他们返回。结果阴差阳错,就在后山三孔桥西和魏强一行狭路相逢了。



    很快就见他们站定了,绰刀在手站一横排把路封住。其中一人阴阳怪气地问:“这不是魏哥吗?怎么回事啊?”



    魏强说:“哥儿几个辛苦了,抓到乱党没有?”



    “甭打岔。我问你劫走钦犯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认定这苏姑娘价值两千五百两银子,只要把她看住了烧死了,每人能到手五百两,这可是相当于二十年的饷银啊!



    魏强说:“李总管传旨让把钦犯移送到永寿斋看管。”



    “瞎说,李总管现在还在德和园呢,压根儿就没出来。”



    “是李总管派小太监传话的。”



    “甭废话,德和园里一个人也没出来,你蒙谁呢?你乖乖地把钦犯押回去,等统领来了一并发落。”



    魏强回头对张日新小声说:“没别的办法了,你保着苏姑娘,我跟他们拼了!”



    张日新说:“他们人多,我也上。”



    “兄弟,你不行,别添乱,快往后撤!”说罢挺刀步步向前。



    那四名护军迅速围成半圆,把魏强困在核心,四把单刀高高举起。张日新则在魏强侧后横刀策应。



    忽听一声断喝:“大胆奴才,深宫内苑竟敢行凶吗!”



    四名护军回头看见一位不认识的红顶子的官员,立刻转身请安:“见过大人,他们私放钦犯,小的们是奉公行事。”



    魏强和张日新初时也感诧异,细看之下认出那红顶子官员不是别人,正是金书办,不由心中狂喜,但假装不认识他,说:“大人,他们勾结匪类要烧死钦犯,小的们是奉李总管之命将钦犯转移。”这话一出口那四名护军不由得全身一震:这背人的事怎么被他知道了?真要命!看来今儿在场的人一个活口儿也不能留,否则告到上边我们都是死罪。但是背后还有这个大官儿呢,看他的顶戴和朝服的补子还是个从二品武官,若杀了他上边必得严查,这可怎么好!



    原来金书办昨晚躺在炕上辗转难眠,想,明天去颐和园解救苏姑娘风险难测,这张日新一向细心,这次怎么啦,如此重大的行动还没商量出个行动方案就放心睡觉了,如果明天毫无准备,懵懵懂懂撞进园子岂不是跳进了龙潭虎穴吗?不行,总得商量出个办法来。于是起身提了马灯去找张日新,走到门前见屋里已经熄灯,想张日新为明早赴京之事一定早早睡了,遂未敲门。



    回自己屋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又提了马灯来至张日新屋外,敲了敲门,无人应声,一拉门,门没插着,进屋举灯一看,张日新不在,心里咯噔一下子。又见案上用镇纸压着一张信笺,举灯看过惊出一身冷汗。一者,张日新不辞而别,只身涉险闯颐和园这不是送死吗?再者,说什么四世孙?说苏姑娘的奶奶是我孙女,我儿子刚刚九岁,他成年后生儿生女尚且不知,他怎知我日后会有孙女?继而联想到他二人的怪异表现倒像是真把我认作高祖了,顿觉头脑发胀。不行,事关重大,得禀报大人。遂拿了信笺提了马灯去中堂大人卧室。



    两名亲兵在大人门前席地而坐,靠着门框打瞌睡。见他走近都惊醒了,问:“什么事?”



    金书办说:“有要事求见大人。”



    “明儿不行吗?”



    “不行,急事。”



    一名亲兵朝里面轻轻叫了一声,里面一名常随惊醒了,得知有急事,遂把中堂大人唤醒。屋里值守的亲兵立刻把灯盏点燃。



    中堂叫金书办进来,他把张日新信件给中堂看,中堂手捻胡须有些发抖,沉吟半晌说:“他要走。”



    金书办莫名其妙,说:“大人,岂止是要走,已经走了!”



    李鸿章说:“不是那个意思。”他想,张日新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就是告别的意思,至此他们穿越的事我已无需再替他保密,再说金书办也不是外人,于是把张、苏二人来自西历两千零二十五年之事告知金书办。因是中堂所言,金书办当然不能怀疑,但怎么也想不明白。



    李鸿章说:“我说他要走,就是要回到他们的时代。他们的时代怎么说呢,把《西游记》和《封神榜》两部书加起来都没有人家精彩。”遂把张日新早先对他讲的略略述说了一遍,说:“那个时代的人,任谁都能上天、入地、下海,从北京到天津乘坐高铁半个钟头就到,从北京到上海,人家乘飞机,两个多钟头就到。天津的人想和刘公岛的人说话,不但能听见他的声音,还能看到他的样貌。只可惜呀,我早生了一百多年。至于他们说是你的玄孙,我想应该是真的,可喜可贺呀,你的后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金书办百思不解,高铁是一种什么铁?把铁放到高处就能跑得飞快?飞机又是一种什么机,机器局和江南局的哪一台机器也不像是能飞的呀。至于说他们是我的晚辈,眼见得年岁相差无几,怎么可能呢?想不明白。



    李鸿章说:“你连夜进京,去颐和园帮张日新把苏姑娘解救出来,好言劝慰他们,让他们留下来,我实在离不开他们,至少得打完仗再放他们走。”又对亲兵说:“去叫郑国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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