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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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6日星期五(农历八月十三)多云转晴

    今天上午天仍是阴沉的。直到午后,云才越来越稀薄。到傍晚,夕阳出来了,格外的红。

    而同学们的情绪也如这天,越来越好。因为明天又放假了吧?

    可我却始终如一地沉默着,思索着尚未开写的作文。

    下午,班会又在算各小组的分数中开始。

    第1小组:318分;

    第2小组:296分;

    第3小组:288分;

    第4小组:316分;

    第5小组:240分;

    第6小组:270分;

    第7小组:310分;

    第8小组:292分。

    加上上周结转的分数后的分数变成了:

    第1小组:318分;

    第2小组:501分;

    第3小组:478分;

    第4小组:316分;

    第5小组:457.5分;

    第6小组:500分;

    第7小组:542.5分;

    第8小组:507分。

    结果,第7小组下一周打扫小操场,第8小组打扫教室。这一次没欢呼,也没人叹气。一回生,两回熟,习惯了。

    我只机械地报分数,最后记录1到6小组计入下周的得分。我对这些似乎失去了兴趣。我还沉浸在我的幻想里——我的末来会是什么样子?

    陈老师的声音在继续传来:“本周得分比上一周有大幅下降,说明你们都在努力学习进步,。而且遵守纪律方面也大有改观,成绩喜人。作为班主任,我很高兴。希望你们在新的一周里戒骄戒躁,继续进步。”

    “下一周,我们将学习第二单元。所以这两天的任务是比较重的,复习第一单元,预习第二单元。”

    “具体怎么复习?我列了个提纲。等一会发下去。按我的提纲,会了,在序号上圈个圈。不会,就去加深理解,加深记忆。来个几遍应该就都会了吧?下周一将与你的对手一对一PK。有一个不会,就记5分。每天一次,全会为止。”

    “至于预习,读课文至少五遍,每篇提出至少5个问题,并能自己回答。这不难吧?再提几个你认为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上这一课时提出来讨论。接下来还有点时间,自习吧。”

    我纪录好这些作业,拿出了草稿本,继续构思着昨天那篇放飞想象力的作文。

    这作文,很多同学没写完。陈老师也没有催促我们快点完成后上交。似乎是默认我们可以慢慢写。

    这篇作文如果是应付,好写得很。可想写好,很难。仅仅是以什么样的形象、身份、记忆回归,就难住了一大批人。第二个难点,为什么会从未来回归?第三个难点,回归后,做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怎么做?

    怎么写?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放学了,我仍然没写下一个字。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和同学道着再见,一边收拾好书包,背着书包,走出教室,骑车回家。

    半路上,我突然发现,天空格外的红。夕阳高挂,半隐在淡淡的薄云之后。而天上的薄云都被夕阳染成了红色。这就是火烧云吗?可天气明明入秋了。

    回到家,发现妈妈正在摘花生(从新挖的整株上摘下可食用的花生,叶子、茎可给鸡、猪食用)。我停好自行车,放下书包,过去帮忙。

    “妈妈,花生熟了?”

    “还没有全熟,有些还是水果子。后天不是中秋节吗,我刨了些,过节吃。过一会,等我洗干净了,给你爷爷、奶奶送一些过去。让他们也尝尝。”

    “好。”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摘着花生,一边又寻思起作文怎么写了。

    摘好了花生,等妈妈洗好,我拎着一小篮子花生,走向三叔家。爷爷、奶奶住在三叔家。三叔三婶出门到苏州一家工厂上班了,留下个不满三岁的武青城,让爷爷奶奶带。爷爷奶奶就锁了老房子,住到了三叔家。

    我到时,天已暗了。而明月高悬,仍能看见。我进了敞着门的堂屋。奶奶正在喂青城,爷爷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着稀饭。

    我看到爷爷、奶奶,总算把脑海中的作文扔到了爪哇国,高兴地喊:“奶奶,爷爷,妈妈让我给你们送些花生来。今天刚挖的,才洗好的。”

    奶奶放下碗,先对小青城说:“喊姐姐。”之后,接过了我手里拎着的篮子,送到厨房去了。

    “姐姐,姐姐,抱抱。”面对跑过来的可爱小青城,我一把把他抱到怀里。啊,又重了几斤了吧?好重。

    我逗他:“你成小猪了,又长了好几斤了。”

    武青城奶声奶气地回答:“奶奶喂的。”

    我被他的回答逗乐了,哈哈大笑。

    爷爷在一边问我:“婷婷,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就在这吃吧?”

    我对爷爷说:“不了,妈妈正在煮花生。晚上吃煮花生,我得回去吃,就不在这吃了。你们先吃吧。要不,过会爷爷奶奶带青城一起到我家吃花生去?”

    奶奶正好回堂屋,听了我的话,说:“太麻烦了,你爷爷也快吃完了,小青城也吃过了。”

    “不麻烦,麻烦什么?你们带青城过去呀!我回去跟妈妈说一声,不够,就再煮些就是了。一定过来啊!我先回去了。”说着,我放下小青城,跟着招招手。“小青城,再见。一会到姐姐家吃花生去啊!”

    等我回到家,妈妈一锅花生已烧熟了。我跟妈妈说:“我请爷爷奶奶带青城过来吃花生了,这一锅够不够呀?”

    妈妈说:“不要紧。喊你老爸把这一锅装了冷去。我再烧一锅,你们敞开吃都够了。”

    ……

    一通忙活,曲终人散,快晚上八点了。洗漱好,我又坐到了书桌前,继续构思作文。

    窗外传来不知名的虫鸣,远处偶尔传来狗叫声,堂屋传来已被调得很低的电视发出的声音,在这静夜,显得那么地清楚。我揉揉太阳穴,苦恼地自语:“我十年后,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回到现在,会干些什么?没头绪啊!”

    “还是一年一年推演吧!”

    初一,初二,初三,三年了。

    高一,高二,高三,又三年了。

    大一,大二,大三,大四?会不会有?没有这四年,我会怎样?出去打工?到了年纪,结婚生子?我摇摇头,把这些念头赶出脑海。

    这四年必须有!必须有!

    那四年后呢?找工作?之后会怎样?我的想象力无力地收回,不愿再想下去。

    困惑,我感到困感。老师这篇作文为什么会让我想了这么多?仅仅是假设一个身份而已。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