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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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响,又有一行人自西南方向进入了峡谷之间。



    山腰上的众贼帅面面相觑,不是说目标休歇下了么?难道这就来了?



    只有几个经验老道的贼帅从蹄声里听出些门道,虽然这蹄声要比方才来报信之人密集得多,但绝对不是大股人马,撑死了十几二十骑罢了。



    待到来者进入贼人们的视野后,果然看见只有十来骑,马比人还多一些,分作了前后两团,一边走还一边朝四周张望,显得十分警觉。



    站在张燕前的一个小头目小声道:“将军,是官军的前哨骑兵,要不要号令兄弟们拿下他们?”



    小头目一边说一边还紧张地提着弓搭着一支鸣镝,只消张燕下令动手他便马上发出响箭,号召埋伏的人动手。



    一众贼帅们纷纷摩拳擦掌,拎起武器准备发一声喊就冲将下去厮杀一场。



    不料张燕十分严肃地把手一抬,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莫要轻举妄动,全都给我噤声!”



    众贼帅慑服于张燕的威严,自然不敢轻动,只得目送了这十余骑大摇大摆通过狭长的山谷,往沾县县城方向而去。



    待人跑远了,一个比较心急的贼帅就唤道:“好不容易等来了人,为何不尽数杀了?”



    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为何放他们过去。”



    张燕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些有勇无谋的家伙,肃声道:“本将花费偌大力气,埋伏下上万兵马,只为了截杀这十余个哨骑?汝等没带脑袋出门?若是打草惊蛇,彼辈后边大队人马改换道路,你再找什么地方去埋伏?”



    被张燕冷冷盯着,很多人便住了嘴,但仍有一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犹自鼓噪道:“被发现了也就发现了,正好乘势杀去榆前亭把那些官兵尽数灭了,总好过在此处喝凉风。”



    张燕冷哼一声,盯着这个说话的贼帅道:“马面,你是不是长进了?就凭你这点本事就敢大言不惭指手画脚?”



    “你这回带来了多少人?五十个?八十个?里边有多少人夜里能走路不摔跤的?”



    “眼下天快要黑了,你现在能走三十里路去攻打榆前亭?走不走的到暂且不提,便是走到了你能攻得进去?若被他们得了讯息跑了,你能追得上么?”



    张燕一顿训斥下来,那个唤作马面的贼帅也慌了神,连忙抽了自己一嘴巴子道:“将军,兄弟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莫怪莫怪!”



    其他人也劝道:“对,马面兄弟只是急于杀敌,急躁了些,没有别的意思。”



    张燕见重新树立了自己的权威,方才道:“我也不是要责怪你,要知道彼辈既然遣了前哨游骑到此地打探,说明虽有警戒之心,但多半还是走这条道,我等只需严守此地候着人来便可,总好过夜间奔袭徒增伤亡。”



    这时候那些贼帅们又如墙头草一般倒过来说道:“对,咱就来一个守株待兔,不怕他不过来。”



    “将军说得有理,儿郎们走夜路都不太行,夜战能免则免。”



    只有张坦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道张燕这厮好大的威风,不知道谁要摆给谁看。



    张方道:“大人说得有理,若是截杀了彼辈前哨游骑,彼辈定不敢再打此处通过,我等的埋伏就白费了。若是彼辈前哨游骑安然折返回报,将此处安全无事的消息带回去,彼辈定不疑有他。”



    这时候先前那被骂了一通的马面连忙附和道:“还是少将军说得在理,我老马怎就没想到呢!”



