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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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陈颂悠悠醒来,一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打湿,从他身上更是传来阵阵恶臭,而他却未有半分嫌弃。



    他深知,自己已得仙法,一脚踏进了长生之路,搅入了大争之世。



    陈颂幽幽一叹,“罢了,命运因果已改,自是要在这长生大道上,走上一走。”



    文雍道人曾传他一法,名为‘长生诀’,但三年来却未有半分突破。现今,却发生了改变。



    文雍道人修炼的道法并不是‘长生诀’,陈颂曾问文雍道人为何不修,文雍道人的回答是“一法得万道。”



    故此,文雍道人也不知‘长生诀’要点。



    现今,陈颂得‘长生诀’修行之法,自是深知其恐怖之处。



    世间五行相生,五行相克,而‘长生诀’却是把五行融为一体。



    故此,灵气的多少,并不影响功法的进阶,世间只要存在五行,功法便可自行运转修行。



    这便是‘长生诀’的恐怖之处。



    陈颂深吸一口气,此时,‘长生诀’已在运转,也就是说此时的他,便已在修行。



    文雍道人曾告诉过他,修行之路,唯练气十二层,筑基九层。当突破筑基,便入金丹大道,踏上了长生大道。



    如今,他已是练气三层。



    “咦,醒了,饿了吧!”苏夕瑶从屋外进来,见陈颂醒来,先是一愣,随后惊喜。



    她以为陈颂坐的时间很短,却没想到,陈颂这一坐,便是三天,如今才悠然醒来。



    “嗯,什么味道,好臭!”



    苏夕瑶走进屋中,一股恶臭,侵入她鼻中,顿时让她皱紧了眉头。



    再看陈颂浑身湿透,白净的脸上,此时被黑色污垢所覆盖,顿时明白,故而嫣然一笑,“想不到弟弟竟是一不爱干净之人,三天不曾洗澡,也不嫌脏”



    陈颂闻言,轻轻一笑,也不多说。



    他身上的黑垢,自是‘长生诀’洗髓所致。排体中污垢,得纯净之身。



    “姐姐给你买了两套长衫,去试试,看合不合身。”苏夕瑶把手中长衫递给陈颂。



    陈颂接过长衫,走向浴室。



    看着离开的陈颂,苏夕瑶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容。



    出门寻来扫帚,打扫屋中。



    很快,陈颂便从浴室之中走了出来。



    一身黑垢,已然洗净。三天前苍白的脸色,此时变得得红润。眉眼如画,眸如辰星,一袭白衣胜雪,似那画中走出的谪仙。



    看着走出的陈颂,苏夕瑶竟一时愣住了。脸颊也变得微微红润,心跳猛然加快。



    “姐……”陈颂轻声开口。



    苏夕瑶猛然一惊,脸色更红,嫣然一笑,“我弟弟长得真英俊,也不知以后便宜了谁家姑娘。哎,倒是可怜了我这个做姐姐的。”



    陈颂陡然愣住了,三天来,他和苏夕瑶之间的对话,不超过三十句。更不知道在苏夕瑶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快吃饭吧,你这一坐便是三日,可别饿坏了身子。”



    苏夕瑶把陈颂拉过,坐在凳子上,递给他碗筷,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



    陈颂接过碗筷,却并未动手。见陈颂未动,苏夕瑶夹菜的手停了一下,继而道:“快吃吧,别饿坏了肚子。吃完后姐姐带你去镇子上转一转,看看镇上的姑娘,能不能看得上我弟弟。”



    “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颂盯着苏夕瑶,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苏夕瑶却摇了摇头,“没有,姐姐能出什么事,快吃吧。”



    陈颂深信,在苏夕瑶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入座三天,对外界发生的事,自是一无不知。若苏夕瑶不说,那麻烦便会不得解决。



    “好吧,姐姐告诉你,但你不能意气用事,你能答应姐姐吗?”



    陈颂轻轻点头。但若是欺负到苏夕瑶头上,无原因,强行的。陈颂自问,做不到。



    苏夕瑶深吸口气,开口道:“姐姐被镇上的叶家恶徒叶伏泽看上了,但姐姐却深知那叶伏泽心性。其人不过是一恃强凌弱,欺男霸女之人,家中更是妻妾成群。现今他盯上姐姐,以他家族实力,姐姐恐怕……”



    苏夕瑶越说,声音便越低,最后更是抽泣起来。



    叶伏泽,乃是比勒镇镇长叶向问之子。仗着比勒镇公子之名,无恶不作,手段更是卑劣不堪。凡是被他盯上的女子,很少有人能够逃脱。



    有些女子难以忍受叶伏泽折磨,甚至不惜自身性命,暴殒轻生。如今苏夕瑶被那叶伏泽盯上,恐怕难以脱身。



    陈颂脸色未变,但心中却早已怒火冲天。世间,怎会有如此卑劣恶贯之人。



    “姐姐莫怕,有弟弟在,那叶伏泽伤不到你分许,更难说他能强行带走你。”陈颂递过丝巾,让苏夕瑶擦干眼泪,轻声安慰。



    苏夕瑶一听,猛然一惊,急道:“弟弟,你千万不要和叶家起冲突。姐姐听闻,那叶家在比勒镇安身已有百年,家族实力恐怖至极。若弟弟因姐姐而得罪叶家,恐怕……”



