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叫夏花的女人,的确有她的过人之处。别说是李瑁,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看见她,都会忍不住想要接近。
李瑁目光不移,神色满色喜欢:“如今坏人已拿下,姑娘还是早早回家去吧。”
夏花赶忙跪下,眸中凄楚怜怜:“奴家的父亲如今还被柳家关押,求殿下开恩,救救我父亲。”
李瑁自是满口应允,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明日本王便会命人前去解救你的父亲。”
夏花哽咽一声,赶忙叩头:“多谢殿下……”
林逸站在一旁,看了看夏花,又看了看李瑁,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原本在他的计划中,只是想利用夏花挑起李瑁对洛阳士族的不满。
然而世事难料……
眼下看李瑁对夏花的态度,或许还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
翌日清晨,洛阳城的官员们又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林逸同样早早来到了府衙,正好对上准备上街巡逻的张老五。
张老五赶忙上前,恭敬道:“下官见过大人。”
林逸似乎心情不错,笑着叮嘱了一声:“如今寿王殿下身在洛阳,这洛阳城的安全问题可全靠你了,莫要出了纰漏。”
张老五先是一愣,而后满脸欣喜:“多谢大人栽培,下官定不辱使命!”
如今孙昭一派日渐强盛,下属官员们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能留给张老五的权利已然不多,他岂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只是……”高兴之余,张老五却又犯了难:“如今洛阳城的巡防,都在孙昭之子孙阳武手中,下官怕是有心无力啊!”
林逸淡然一笑,拍了拍张老五的肩膀:“害怕了?”
张老五老脸一红,悻悻的干笑两声。开玩笑,让他一个小小的六品武侯,和一个正三品的知府斗,用屁股想都知道结果。
林逸脸上笑容繁密,凑进了张老五耳边,语气淡然:“若是他敢与你争权,就地拿下!”
张老五顿时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逸:“这!”
那孙阳武所说也是个六品武侯,可人家老爹是知府啊!若是惹怒了孙昭,林逸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绝对是最惨的那个。
“若是张大人不敢,那就算了。”林逸气定神闲的整了整官府,抬脚进了府衙:“只是日后这洛阳官场,张大人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
日头刚刚升起,府衙内也随之忙碌起来。
林逸悠闲地走近前厅,一些早到的官员们纷纷上前打招呼。也有一些孙昭一脉的官员,则是冷眼相待。
林逸也不在乎,笑着与身边的同僚们交谈着:“裘大人多日不见,今日怎么来了?”
自从孙昭上任之后,原先这些洛阳官场上的老人,有多数都被其以各种理由罢权,甚至有许多都已经闲赋在家,成了有名无实的闲散官员。
裘姓官员也是笑容满面:“今早尊寿王殿下令,命我等与府衙等候,陪同殿下审理柳不适一案。”
身边另一位官员,也是笑着抱拳道:“此事还是要多谢林大人啊,若是不是您在殿下面前进言,我等又岂能有此殊荣。”
说来这些人还是对林逸心存感激的,自从尹未然离任后,他们的日子可谓是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林逸重金相送,有许多甚至连生计都成了问题。
林逸也不托大,满带笑容回了一礼:“黄大人说的哪里话,你我同为大唐官员,自是应当守望互助才是。”
不多时,孙昭挺着肥胖的大肚腩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当看到林逸是,孙昭语气不悦,话带嘲讽道:“往常半个月都见不到林大人一次,今日倒是来得早啊!”
林逸笑容不减,拜了一礼:“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也是接到了寿王殿下的传令,又岂敢来迟。”
不说这事儿还好,孙昭立刻火冒三丈,言语之中尽是讥讽:“林大人真是好手段,寿王刚来一天,林大人便已是幕下之宾,这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啊!”
林逸面色如常,轻笑了一声:“大人说笑了,这也是多亏了您教导有方不是?否则寿王又怎会知道,这洛阳城中还有如此嚣张跋扈蔑视律法的官家子弟?”
闻言,孙昭顿时语噎,一脸愤恨的瞪着林逸:“林大人手段,本官领教了!”
