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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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白尧听到“十里红妆”这四个字,也是一脸尴尬。



    他刚才还夸这烟火放得气派来着,然后自己站在新娘的位置上不知是喜是忧。



    这么大的动静,山下方圆十里肯定都看见了,要是传出去这是他的“嫁妆”,他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幸好何辕不知道古代成亲的规矩,看到两个人都穿的是新郎服,也没在意站在的方位,看裴云和辛未都坐在左边,就跟着凑过来了。



    然后,悄悄问裴云。



    “清,清王爷我,理,理解。为啥了,了尘也可以坐,坐上头?”



    “他辈分高?”



    “多,多高?”何辕不懂。



    了尘道长不就是个道士吗?长了一头少年白,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出头。



    在他们四个里头当个老大哥没什么问题,但是要坐上高堂的位置,未免有些托大了。



    “很高,高到你无法想象。”



    何辕顿时肃然起敬。



    “像,像!”



    于是,他的脑子里多了一个清风观的江湖地位比听月楼和医仙谷都高概念。



    毕竟清风观观主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辈分又高出听月楼主和医仙谷少主,所以江湖地位肯定更高。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听月楼和医仙谷的江湖地位到底怎么样,但是,看他们这么拽,应该反正挺牛的就对了。



    拜过了高堂之后,就是夫妻对拜。



    喜娘刚张口喊了声“夫……”就磕巴了,磕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喊成:



    “夫,夫,夫夫对拜。”喊得自己都一脸别扭。



    抽着凉气瞥了眼清王爷,看到陆棠清阴沉着的脸,吓得浑身抽了个冷子。只道自己做错了事,一会儿该挨罚了。



    殊不知陆棠清的确是在生气,可跟她喊错话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气的是,自己的喜服,穿在了另外两个男人身上。



    自己本该做新郎的,现在却成了高堂。



    妥协归妥协,可是心里的不痛快却无处可发泄,只好全程板着脸,把那些筹备婚礼的人吓得不轻,小心翼翼地,生怕行差踏错。



    拜完堂之后,也不用把新娘送入洞房了,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开席喝酒。



    林月恒和孟白尧挨桌敬酒,孟白尧酒量惊人,内力又深厚,喝下来一点事都没有。



    林月恒就不行了。



    陆棠清特意备的酒都是好酒,也是当兵人爱喝的烈酒,后劲足。



    林月恒平日里酒量就一般,偶尔小酌还可以,喝得这么猛,没多久就脸上酡红,脑袋有些发昏了。



    裴云一见他情况不对,就给影儿使了个眼色,影儿就按裴云之前嘱咐的,把林月恒的酒换成了水。



    在江湖混了那么久,这些不成文的规矩林月恒当然知道,大喜的日子,哪有不灌新郎酒的?



    而且这满席的都是兵,全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喝起酒来不醉不休,不可能放过他们。



    本都打算豁出去了,大不了喝个烂醉如泥,喝断了片明早再死不认账,仰头一口闷下去,却发现这酒没味。



    悄悄地向影儿看去,看到影儿跟他使了个眼色,嘴向裴云一努。



    裴云暗中给他比了个收拾,眉一挑,用眼神说:



    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林月恒会心一笑,豪气顿生,大手一挥,凡是来敬酒的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干。



    最后索性弃了杯,直接对壶吹。



    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浑身都是酒味,就算喝得是水,只要没人尝,就没人发现得了。



    影儿手脚又快,用使暗器的手法换酒,根本没人察觉。



    就这样,林月恒一个人拼倒了好几桌,终于没人敢来挑衅了。



    孟白尧已经喝瘫了,被人架回了房里。



    陆棠清没什么胃口,一直坐在桌上喝闷酒,也没人敢来他这里闹。



    裴云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在眼里,也难免心生愧疚。



    陆棠清喝得清醒,喝了几坛也没醉,散了席之后,便要去书房睡,怕自己的一身酒气熏着裴云。



    “回屋睡吧。”裴云道。



    陆棠清有些犹豫。



    “不碍事的,早就不害喜了,没那么娇气了。”