    众人又在山腰间等了一会儿,只见方才穿过山谷的那队游骑果然折返了回来,又从西南端的出口出了山谷。



    一众贼帅头目们见状连忙大拍张燕父子的马,称将军与少将军果然英明,将敌人的行迹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张燕却留了份心眼,他发觉这队游骑的人数比方才来时少了一些,来时有十三四骑,回程时却只余下七八骑。



    张燕不敢大意,连忙遣人去联络隐藏在沾县城中的暗子打探消息,得知是有两三人住进了县城的邮驿里,还宣称常山张功曹明要路过此间,让邮驿留出上好的精舍招待,然后又有两三人出了沾县继续往北去了上艾。



    至此,张燕才确信无疑,这伙人果然是常山国中官吏,且真个要从此间通过。



    虽然张燕隐隐间觉得这么多人护卫一个功曹有点小题大做,但他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把这行人一网打尽就好。



    当天晚上,张燕安排众伏兵露宿山间,为了安抚贼兵们的绪,很是花费了些代价弄了点食犒赏,言明官兵便会打此处通过,大家大干一场。



    同时,考虑到官兵的骑兵众多,可能会突破拦截逃逸出去,在儿子张方和几个狗头军师的建议下,张燕把分去两边的数百本部骑兵尽数调了回来,至于东西两路的步卒和各山寨一些杂骑则按兵不动以防万一。



    安排妥当之后,张燕犹有些惴惴不安,不过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诸般布置无误,才安慰自己道:“这行人撑死了一千,自家三条路上都各安排了至少两千多人,尤其是六马谷处更是重兵云集,当出不了大错吧!”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处于上党郡境内涅县与沾县的榆前亭外的一片驻营地就喧闹了起来。



    在一声清脆的锣声中,所有扈从士卒都掀开被子,醒了醒神后就钻出了帐篷活动手脚。



    至于要不要穿衣服,那当然是不用的,士卒们都提前得了知会,全部和衣而卧,武器放在最趁手的位置,随时应对可能遭到的夜袭。



    兼任伙兵的士卒连忙把昨天留下的火堆全部烧旺了,然后架上铁釜,依次倒入清水、粟米、切碎的菘菜和末,再适量调入盐巴、花椒等物。



    两刻钟之后,铁釜里冒出香浓的气息,一大锅腾腾的臛粥就做好了。



    此时在各级将吏的指挥下,士卒们放下手中的活,以伯、队、什、伍为单位,端着木椀和木匕,有序地排在各屯的灶前领取餐食。



    由于粥里的各种主料、配料都放得极多,一点都不稀拉,若是筷子插上去绝对倒不下来,士卒们吃得都十分满意,营内的绪十分欢乐。



    驻营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邻近的亭舍中人以及潜伏于暗处的一些鬼鬼祟祟人物自然注意到了。



    亭长与亭卒们睡眼惺忪地出亭舍门张望,看到昨天下午来到亭舍外并驻扎下来的这伙人物正在吃早饭。



    昨天下午这伙人前来时,榆前亭长也有些小紧张地去询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不过这伙人提供的验传显示是常山来的张功曹,以及他属下的一众扈从。



    榆前亭长也有些纳闷,一个邻郡的功曹出个门需要带数百扈从,且还各个刀弓俱全,骑得良马,浑彪悍之气?



    不过榆前亭长却没那个闲心管闲事,来者虽然看上去很不好惹,但还算和气,更拒绝了他邀请入住亭舍的请求,只是自己在亭前空地上打帐篷休歇。



    常山人虽然拒绝了他的招待,不过还是让他帮了个小忙,便是去邻近的乡里买些羊、鸡、菜蔬。



    亭长一开始还担心这伙人要吃霸王餐,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提前给了钱,还给得十分宽裕。



    亭长收了钱去乡里逛了一圈,牵回了三头羊,七八只鸡,和一些今刚长出来的菘菜、葵菜,常山人给的钱还多下了不少。



    回来交割货物的时候,常山人根本就没过问多下的钱款,还十分豪气地给亭里留下了一只鸡当报酬,让亭里人都喜出望外,整个亭舍里的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鸡汤,都大呼常山人够爽快。



    眼下亭卒们远远闻到臛粥的香气,又心生馋念来,便怂恿着亭长前去问问还要不要帮忙。



    亭长受不住怂恿,凑到营盘前近乎,昨那个与他打招呼的大嗓门军将见了便招招手说道:“亭长,用朝食了没?要不要来一起吃一点儿?”



