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这算取悦


本站公告

    “喂,同学们注意了,我给大家说件事。是关于这次期末考试的……班主任老师的声音突兀地在教室里响起。



    肖剑想要坐起来,可是那只手还在他的抽屉里。他忍住了,没有动。



    “那个,肖剑怎么了?睡着了?……嗯,那、那我小声点说……”



    不得不说班主任老师严厉的外表下还是有着一颗慈爱的心。



    把身子坐得周正的眼镜默默用白眼对老师偏心表示无语。然后,拿起笔,有一下每一下地在旧本子上虚画着,准备做笔记。



    他斜睨了一眼肖剑。真的睡着了?他怎么那么地不相信呢?



    肖剑昨天晚上,可是一熄灯就睡觉的,早晨虽然说起得早了点儿,可按照肖剑对睡眠时间的需求。根本没必要白天补觉。并且是在课堂上补觉。



    有什么猫腻?



    肖剑、陈然和眼镜三个人,肖剑年龄最小却最像个小男人。眼镜的年龄最长,脑袋里却总是住着个神叨叨的和数字有关的妇人。哪个同学几点,去什么地点玩过什么游戏,哪个同学去商店买了什么东西,谁考试没考好背家长训,谁和谁貌似传了两捆菠菜,谁的爸爸又让谁多了个小姐姐等等。不管是新闻还是被从新包装的旧闻,从不挑肥拣瘦,也从来事无巨细。



    现在,他的八卦的小心思又冒出来,睁大了他镜框后面的极其聚焦的小眼睛。



    唉唉,前边那位女同学,老师说事情了,把你扭得跟绳子似的身子转回去。也不怕闪了你水桶似的腰。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唉,把眼睛闭上点,要不然眼珠子就跑出来了。



    那位谁谁谁,说你呢,好歹你也遮着点,看你那哈喇子,你想飞流直下三千尺啊。哎呦喂,还流,还流,你当老大是猪头肉啊!



    可真够可以的。人家肖剑打个盹儿,你也眨巴眼皮犯花痴?说你呢,人家还只是动眼,动嘴动口水,你她妈直接上手啊。对了,你呢?你不是那校花吗?麻烦你注意点儿影响。有点校花的矜持好不好?唉,你在那里干什么?唉,那是肖剑的地盘吧,你要干嘛!你干嘛碰肖剑的书包?



    眼镜的眼镜虽然度数不小,可是看东西却是很犀利地。



    “范晓晓,你在干嘛?”眼镜目光犀利,目光从眼镜框上飙了出去。



    范晓晓吓了一跳。她的手刚想往回抽呢,一紧张,手就忘了松开,把刚放进去的东西又带了出来。她愣神之间,手里的东西飘飘呼呼地就掉了出去。她刚弯下腰,眼镜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那东西拣到了手里。



    那是一张叠成心形的信封,信封上绑了一条红丝绳,信封上面没有署名。



    眼镜的眼里闪过一束精光,他直觉地认定这是一封情书。他像是截获了敌方的一封重要的情报,喜滋滋地攥进自己手里。



    范晓晓又羞又恼,红着脸伸手去夺。可是她和眼镜中间隔着肖剑。肖剑又是趴着的。她的手不小心触到肖剑的腿上。



    她惊得一震,根本没注意到肖剑的身子一僵,一种冷凝的气息迅猛在肖剑周身扩散,比她妈夏天开了空调还要凉冷。



    眼镜却对这种反应做到了明察秋毫,他两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表情隐恻测地小声地说:“打住,你要是再抢,我就告诉老大你摸他。”



    范晓晓的脸红得像一张大红纸,没脸抢了,也没心思听老师讲话,再一次趴到课桌上。



    眼镜心情好极了,他话是说给范晓晓,手却恶作剧地把那纸在肖剑后颈处一下一下剐蹭:“刮刮毛,吓不着!”



    肖剑的脚轻轻放到他的脚面上,轻轻一碾,好吧,眼镜咬了咬牙,把手慢慢地抽了回去,一脸得意也变成了一脸得逞的坏笑。



    放学了,老师絮叨着下周考试的注意事项。眼镜同学听得不耐烦,“用力地”摇了摇肖剑,把他们从“睡梦中”摇醒。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饭缸和勺子,在那儿招眼地摇晃。老师说了一声下课,他立刻像看见老鼠的猫哥似的窜出去教室,奔向食堂。



    范晓晓见眼镜出去了,又看了看“睡眼惺忪,慵态媚嫣”的肖剑,想起那封信,想起刚才那一丝突然的碰触……又急又臊,坐立不宁地别提多美妙地羞涩了。



    餐厅的一角,被冷落了几天的眼镜终于又霸气外露地走出冷宫回到肖剑的身旁了。



    他一边大口地吞着,用肖剑的饭卡,打来的鸡腿。一边支支吾吾地讲解自己怎样为老大,肝脑涂地,英勇无畏。怎样为老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被肖剑一个爆栗,赶紧坐下去老老实实吃腿。



