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盼悲悲戚戚露头,面对镜头痛诉她的难过悲伤,知恩回报的楷模。
“她这又是想趁机洗白?整个一戏精!”
六子不屑,水果刀轻松自如地削下一段长长的薄皮,将滚圆的苹果递过来。
“她这时候露头,又想干嘛?”
江瑟瑟谢过他的好意,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那只银手镯,不甚在意地开口。
“还能干嘛?想要江家呗。”
“凭她也配!”
六子咔嚓咬口苹果,表情有些凶恶。
江瑟瑟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眉尖一直是蹙着的。
“放出去消息,江盼盼跟姜振民血型一致。”
六子眼珠子贼溜溜一转,马上了解她的意思。
“江盼盼是姜振民卖掉的亲女儿?这个好!”
六子兴奋地啃着半个苹果跑了,他最近喜欢上了散播流言这活儿。
江瑟瑟推开被他无意带上的病房门,躺回病床上,摩挲着手镯,望着对面病房发呆。
君连漠带简白进去,好一会没出来了。
简白那一身骚包的白西装,叫她想忽视都难。难道,他们又要给小哥哥催眠?情况有这么严重?
伤到脑子了啊。
江瑟瑟垂眸,手指用力,不小心将银手镯某处给摁下去。
不会给拗断了吧?
江瑟瑟连忙松手,指尖微微一痛,眼前有些恍惚。
她定了定神,抬手揉揉额头,牵动背后伤处,一阵尖锐的剧痛传来,令她脑子一清。
江瑟瑟放下手,仔细看手镯。
指尖略微有些刺痛,殷红的一个小血点,像当初学刺绣时不小心扎破的针孔。
江瑟瑟默默盯了一会儿,抬手将指头含了含。
血珠早没了,也没了大惊小怪喜欢帮她伤口消毒的人。
自怨自艾的情绪很淡,很陌生,江瑟瑟又拿着手镯发呆。
对面病房打开,简白出来,对她笑了笑。
江瑟瑟猛地攥紧手镯,尖锐的刺痛传来,分不清是手指头还是心口疼。
她深吸口气,压下紧张到窒息的感觉。
“他怎么样?我能去看看他吗?”
“不行。”随后出来的君连漠冷声拒绝,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君灏然。
“你要带他去哪?”
江瑟瑟猛地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她腿软地跌回病床。
“你好好养伤。”简白声音温和,有着对待病号的宽容。
“君灏然情况不太好,需要转到国外治疗。”
“很严重?我能做什么?”江瑟瑟眼前一阵阵发黑,溺水般抓住他的袖口。
“安心养病,你不是医生。”简白拍拍她的手背,似安抚,很自然地将她无力的手拍落。
“什么时候回来?”
江瑟瑟不由自主,说着一些没意义的废话。
“治好了就回来。”简白好脾气地答。“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叫医生?”
江瑟瑟头痛欲裂,胸口一阵作呕。
“我没事,你快去,救他。”
简白看着失控的小姑娘,难得犹豫。
看她现在的情况,冒险使用催眠术,说不定会把人弄成傻子。
原本他就不赞成君连漠的提议,小姑娘挺好的,还救过君灏然,君灏然对她上心,这叫知恩图报;
怎么能够因为君灏然受刺激过大,就迁怒小姑娘,还给人下催眠暗示,断绝俩人往来?
把君小子弄国外,天各一方的,也差不多了吧?
简白很快做了选择,替她喊来医生,脱身离开。
他也是有底线的。
再说了,依照君小子昏迷中还不断念叨小姑娘名字,却一念叨就抽的剧烈反应,闹不好以后这心病的解药,还得落在小姑娘身上。
多留一手准没错。
简白内心戏极多地离开,江瑟瑟起身想追,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
“准备急救!”
医生护士忙起来。
“病人失血过多,准备输血!”
“熊猫血库存不够,血站那边也联系过了,用完了!”
“家属呢?家属输血!”
“病人是收养的,血型不匹配!”
“她给505病房输过血,要不要?”
“输了多少?净胡闹!她自己也是病人!”
“你们是谁?病人急救,出去!”
江瑟瑟昏昏沉沉躺着,被吵得不安生。
她想动动手指,却累得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好难受。
又要死了吗?
她还想再看看小哥哥,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小姑姑……
“她怎么了?不是受了点小伤?”
墨镜黑衣青年声音很冷,火热的急救气氛瞬间冷凝。
“请你出去好吗?不要妨碍我们救人,有什么事情等下说。”
医生医德过硬,面对气势惊人的青年也没有妥协,口气倒是温和很多。
“你是什么血型?”
医生神来一笔,问得青年呆了呆。
“需要输血?”
“对,熊猫血!”
“我不是。”
青年一口否定,随即说道。
“我知道谁是,等我两分钟。”
“快一点!”医生不计较他的鲁莽,扬声嘱咐。“时间就是生命!”
青年墨镜下的眸光闪了闪。
他救了她,就等于给了她生命,把她送给先生,先生会开心的吧?
“你要做什么?绑人犯法的你知道吗?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董滦平挣扎,落在青年铁钳般的手掌里,像只可怜无助的鹌鹑。
“想死就尽管嚷。”
青年一句威胁,董滦平怂了。
“大哥,大爷,有事您直说,别这么吓唬我呀。来医院干啥呢,我又不看病。”
青年冷着脸,拖小鸡崽子似的把他拎走。
“他是熊猫血,输血。”
“别介啊,我身子弱,血气不旺啊。”董滦平吓得浑身打哆嗦,想挣扎,却挣扎不动。
“救你自己的种,叽叽歪歪那么多,赶紧的!”
青年不耐烦勒紧他衣领,恨不得将这个给先生戴绿帽的杂碎剁碎喂狗!
“我,我没结婚呢,哪,哪来的种。”
董滦平被勒得上不来气,眼珠子翻白,也瞧不出是不是心虚。
“少他么废话!抽他的血!”
青年将人往地上一掼,嫌恶地掏手帕擦手。
要不是先生对这个丫头有点兴趣,他才懒得管她死活,一锅全端了!
“这是病人家属?”
医生听了个大概,对这个始终不露面的家属感观很差。
“野爹。”青年戾气满满,冷酷无情。“血尽管抽,救人要紧。”
“咳,咳咳,不,不用了,我没事。”江瑟瑟奋力挣脱黑暗,及时醒转,制止这些人乱来。
什么野爹,这又是谁的阴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