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把它交到韩溪手上,接着方转身离开。
韩溪摊开贴子,他还以为是别人来找他大哥的,等读完里面的内容,方明白过来,这是给秦余的。
将贴子递给他,说道:“是上次的那个陆伯楷他发贴子请你到天香阁喝杯酒。”
“陆伯楷?”
秦余想起来了,是第一天晚上碰到的那个人。
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发现里头没有韩溪的名字,奇怪道:“他怎么就单单请了我?”
韩溪见问,笑道:“那晚你可帮了人家大忙,呵呵,我就一直旁观,什么都没做,所以人家当然就只请你了。秦兄快些去吧,我等你回来。”
“对了,天香阁怎么去?”
秦余点了点头,刚要出门,方想起他连天香阁的大门朝哪里开都不清楚。
“秦公子,你且跟小的走吧,小的知道路线。”
还好府里头的下人,见秦余是自己家老爷的贵客,不敢怠慢,便毛遂自荐地引秦余去那天香阁。
到了目的地,陆伯楷还有碧轩社的人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陆伯楷一见到秦余,喜不自禁,那首不仅帮了碧轩社,还顺带让他和若黎姑娘的感情更进一步。
秦余,不但是大救星,还是月老啊。
“大诗人来了,我们快去迎接。”
陆伯楷指着秦余,爽朗一笑,和众人一起走了过去。
“不敢当,不敢当……”
秦余被他们热烈地迎接进酒楼,他有点脸红,浑身狂汗,自己不过帮了个小忙,怎么敢称什么大诗人。
酒桌上,陆伯楷敬了一杯酒,把那天的情况向碧轩社的人说清楚,“诸位还记得上次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吗?其实根本不是我的杰作,全是这位秦兄的,他那时候为了帮我们摆脱秋菊社的纠缠,将自己的诗假托我的名字写了出来,此等情义,非一般人所有啊。”
按照这个意思,秦余不是一般人。
而陆伯楷呢,心中秉持的是,不是自己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占有,是个正人君子。
众人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天,陆伯楷一直嚷着要把秦余请来,说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才子,大文豪,原来是因为这样。
酒桌上的人相互看了看,然后说道:“那我们更应该敬秦兄一杯了,没有他,恐怕我们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秦兄弟帮了我们碧轩社一个大忙,那天秋菊社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解气啊。”
酒桌上的人纷纷举起酒,一边夸赞,一边向秦余敬去。
“对了,我们碧轩社正好缺人,不知道秦兄愿不愿意加入我们?”
这时候,桌上有人试探性地问了问。
众人一听,都安静下来,把目光对向秦余,只等他的回答。
“加入吗?这个……”
秦余喝完酒,听他一问,略感难办,他现在只想着考功名,不想有过多不必要的事情缠身,加入这个诗社,以后的应酬之类的恐怕不会少。
陆伯楷见秦余踟蹰的样子,在一边笑道:“秦兄弟,无妨的,其实我们碧轩社平常也没干什么,就是偶尔出来喝喝酒,聊聊天,发发一些牢骚,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
秦余笑了笑,不好驳了人家陆伯楷的面子,于是说道:“这件事,还容小弟回去后,好好想想。”
陆伯楷听后,点了点头,“好好,如若能得秦兄弟的加盟,那我碧轩社必将如虎添翼,那秋菊社以后可就不能再抬起头来了……我现在便把我们社的地址跟你说一说,到时候也好找我们啊。”
秦余答应了一声,之后又喝了几杯,跟碧轩社的人聊会儿天后,才告辞回去。
在之前,秦余找到天香阁时,便叫带路的仆人先回去了,所以等他离开天香阁,就只孤身一人。
碧轩社的人打算出门送他回去,秦余推辞,要自己一个人走,“各位,无须如此客气,路我很熟,而且此刻,余正好想一个人静静”
众人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陆伯楷也趁机提醒他道:“记得一定要来我碧轩社坐一坐啊。”
“一定,一定……”
秦余点了点头,陆伯楷,还有碧轩社的人真是太客气,不过他们都是很不错的人,因为他们还有欧阳祭酒与王贤人,让秦余觉得,这个京城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
回韩府的路上,要经过一条热闹的街道。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夜市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秦余顺路买了个烧饼,这并不是因为饿,而是刚才那烧饼店老板卖的烧饼确实很香。
“哎呦……”
一个略显富态的贵妇,在秦余不远的地方,很不小心地摔了一跤。
在古代,应该不会出现碰瓷的情况吧?
秦余没想太多,便走过去,很自然地把地上的妇人扶了起来。
“唉呦,我好像扭到脚了。”
妇人没能站稳,她看了眼秦余,不好意思道:“小伙子,你能不能扶我到那边的石凳子上坐一会儿。”
“当然可以,大娘,你小心点。”
秦余将这妇人带到前面榕树下的石凳子上,关心道:“您的家人呢?怎么就一个人出来了?”
“我呀,刚刚好像把她们给跟丢了,不过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小伙子你可真是善良啊。”
贵妇喘稳气后,仔细端详了会儿秦余,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心中对秦余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分。
“要不,小生在这等一会儿吧。”
秦余见贵妇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不知怎么,就想和她多待片刻。
“哈哈,不用的……歡,瞧,我的人来了。”
贵妇往前一指,秦余顺着看去,只见前头有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匆匆往他们这边赶。
“那好,小生便告辞了。”
秦余很有礼貌地作了一揖,随后才准备离开。
“对了,小伙子,还不知你叫什么呢,家住在哪儿?等日后,老身让人报答你啊。”
贵妇到这时才想起,自己连秦余的名字都忘记问了,如此一来,还真是冒失,于是开口问了问秦余的名字。
秦余转头一想,正所谓做好事不留名,因此谎称道:“小生窦芹,家的话……小生刚到京城,住在友人家里。”
自己那本的笔名便是窦芹,这样也算没有说谎,而且家庭住址这种事,没必要向一个陌生老太讲那么清楚吧。
说罢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贵妇看着消失在视野里的秦余,喃喃道:“窦芹……窦芹……怎么,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bq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