    腿是好腿,只是一只不足以慰藉眼镜一周没沾荤腥的肠胃。于是眼镜不要脸地伸手,再一次伸向那张金黄闪闪的卡片。那声音也是娇滴滴,谄媚媚:“老大,还要……”



    那个要字简直,燕语莺声,千娇百媚。最大限度地耍出了破镜重圆,yv求不满的气质。



    肖剑神色清冷地看着他,点点头,用下颌画了个优美短小的弧线。要不说挚友挚到一定程度也会心有灵犀呢。只见眼镜一拍大腿,从裤兜里掏出那张叠得像臀部样的信纸,打开来,展放到肖剑的最舒适的观看角度。自己则低眉顺目,恭顺地像小太监。肖剑美目扫了一眼那纸片,一抬下颌。眼镜公公又极机灵地把那信笺一收。扯了一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得了大赦般跑去窗口又要了三个可爱的鸡腿腿。



    “老大,这上面写的什么?”问点什么吧,陈然一边用眼珠子盯住眼镜在橱窗晃荡的后背,一边狠狠地嚼着有些夹生的米粒,吃出满满的幽怨。



    “没什么?她让我去参加她明天的生日宴会。”



    “生日宴是个什么玩意儿?”陈然顿了一下,目光随着眼镜托盘里的三个油光闪亮的鸡腿变得激情四射,他已经两天没吃肉了,脑子都迟钝了,他也得补补。



    于是,他眨起他的星星眼:“老大,生日宴有鸡腿吗?”



    “可能吧!”



    “生日宴有我们学校这样的鸡腿吗?”



    “可能吧!”



    “生日宴有我们学校这样的色香味俱全,看见就让人流哈喇子的鸡腿吗?”



    肖剑若有所思,他神色幽幽地看了一眼犹如饿狼转世一般眼冒绿光的陈然,嘴角抽搐了两下。



    忽然,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用魅惑的语调说道:“你也想要?那就取悦我吧!



    陈然咽了咽口水,觉得老大的语调有些邪肆,神情有些诡异,可是又听不出什么端倪。他挠挠头,一脸蒙怔地调动所有脑细胞分析。



    他忽然大悟,从垃圾桶里捡起那信纸,展开来拼到一处,做出和眼镜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和动作,低眉顺目,恭恭敬敬。



    然后,又极其神似的,把那信纸撕了一下,投放到垃圾桶里。



    这叫取悦?



    事实表明,他的看似愚钝和呆萌的动作没把肖剑逗笑,却把眼镜乐得够呛。眼镜几乎是把拖盘丢到餐桌上的,然后捂住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当然,他笑了几个仰合之后也笑不起来了,因为他幸幸苦苦得来的鸡腿已经被陈然一手一个,抓起来就跑。速度那个快啊。



    这哪能够啊!眼镜瞬间爆发了奥运冠军的潜力,跳跃奔突,很成功地从陈然手里夺过两根……鸡腿骨。



    等他用陈然的十八代祖宗祭奠了这两根坚硬的腿骨。另一只可怜的腿腿也已经进了完成了和肖剑唇齿的第一次接触。



    虽然吧,那腿腿尚在,虽然吧经过老大的亲密那腿腿的诱惑更甚,但是,在腿腿和性命之间,嗯他还是很英明的选择了保命。



    眼镜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敢怠慢,他迅速扯过陈然的饭缸和菜盘子,让筷子在那里上下翻飞,左奔右突,转瞬间将盘子和饭缸都彻底清空……



    陈然瞪眼看着眼镜在自己的饭缸上耍无赖,一边打着鸡味满满的饱嗝,一边大骂眼镜zao,ta了粒粒皆辛苦的米粒。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比他更不要脸的行径。



    当然,他们都有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灯的潜质。



    肖剑对他们互相嫌弃又互相致敬对方口水的行为表示不可理喻。他不去注意他们,把眸光移向窗外。



    他的眼神静静的注视着玻璃窗,他好像在看着窗外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他好像关注着这个世界,可是,着又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神思恍惚,心不在焉。忽然,他的嘴里发出一声轻叱,眉角上扬,那双俊美异常的双眸里似笑非笑地,唇角也微微上扬,可是他的眸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透着一股清冷,看上去让人觉得胆寒。



    这就是他异于同龄人的都是地方,如果他笑,可以笑得灿若艳阳美若晚霞,可以笑得都勾魂动魄,风华无双。可是如果他冷起来,就会在一瞬间让人冰寒透骨,毛骨悚然。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