    “姐姐放心,若那叶家未有修行之人,弟自问不放心上。”未等苏夕瑶说完,陈颂轻声笑道。



    叶家在比勒镇安身百年,若家族之中,未有修行之人,陈颂自问不放心上。若叶家存在修行之人,陈颂当量力而行。



    长生大道,处处荆棘坎坷,未有长生之身,半道身陨,便前功尽弃。



    “真的。”



    听闻陈颂话语,苏夕瑶脸色一喜,继而再次低落,“可姐姐曾停别人听说那叶向问和叶伏泽都是修行之人,会使仙法。”



    “哦!”陈颂闻言,眉头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继续道:“无事,姐姐大可放心,若是不敌,弟弟自会退走。当然,离开之时,我也会带上姐姐一起离开这比勒镇。”



    “嘻嘻,我就知道弟弟最好了。”苏夕瑶嫣然一笑,露出从未有的小女儿家模样。



    多日的阴霾,终于在此刻化解开来。



    “走,姐姐带你到处去转转,看看这比勒镇的风景。”



    苏夕瑶起身,拉着陈颂的手,向屋外走去。



    被苏夕瑶拉住手,陈颂也并未有半分腼腆,就这样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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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比勒镇街道上。



    此时已是日中,行人增多。



    “这是比勒镇上最好吃的一家甜品店,姐姐带你去尝尝……”



    “这是比勒镇唯一的曲院。姐姐没事的时,便会来这里听听戏曲。院中多娇娃……”



    “这是……”



    苏夕瑶拉着陈颂,穿行在比勒镇街道四处,不停的向他解释比勒镇上的一切。



    陈颂也乐在其中。



    “累了,歇歇!”见苏夕瑶额头出汗,陈颂拉住苏夕瑶,轻声道。



    “好!”



    苏夕瑶拉着陈颂,来到了一家茶舍。



    茶舍异常简朴,但停下脚步,歇下心,品一盏茶之人却多。



    “咦,苏丫头。”



    茶舍老板,看面貌,却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余伯。”见老人过来,苏夕瑶起身。欠身行礼道。



    “丫头,你可多日未来看老头子我了,可是惹上了麻烦。”余伯扶起苏夕瑶,责怪道。



    说完,也不等苏夕瑶回答,便回答茶台,取过茶壶,给苏夕瑶和陈颂倒上一壶茶。



    顿时,茶香四溢。



    把茶冷眼看红尘,借茶静心度春秋。



    陈颂仿佛被这茶香带入了莫名的意境之中。



    “没有。”



    苏夕瑶轻声开口,打断了陈颂的思绪。



    “难怪丫头几日不来看老头子,原来是有了心上人。”余伯也相信苏夕瑶的话,见身旁坐着的陈颂,惊讶开口。



    “余伯,您又取笑我。不是这样的,这是我弟弟。”



    “知道,知道。余伯老了,丫头的事,余伯也操不上心了,丫头说不是,那就不是。”



    “晚辈陈颂。”见余伯看向自己,起身行礼,开口道。



    陈颂在这位余伯的身上,发现了和自己相同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位余伯和他一样,也是一位修行之人。



    “余洸。”余伯并未托大,也向陈颂行了一礼。



    从陈颂进屋开始,他就知道陈颂也是一位修行之人,并且品阶不低。在比勒镇上,他已知的修行者,不过一手之数。



    叶家家主叶向问,公子叶伏泽,招绣纺主袁兰,翠香楼主李德恒等几人,便是他已知的修行之人。



    但这些人骨龄都已在四十以上。



    见眼前骨龄不过二十的陈颂也是一位修行之人,并且修行不低时,难免一惊。



    如今他已五十有九,修为却在练气七层停留十年之久。可知,修行之路,越往后,便会越难,对年龄大的人,更是如此。



    “余伯,茶喝完了。我们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您。”苏夕瑶喝完杯中茶水,开口道。



    “丫头莫急。”余伯摆了摆手,温声开口,继而道:“陈公子,老汉有事相求,可否?”



    “可!”



    陈颂见余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有事相求,自己自当相助。



    “多谢,公子且随我来。”



    说完,余伯便向茶台后方走去。



    “姐姐等我,我去去就来。”



    见余伯和陈颂走向茶台后方,苏夕瑶不由嘟了嘟嘴,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竟然不让她知道。



    不过,她也不会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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