    亭长嘴里说道:“这……不好吧?”



    脸上却是一脸谄笑,眼睛直盯着那几口大铁釜瞧。



    大嗓门军将道:“无妨无妨,你们各自拿椀来,和兄弟们一般排在队伍后。”



    亭长朝军将一个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亭舍门口那些个亭卒早就竖起耳朵听着,连忙欢呼着拿起碗筷冲了过来。



    亭卒们一边排队,一边还稀罕地议论道:“这常山来的客人就是与众不同,吃个饭都得规规矩矩排队,不像其他地方的兵吃个饭都一团糟像抢一般。”



    “是啊!我可是看见先前和亭长说话那将官也是一块儿排队,吃得东西都一样,都不用吃小灶。”



    “这哪还用吃小灶?昨天人人都有食吃,今天早上还有臛粥,咱家过节时的餐食也不过如此吧?”



    “对啊对啊!听说常山颜府君的兵都是百战老兵,待遇自然不同,要吃不好能打胜仗么?”



    “你说这是讨逆将军的兵?”



    “还用说嘛?你看看人家那气度,人人骑得好马,刀弓俱全还有,我可是瞥见了人衣服下都着甲呢!”



    亭长见亭卒们越说越离谱,便呵斥道:“都歇歇嘴,别一会儿没力气嚼食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亭卒们,那打饭的伙兵好似特意照顾他们,给他们的椀里装了满满当当就差要溢出来。



    榆前亭众人满心欢喜地跑到边上吃了起来,那飘着油花放了重盐的臛对这些贫苦的亭卒来说无疑是难得的美味,各个边吃边赞。



    待他们吃完,先前那大嗓门军将又朝亭长招招手,亭长连忙凑了过去。



    那大嗓门军将把亭长带到了一处宽大的帐门里,里边坐着个相貌威武的贵人。



    那贵人开口问道:“敢问亭长,对这附近道路可熟悉?”



    亭长道:“小人正是本地人氏,对附近道路最熟悉不过了,贵人要往哪儿去,我都能找到最近的道路。”



    贵人问道:“哦,从此处往沾县城去的道路中间,可有折向阏与聚的通路?”



    亭长略一思忖便答道:“有,在前一个亭舍折向东南有一条乡间道路,可以转去阏与聚。”



    贵人问道:“那条道路好走么?可能让大队人马通行?”



    亭长道:“还行,我去年还走过一次,虽然路不太宽阔,但路况不差。”



    贵人道:“那亭长可愿为我等带一下路?若是愿意的话,定有重酬。”



    亭长大喜道:“自当为贵人效劳。”



    贵人道:“嗯!那你便准备一下,稍后就要出发,你可会骑马?”



    亭长道:“会,小人练过骑术。”



    贵人吩咐道:“牛大,你去给亭长挑匹马,让他适应适应。”



    牛大应诺上前,正准备带亭长去选马,不过榆前亭长好似觉得应该尽到提醒义务,说道:“好叫贵人得知,若贵人要去阏与聚,从此处径直往东行便可,可以少绕许多路途。”



    不料那贵人笑了笑道:“谢过亭长提醒,此事倒是毋须cāo)心,尽管为我等带路便可。”



    又过了两刻钟,营内所有人全都准备停当,只见队伍一分为二,颜良带着一队人先行出发。



    出发前,颜良笑着与后队的崔琰说道:“季珪兄,我先行一步,稍后见。”



    说罢也不待回复,直接带人往沾县城方向而去。



    他这一队人全都是短兵曲中的扈从,个个一人双马,但出发之后移动得并不快。



    不过这儿刚刚出发,远处鬼鬼祟祟的人物却放下心来,连忙跑回去报信。



    在六马谷里的张燕等贼帅得了探子报信,说是目标果然朝这个方向来了,俱都精神一振,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



    不过他们左等右等等了快两个时辰还不见目标踪影,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只见留在前路上的又一拨探子急急忙忙跑回来报说:“将军!大事不好啦!官兵突然折道往南边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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