虽说昨日李瑁拿下了柳不适,可据他听闻,自家儿子似乎也参与了其中,这就更让他紧张起来。毕竟李瑁不是林逸,若是他真想杀鸡儆猴,那自己又岂敢阻拦。
……
“寿王到!”
不多时,李瑁身着暗黄蟒袍,信步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寿王殿下!”
李瑁脸色淡然,点点了头,坐在了主位上,直奔主题:“今日本王来此,是有两件事,想与众位大人商议一下。”
“微臣谨听!”
李瑁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带着些许兴奋:“昨日孙大人向本王提议,欲邀请洛阳城中的一些名望富商,为颍州灾民义捐。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义捐?
不只是林逸一脉的官员,就连孙昭身边的那些亲信都有些发蒙,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老大。
义捐是什么?顾名思义,那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虽说会得些名声,但对于那些本就地位卑微的商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再说了,这洛阳城中的富商,哪一个不是背景深厚。甚至有许多富商,也不过是名义上罢了。背后之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如此一来,那和让他们自己掏腰包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等众人多想,李瑁忽然站起身来,看着其中的一位官员,目带深意:“刘大人,听说你与那宝斋阁的东主相识已久,不知可否为本王引荐引荐?”
堂下一人五十来岁,脸色有些蜡黄,人也有些萎靡不振。闻言立刻站起来,脸上笑容苦涩:“殿下言重了,为颍州赈灾,乃后世积福的好事。下官定然竭尽全力,劝说宝斋阁赈灾。”
在场之人都明白,李瑁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连那宝斋阁的幕后东主都查了出来,看来也是下足了功课。
这哪里是义捐,这是公然敲诈啊!
……
李瑁自是淡然微笑,又看向了另一个官员,语出一辙:“张大人……”
一连十多个官员,李瑁如数家珍一一点到,就连孙昭都没有放过。整个洛阳官场,凡是家境殷实的官员,统统被他‘洗劫’了一遭。
这不禁让林逸想要笑出声来,先前孙昭为了一万贯灾银,恨不得将那些下属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光了,可依旧没有弄出钱来。
如今倒好,让人家一句话便筹到了两万贯之多。也不知道孙昭这会儿是个怎样的心情,会不会气得悲愤身亡。
筹到了钱,李瑁心情大好,清了清嗓子:“好了,赈灾一事说完。本王还有一事,想听听众位大人的看法。”
众人纷纷打起了精神。
昨日李瑁收押柳不适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看今日这阵仗,怕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不管众人的反应,李瑁大手一挥,朗声道:“来人啊!将夏家父女带上来!”
不多时,两个侍卫搀扶着大病未愈的夏家父女走了进来。
当众人看到那楚楚生怜的夏花时,纷纷瞪直了双眼。如此妩媚妖艳的女人,怪不得会引得柳家公子下手。别说柳不适,在场的有些人里面,都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了。
李瑁脸色如常,自是一副刚正不阿之态:“堂下之人,有何冤情尽管诉来!”
夏花连忙叩首,一段娓娓动人的凄惨身世,引得场中之人纷纷动容。至于他们各安的什么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逸面色悲情,低头幽叹了一声:“未曾想这父女二人竟遭如此大难,实乃可怜啊!”
孙昭早已听不下去了,若是按照那女子的说法,她是先被自家儿子掳了去,后来才被柳不适骗走。若此真有此事,那第一个罪魁祸首就是自家儿子了。
孙昭蓦然起身,冷声道:“林大人,仅凭这女子一面之词,便要盖棺定论,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
“难不成这女子说的是假话?”林逸故作一副惊讶之状,又对李瑁赶忙道:“殿下,为恐有失公允,还是先传孙阳武当堂对峙为好。”
李瑁点点头,满色冷然:“传孙阳武上堂!”
然而不等传令,却见一名侍卫匆忙跑了进来:“启禀殿下,洛阳武侯孙阳武、张老五二人,妨碍公事聚众私斗,此时已被禁军拿下!”
孙昭率先站了起来,一脸茫然的吼了一声:“什么?!”
“大胆!”李瑁顿时气暴如雷,猛地拍了下桌案:“将他二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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