    陆棠清这才点了下头,但还是命人送了热水去房里,沐浴更衣了才肯上床。



    裴云现在肚子大,只能侧着身睡,她侧躺着看着陆棠清,轻声说:



    “棠清,今天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发脾气。”



    陆棠清本已经闭上了眼,听她这话,发出一声轻叹。



    “罢了。”



    “我没想到,你为这场婚礼暗中准备了这么多。”裴云心存愧疚地道。



    陆棠清的心急,她其实是有感觉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有一种被逼迫的感觉。所以在看到陆棠清布置了这一切,要跟她成亲的时候,她才那么生气,气陆棠清一意孤行,完全不跟她商量,不问一下她的意愿。



    可她却没想到,陆棠清为了这一天,默默地在背后花了多少心思。



    他本是一个不重礼数,不在意形式,甚至有些不守规矩的人。对于这些事,也并不细心。



    但为了这场婚礼,他却准备了三套吉服,一顶万工轿,还有十里红妆。



    她曾说过,没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她就不嫁。



    这话,他全都记得。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看到他这么上心,裴云也感受到了他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我不是不想嫁给你,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



    陆棠清眉头一皱,本想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可转念一想,问了又能如何?



    芸娘若是想嫁,什么时候都是时候。她若是不想嫁,什么时候都不是时候。



    陆棠清很想知道裴云到底是怎么想的,却不敢逼问,生怕问出来的结果自己无法承受。



    只能轻轻地说道:“无妨,本王等得起。”



    他等得起,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天荒地老他也等。



    此生此世,他只认芸娘这一个女人了。



    “嗯。”裴云应了一声,再不言其他,揽着他的胳膊合眼睡了。



    陆棠清却睡不着了。心里一团乱麻。



    这场婚礼,他本以为做错了,却不料得了裴云一个承诺。



    虽然,这个承诺是遥遥无期的,但他心中仍是欢喜的。



    陆棠清恍然发现,自己在芸娘面前竟然变得如此卑微了。



    她只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左右自己的悲喜。



    何时开始,在她面前,已然没了自己?



    可是,却甘之如饴。



    他侧过身,伸出长臂轻揽着已经睡去的她,手轻抚在她隆起的腹上,心情蓦然前所未有的平和。



    一瞬间,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此生若能长久如此,便好了。



    又一月,裴云的预产期将近,陆棠清就开始不下山了,把知府的官印都交给了辛未掌管,自己在山上守着芸娘。



    产婆也接到了院里住着,就怕芸娘随时发作。



    这天夜里,裴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陆棠清喊她的名字。



    “芸娘,芸娘,醒醒。”



    “嗯?”



    裴云迷迷糊糊地醒来,就感觉到****一片,本以为是自己尿床了,正尴尬,就听陆棠清说:



    “是不是羊水破了?”



    她才恍然。



    “是!快叫产婆来!”



    陆棠清赶紧让人把产婆喊来,又派人去把林月恒给叫了来。



    裴云虽然羊水破了,可是却没发作,完全没有感受到阵痛。



    林月恒问了她情况,然后皱着眉说:



    “先破羊水,没宫缩,顺产的时间可能会挺久,你现在有力气不如先吃点东西,别等下没力气。”



    裴云想了想,还是听他的话,吃了碗面,又喝了碗参汤。



    吃完了,还是没反应。



    产婆就说了:“王妃,羊水破了有一阵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拖下去怕伤了胎儿,得喝碗药催一催了。”



    “什么药?”



    “催产的药。”



    裴云扭头看向林月恒。



    催产针她知道,催产的药估计也有,但是产婆的方子,她不放心。



    林月恒说:“喝中药,打催产针,都行。你选哪一种?”



    “打针!”裴云毫不犹豫。



    “我也建议打针,保险。”林月恒道。



    喝药裴云怕苦,而且还有可能会吐。吐了就相当于没喝,而且还会把刚才吃的面和汤全吐出来,到时候生的时候就更没力气了。



    而且,打针见效快!



