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侥幸保住了小命,可一辈子都要活在那极北苦寒之地。
这时候也不知道保住小命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至于聂泉和聂毅。听完判词,聂毅当然便傻了,小腿一软瘫软在地。
他看向父亲聂溶,眼中俱是恨意。他恨聂溶不求他。
聂家是什么人家?想要买他一条小命,难道是难事吗?可是他被关在牢中几天,也没有被放出去,今天更是被推上公堂,公然宣判。
恨意迸发,聂毅索性一扬头,看着凤戈开口说道。“大人,我有聂淳和聂溶暗中勾结马帮的证据……”
马帮二字一出,效果简直立竿见影。玉硅离京城近,只是地理位置不佳,所以算不得十分富裕。
不过比起那些离京千里的边陲小镇,还是要繁荣的得……有了油水,自然便有强盗土匪之流。
朝廷清缴过几次,可次次都会死灰复燃。
其中最顽固的一股便是马帮,他们号称马帮是因为只要露面,从来骑马出现。抢过往的路人和商队。而且不分本地的外地,只要遇到马帮,绝对血本无归。
百姓们之所以提之恨不得把马帮扒皮抽筋,是因为马帮不仅抢钱抢货,他们还伤人。
只要被马帮打劫过的,即丢了银子,又失了性命。朝廷也曾派人清缴,可却数次未能成功,皆因马帮的老巢在一坐山上,那山陡峭,易守难攻,玉硅百姓要说最恨谁,定属马帮无疑。
如今聂毅亲口承认,聂家和马帮暗中有所勾结……
这简直是一言激起千层浪。
聂溶脸上神情瞬间大变。聂毅是他的儿子,有些事他自然没有瞒着他,聂溶相信儿子足够机灵。可他没想到,聂毅竟然会不打自招。聂家和马帮暗中往来的消息若是透露出去,聂家就真的完了。
“毅儿,休要胡言。”
聂溶大声喊道。
只要聂家还在,他还在,便能救他。若是聂家没了,他拿什么去救聂毅。
这样简单的道理,聂毅难道不懂吗?
不,聂毅懂……不仅懂,他还利用的十分妙呢。因为聂毅下一句说的是,只要能从轻处置他,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他愿意配合朝廷,全力清缴马帮。
聂溶:“……”所以他看重的儿子,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为了保全自己,不顾整个家族。
凤戈挑了挑眉头,似乎有些犹豫。聂毅赶忙补充说,他知道聂家和马帮往来的信件都藏在哪里。如果凤戈不信,现在就可以派人去聂家搜寻。
聂溶已经不仅觉得自己不认识儿子了。他简直从没认识过自己的儿子。
凤戈对差役点点头,有人将聂毅拉到一边询问。聂溶给身边的小厮使眼色,小厮会意……
只是还没挤出人郡,便被人拦下了……
聂溶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聂家公子伤人案,审的可谓是一波三折。
最后竟然还牵连出马帮来……围观的百姓看的意犹未尽。审判后,久久不舍得离去,总感觉那位俊俏小公子还坐在公堂上,似乎还会有好戏看。
不得不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因为,下一刻,萧樱越过人群,缓缓走了出去。
大家看到一个姑娘上了大堂,虽然那姑娘面覆轻纱,可是身姿曼妙,举手投足间,皆是风华。
便是不能看到脸蛋,也不妨碍大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看到萧樱,凤戈似乎丝毫也不意外。
他挑了挑眉,萧樱笑笑,从袖子里掏出状纸,递给一旁的差役。
“我是替聂家长公子聂炫递的状纸。告的是聂家全家……”
嗡。
这次的议论声几乎比聂泉聂毅的伤人案声音还大。聂炫二字一出,有好事者便开始向周围解释了……
聂家的长公子,并不是聂泉,在聂泉以前,聂家还有一位公子的。
那位公子才称得上‘贵’字。
据说五岁启蒙,有过目不忘之能,被先生赞为神童。
还曾说小公子长大后,必是状元之才……聂家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只是据说这位小公子,在十几岁时出了意外,已经死了。
当时还有人唏嘘,说聂家的衰败似乎是天定。好容易盼个能光宗耀祖的,还没能成年。
当然,聂家也曾传出,这位小公子并不是死了,而是被赶出了家门。
据说,是因为出身问题……
事情敏.感,而且众说纷纭,版本无数,可是谁也无法断定真相如何。时间久了,也便不了了之。
时隔数年,聂家大公子的名字竟然再次被提起。原来,他叫聂炫。
炫字,亮的晃人眼睛。
却无端坠.落……
今日,旧事重提,难不成,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细细道来……”
凤戈轻声说道。
萧樱对他笑笑,随后转向诸人……“大家应该都知道,聂泉并不是聂家的长公子,而是次子。真正的聂家长公子,是聂炫,也就是数年前,被聂家上下逼得不得不离家,浪迹开涯之人。
大家一定好奇原因。
毕竟那是个自幼便被夸奖,十分聪明机灵的孩子。
如果他在,也许真的能光耀聂家门庭……”萧樱轻叹道。
只要想起聂炫的经历,她总想叹气。
这样的时代,谣言真的猛于虎啊。“姑娘是谁?那聂炫如何何在?姑娘凭什么能代替聂炫开口……”有人疑惑的问道。
“我姓萧……名字不便在这里说出。聂炫是我的朋友,他并不想追究这些。也不想再和聂家扯上什么干系。可我替他不忿,所以才决定,替他正名。让聂家上下付出代价。”
“聂炫自己都不在意,姑娘何必替他出头!”有人觉得一个姑娘站在公堂上,替一个男子出头,这做法……不能说不好,至少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
“他不在意,是因为心死。我替他在意,是因为做为朋友,我心疼他的遭遇……至于做法是否妥当,我行事无愧天地本心,有何不妥当的?”萧樱淡淡反问道。
萧樱的语气并不强烈,甚至还有股我见犹怜的柔软味道。
可说出的话,却刚硬的很。被问之人张了张口,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管如何回应,都已站在下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