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月夜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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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孀说,牛郎的月色很美。



    月夜朦胧,荒无人烟,除了能听到真实的虫鸟叫声,就是若隐若现的大山。



    农村的夜晚,不都是这样吗?这和落乌,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宁孺威和无孀安静地走着,此时,能听见他们清脆的脚步声。



    “你为什么要骗你爸?”突然,宁孺威问道,不过语气还是显得很平静。



    无孀讲出了她家庭的事......



    那天见到陆珍珍,无孀没有胡说,她的确叫瞿孀,这是她的真名。



    无孀的爸,是高中生,在村里也算属于知书达理的那一类人。



    二十多年前,因为政策开放,瞿爸爸独自去外打拼,过程中遇见了瞿妈妈。两人渐渐走在了一起,瞿爸爸也开始学会了当起小包工头,婚后,他们的子过得红红火火。在牛郎,他们家是最先建板房的那一批。



    那个年代,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极为严重,瞿爸爸算是思想前卫的人,他常说一个家庭只能要2个小孩,小孩多了管不好,也等于没有。他少生优育的思想观念非常符合计划生育的方针政策。



    在有了无孀后,又有了一个妹妹,两个女儿,瞿爸爸心里倒也没什么,而瞿妈妈似乎不愿意,非得要生个儿子,可那些年计划生育特别严,若是养着第二个女儿,肯定不能有第三个小孩了,更多是因为瞿爸爸只要2个小孩,又不想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原因,瞿妈妈害怕家庭没有儿子,于是狠心把出生不久的二女儿抱给在外认识的好友抚养,而一心想要生个儿子。



    天不遂人愿,没有想到第三个还是女儿。在生下瞿芳后,因为瞿妈妈体以前留下过很多毛病,医院告知她再不能生育了。瞿妈妈因为没给瞿家生育一个传承香火的人,从此精神失常,加之一些老毛病复发,所以瞿妈妈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



    直到四年前,瞿妈妈在医院查出患有尿毒症等多种疾病,加之精神失常,本来家庭条件还算可以的一家人,被治病的天价医药费拖垮了。当年瞿爸爸四处借钱继续给瞿妈妈治病,子过的极为艰难。



    钱花了,病没治好。



    然而,病还需继续治,还需要很多钱。



    治病就是一个无底洞,病没治断根之前,谁也不知到底要花多少钱。



    当时还在读高一的无孀,为了给母亲治病,为了给父亲减轻负担,自愿选择了放弃继续学习的机会,说要出去找钱帮筹母亲每个月高达几万块钱的治病费用,尽管瞿爸爸当时极力反对,可无孀还是坚持,去了六州。



    到了六州后,无孀才知道外面的钱并不是别人说的那么容易赚,直到进了大地飞歌。然而,无孀在大地飞歌上班,她根本没让家人知道,按照瞿爸爸的脾气,要是知道无孀在夜场上班,非得把她拉回牛郎不可。



    最近,瞿妈妈的体状况越来越差,医院已经告知,要随时准备后事,无孀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没夜都感到特别害怕......



    无孀说着说着,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宁孺威听完无孀的话,终于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本来无孀不说,其实宁孺威也没准备问这么多。而无孀说出此番话后,宁孺威知道她心里一直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此时并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工作也辞了,不如就在家陪伯母一段时间吧,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这是宁孺威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



    “既然一路来的,我还是先陪你去六州吧,过段时间再回来。”片刻过后,无孀才淡淡地说道。



    月夜依旧安静,安静到宁孺威能听见无孀此刻内心在哭泣一样。



    “你说你还有个妹妹,那她现在怎么样?”



    “她在省外,我也快十年没见着她了,我无时无刻不都在思念着她。”



    “省外哪儿?”



    “凤凰。”



    “凤凰?”宁孺威重复问了一句,害怕自己听错。



    “嗯!”无孀点了点头。



    “那边我还算熟,有时间过去看看她吧。”



    “真的吗?”无孀脸上露出了欣喜。



    “我还来骗你?”宁孺威斜看了一眼无孀。



    此时,欢喜的无孀急忙转,紧紧拥住了宁孺威,激动道:“谢谢你。本来我准备好久了,可始终没得过去。”



    亲生妹妹,换谁不想念呢?



    宁孺威理解无孀的心,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有时间,可以陪你去一趟。”



    无孀更加紧密地抱着宁孺威,紧到让宁孺威快要透不过气来。



    这个拥抱,久久没有分开。



    最后,无孀还踮起脚尖,在宁孺威额头上深深地亲吻了一下,之后羞红着脸,低头道:“如果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吻一个人,你信吗?”



    无孀的吻,很深,那股量,似乎已经传遍了宁孺威全,他此刻心慌意乱,神志不清。



    “我知道你不信。”见宁孺威没有回话,无孀又继续说着,脸上泛起了忧伤。



    “我信。”



    “你别安慰我了,我心里很清楚,你一直都很抵触我,我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低头说话的无孀,让宁孺威看不清她的脸色。



    就在此刻。



    宁孺威猛力拉过无孀,将她拥在怀里,紧紧抱着,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别误解我。好吗?”



    这一刻,喘不过气来的人换成了无孀,宁孺威将她抱的很紧很紧,就像要把她放进自己的体一样。



    如此激动的举止,宁孺威自己都没弄明白到底出于什么动机,是对无孀的同?还是包含有其它意思?



    宁孺威真不明白,只是内心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这样去做。



    无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可惜宁孺威看不见,或许无孀也不需要、不想让宁孺威看见。



    “谢谢你。”



    无孀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两人一直紧密相拥,直到月亮从大山的另一角,渐渐消失。



    一阵晚风拂过,漆黑的夜晚,牛郎有了几分凉意。



    “我们回去吧。”



    黑夜下,她们双手紧握,心灵相通,牛郎乡村小道上留下了他们难忘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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