    吊瓶一挂上,又是等。



    刚打几分钟,药水就有效果了,裴云开始阵痛,而且是持续不停地痛。



    陆棠清听说不好生时,心里就已经暗暗发急,担心不已。



    见林月恒给裴云手上扎了根管子,把一瓶子水往她身上打,心里就更慌了。



    听她喊疼,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到底是何物?你们对芸娘做了什么?”



    “这是催产的药水,打进去比喝下去管用。你放心,她肚子里的是我们的干儿子,我们不会害她的。”林月恒只能这样解释了。



    而陆棠清也只能选择相信。



    大概疼了一个来小时,裴云疼得力气都快没了,才终于要生了。



    拔了针,产婆就把男人们都赶出了房间,只留影儿一人打下手。让人送了许多热水来,不停地给裴云鼓劲,让她用力。



    陆棠清在房门外急得团团转,一停下来就心慌。



    林月恒也担心得很,隔着门往里看,完全放心不下。



    “很担心?”了尘道长问。



    “有点。芸娘的情况,顺产的情况只能说一般,不是太好。”



    “你说什么?”陆棠清猛地看了过来。



    他现在就怕听到这话。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他从前毫无感觉,现在才觉得这话有多可怕。



    林月恒皱眉道:“女人生孩子,尤其是头胎,先发作,后破羊水的会比较好生。芸娘却是先破了羊水,后发作。宫口虽然开了,但没了羊水润滑,孩子不好下来,就算能生下来,也要吃不少苦头。”



    仿佛应证他的说法一般,房里裴云的痛呼声也越来越惨烈,已然带上了哭腔。



    陆棠清手都在哆嗦。



    他知道芸娘向来是最怕疼的,她哭得越厉害,他的心就越疼,甚至后悔让她生孩子了。



    “生得下来吗?”



    了尘道长最冷静,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不确定。为了以防万一,得做最坏的打算!”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生不下来?”陆棠清眼都快瞪出来了,心里慌得不行,像是要把他们这放瞪回嘴里去。



    了尘道长没应他的话,只对林月恒道:



    “我不放心产婆,不然你进去看看吧。”



    “万万使不得,王妃在生孩子,怎么能让外男进去?”辛未说道。



    林月恒虽然是大夫,可到底是个男人啊。



    产婆是专门给人接生的,经验十足,如果产婆都没办法,找个男大夫进去有何用?



    男大夫难道生过孩子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保芸娘母子平安才是要紧事。”了尘道长道。



    林月恒也不放心产婆。



    作为大夫,他自是知道古代生产的一些手段,更知道古代难产致死率有多高。



    如果裴云顺产条件好也就罢了,可她现在明显情况不大好,难产的几率比较大,而古代助产的手段又多是不科学的,对孩子和母亲伤害都比较大,尤其是母亲,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一旦大出血,情况就很麻烦了。



    便对陆棠清道:“我不放心,得进去看看情况。”



    陆棠清抿着唇,瞪着他,不肯答应。



    他比谁都不放心,比谁都担心芸娘和孩子。可芸娘是他的女人,他怎么能答应让别的男人看他的女人生孩子?



    “我是大夫,进去也是为了保全芸娘和孩子。在你心里,是这些繁文缛节重要,还是芸娘和孩子和性命重要?”



    这话直戳进了陆棠清的心窝子上。



    一咬牙,道:“本王和你一起进去!”



    “爷!”辛未惊呼一声,却还是把到嘴的劝阻给咽了回去。



    男人进产房不吉利。



    但是,他更明白,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危更胜过一切,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门一推,陆棠清和林月恒一起踏进了产房。



    产婆见两人进来,惊呼道:“王爷,您不能进来!”



    “闭嘴,好好接生!若芸娘有个三长两断,休想本王放过你!”陆棠清张口就是威胁。



    裴云的痛呼声已经喊得他心烦意乱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弃妃,给本王回来》,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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