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喝水。”她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开口说道。
丫鬟立刻福身下去,不多时便端了茶壶与茶盏上来:“姑娘请用。”
秦苒苒端了茶盏,看着面前的丫鬟:“你下去吧,我不需要你在这里看着。”
丫鬟福身,却没有离开,只是笑着说道:“我家主人说了,我需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姑娘,万一姑娘出了什么事,我便以死谢罪。”
秦苒苒冷冷一笑:“告诉你家主人,不需要拿你们的命来要挟我,没用。”
丫鬟脚步丝毫不退,站在屋门口,貌似垂首,却紧紧盯着秦苒苒的一举一动。
秦苒苒喝完茶,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可以缓缓走动几步,却不能长时间,远距离的走动。
她无奈地坐下,抬手摸向腰间。
“我的东西呢?”秦苒苒摸着自己空空的腰侧,心中突突直跳,语气也尖厉了不少,“你们什么时候搜的我的身?”
丫鬟闻言也有些诧异,她毫不犹豫的说道:“姑娘,我们没有拿过你的东西,从主人派人将你送回来,便是这样。”
秦苒苒只觉得全身力气被抽走,心中再次痛恨,为何当时就没有跟着师父学几招防身之术呢?
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茶盏,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布多不知在何时将自己的针袋拿走了,没有针袋和其中的药粉,自己也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突然出现布多的话:“等你跟我一起回了伊格……”
谁要跟你回伊格!
秦苒苒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目光在屋内扫视着,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能用之物。
“姑娘若是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但是若姑娘想要细长尖锐之物,想要药材,这些我给不了。”丫鬟恭敬地说道。
秦苒苒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别处,心中倒是安稳了些许。
既然将自己带到这所小院,还派了人看着自己,想必自己一时半会还出不了上京,凭借着师父的本事和陆承安的暗卫,找到自己应该不是难事吧。
想到这里,她躺回床上:“我要睡觉了,你还要在这里看着吗?”
丫鬟继续说道:“姑娘赎罪,我必须得在这里看着。”
秦苒苒不再搭理她,回到床上躺下,手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头上的金钗,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体力,就算将这丫鬟制服自己也走不出这院子,只能慢慢地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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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八方馆内隐隐传来哭声,德庆帝身着便装,抬脚走了进去。
布多双目通红,面上表情无限悲戚:“劳陛下亲自过来。”
德庆帝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也是我大周照顾不当,我会亲自去信与你父王解释。”
布多面上恰当的流露出感激:“多谢皇帝陛下,我也会对父王解释清楚的,大周也是派了太医前来诊治的,可惜古丽福薄……我希望能借贵地为我的妹妹办一下丧礼,路远迢迢,我无法将妹妹带回伊格了。”
德庆帝当即点头:“我遣了鸿胪寺卿来帮助你,有什么事你便告诉他。”
说罢,他再次拍拍布多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八方馆门口,德庆帝朝着承恩公府的方向看了看,摇了摇头,对着刘海说道:“本想去承恩公府上喝一杯喜酒,可惜了,除了如此之事,朕是不好再去了。”
刘海笑着说道:“陛下有这个心意,想必承恩公也会感恩陛下的。”
德庆帝想了想说道:“你派个人,将朕准备的贺礼送去,跟承恩公说,朕今日有事,不能亲自前去了。”
刘海躬身应下。
“对了,一会你再派个人去承安那边看一看,事情怎么样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找不到便找不到了呢。”德庆帝眉头紧皱,一想到陆承安可能会因此而伤心难过,他的心中便有些不痛快。
刘海上前,低声说道:“奴才听鸿胪寺少卿郑大人说,遇到王子殿下时,他并不在八方馆内,而是在大街上,并且他没有骑马,而是从马车当中出来的。”
德庆帝面色如常,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吩咐张千城:“张卿,派几个人,将布多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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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上的闹剧陆承安已经全然不在意,他对着承恩公告了辞,便与陆一,肖桦肖烨一起,往北辰先生推算出来的方向走去。
“师父所说的西南方包括着三个坊间,这片地区居住的都是货郎,走脚商人,再就是青楼。人群每日里来来往往,房屋建造的也是密密麻麻,排查起来难度极大。”肖烨说道,“师父说,让将军切莫打草惊蛇,他推算师妹十日之内不会离开上京。”
陆承安阴沉着脸点头,脚步丝毫不慢,目光扫过之处,人群都感觉脊背发凉。
另一边,北辰先生也带着非要坐在自己肩头的阿狸走了出去。
北辰先生推算出自己的小徒弟此次应该是有惊无险,但是想到小徒弟突然变得看不透的运势,却又不确定起来。
谁知道这种测凶吉的推算在小徒弟身上还准不准。
他行走在西南边的泉坊中,看着周围冲他回收的莺莺燕燕,心中十分着急,若是小徒弟被困在这边,就算没有危险,那也是对清誉有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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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承恩公府的喧闹声已经落下帷幕。
上书房与长春宫还有平息将军府的烛火亮了一整夜,八方馆的哭声没有停止。
在皇后的提醒下,秦苒苒失踪之事并没有被太多人知晓,但是陆承安在得知古丽的事之后,又放下了心。
布多不能离开八方馆,苒苒就出不了城,那自己找到她的机会便会变大。
鸿胪寺卿认真地翻着古籍,时不时提笔写些什么,最终,他拿了整理出来的纸张对德庆帝说道:“陛下,臣将古籍都查找了一遍,整理出来的丧礼礼仪最多便是持续十日。毕竟古丽公主非我大周公主,再拖下去,便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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