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小声道,“商行的兄弟死的太多,不杀俘虏不以平民愤。”
“额~”王伦一直不敢面对商行,打心底害怕突如其来的打击,那样自己非自责羞愧当场而死……总之,先听情况稳定下情绪比较好,“商行的兄弟、牺牲的很多?”
“是的,花将军他们饿得不累人形。”
王伦沉默,“都是饿死的么?”那种绝望,王伦难以想象。
“有几个,大多数是受伤牺牲的,祝家有过几次偷袭,伤亡很大。”
王伦丢了毛笔,掩盖滴落的泪水,压抑着心情道,“把它张贴出去,我去商行看看。”
军校揭过来退去了,王伦趁机擦擦眼泪,出门道,“军中煮上饭食没有?”
亲卫二人道,“大帅,都忙得脚不沾地,兄弟们都顾不上吃,随便啃几口干粮解决算了,等安定下来再吃不迟。”
“唉,到了兖州军腹地,还哪有什么安定可言,抓几个百姓叫他们帮着煮饭,你去负责吧,从屋里拿些银两,当作雇佣。”
亲卫刘大德道,“大帅,我走了谁保护恁啊?”
“这不还有你弟弟吗?快去吧,商行的兄弟们饿久了,煮饭煮烂一些然后送过来。”
刘大德便领了银钱去筹备了,王伦转去侧跨院找解氏兄弟,这会儿医士刚刚给解宝重新包扎完,解珍在一旁直抹眼泪。
“解宝,你感觉怎么样?”声音越过二人,唤醒了解宝。
“嗨哥哥!没事儿!都是小伤!”
解宝说的轻松,脸都白了,身上的伤不提,后来战乱抢人中了两箭,半边身子挖开两处大洞取箭头,咬得刀柄深深牙印,血流了一盆。
“哥哥!我非杀祝朝奉、祝彪老贼不可!你不能拦着我!”
“我没拦着你啊!他们是首恶,合当该死!”
解珍又道,“那恁帮我照顾兄弟,我去搜杀他们,找到了一刀毙命,绝不废话!”
“哎哎~”王伦一把拉住解珍,“兄弟哎!这几个都是头号要犯,我不会放过他们,现在解宝重伤难受,正是需要有人服侍,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可是哥哥…”
“别可是了!”王伦紧紧握着解珍的手,“你今天的表现太勇猛了,是真好汉!稍微歇歇还有重任在肩,一边照顾宝弟,一边顺便帮我应付一下杂务,我去商行一趟,那里情况比较棘手。”
“出什么事了?”
王伦长话短说,不让解珍再深问,他们与花荣等人没什么交情,也就当普通兄弟遇难了,虽然心里难受,不至于要跟着同去。安排好这里,王伦自去后衙牵马外出,刘大义紧紧跟随。
街上不时飞马而过,或是押着俘虏返回,烧糊味儿久久不能散去,肉糊味至少不恶心了。
“大帅!”一侦察兵赶近了,“郝将军让我给恁带信儿,他们横扫中军大营周围营寨,皆大捷,要是城中无事,能不能派兵支援些?”
“支援啥啊?我手头能动弹也就七八百人儿,叫他们自己解决,人命值钱没他娘的浪!”
侦察兵得令走了,嗨!还没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王伦张了张嘴,郝思文、史进他们应该不会冒进吧?
继续赶路,穿街过巷,满地杂物影响着马儿的下蹄速度……
“呔!”突然间从二楼坠下一个黑影,朝王伦猛扑而来!
吁~王伦本就警惕,甩脚离马!
呯!一声巨响骨骼稀碎!一杆铁棒出现在王伦坐热的马鞍上!登时砸变了形!啊呀!咴咴~马儿痛苦得哀叫几声,马蹄儿踢踏几下,实在站立不住,马身惯性使然往王伦砸来,王伦一抖脚腕站到地上,拉了一把缰绳才晃悠悠站稳!
“王贼!纳命来!”又是一棒杀到!这次越过马脖子,棒头点杀王伦!
好禽兽的招式!为了杀我!必要全力一击打断马脖子!这一下王伦躲之不及,只能后座跌倒!呯!铁棒将马脖子一力锤断!马儿哀鸣一声彻底不作声了。
“啊呀!别跑!”
王伦这才看清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铁棒栾廷玉!这家伙怎么进城的?怎么在这里!念头一闪而过,栾廷玉收棒跳过来了!五秒之间,突然发生这般变故,刘大义都惊呆了!“大帅!我来救你!”慌忙下马来战栾廷玉!
七八步远,栾廷玉还有一棒之时,就算杀不掉王伦,他也毫不惧怕这个愣头青,两步跳、抡、压……噗!啊呀呀!砸!
栾廷玉乱棒砸下,一手捂着眼睛怪叫!“王贼!王贼你个下三滥!看我不杀了你!”
“双标狗,臭不要脸!”王伦丢了石灰空炮筒,瞅准栾廷玉的铁棒砸空,骨碌身子猛撞过去来个横刀斩膝盖!噗~啊呀!叫你跑!栾廷玉身子一歪,弯腰就要抱住王伦,王伦双脚蹬踏直踹栾廷玉的下巴颏儿,可谓是乱脚踹死老师傅!栾廷玉收棒挥手使不出全力,胸脯脸上被一顿乱踹!正中下巴颏这下可要了老命喽~登时栾廷玉身不由己向后栽倒,刘大义大步赶到就是一枪戳胸!往前又一大步带剌!
噗~大血口子张开,鲜红的血液是喷溅出来的!
王伦忍痛爬起,抄了石头就往脑袋上砸,生怕这人复活!五六下之后,彻底死翘翘了,铁棒骨碌到一边~
呼哧呼哧~王伦瘫软在地,刘大义打量此人,叫骂几句,摸他身上有没信物啥的,炭笔绢布别无他物,埋怨道,“这刺客身上居然没钱?大帅被你打伤了,医药钱也不想出?”
“这个就是铁棒栾廷玉,把他的尸首拖去路边,别被踩的稀烂。”
“啥?这个就是那铁棒……”
……
“我说老花,你就是现在杀了他们,正道兄来了也不会怪罪你,何必固执等他!”本来就精瘦的庞万春此事,像个土巴鼠,两腮无肉,双眼猩红,怎么看他都像在吃人肉,而不是馒头。
花荣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一层黑泥,是用来保暖的……“哎,主事的还是正道,又不是天边问不到,就在县衙不远,一会儿就该到了。”
“嗨~打下这龚县事务繁多,我想正道肯定是耽搁了,自起兵以来,正道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你看从前天下午到现在,根本没合眼啊!他一直是挂念着诸位兄弟的!”
“有情义早来看我了!”
庞秋霞的一声嘀咕,让众人尴尬,咳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