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烽火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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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那中军官率五百骑迎战三千狼族铁骑,人人都抱了必死之心,一冲之下,居然将敌骑阵形冲乱。晋王见了,这才略略松了口气。不料也只是不多一会儿工夫,那中军官身陷敌阵,他也颇是勇悍,斩杀十数人,自身也带了多处伤。忽然一员狼族将领杀来,却是一名千夫长,长持长矛,人快马急,手起一矛,竟将这个中军官搠下马来。又有数骑掠过,只见刀光闪现,他连中数刀,竟死于乱刃之中。

    晋王大惊,却见五百卫队与狼族铁骑苦苦血战,伤亡过半。余下的队伍已被冲乱,有数百敌骑已向自己冲来。他手下侍卫不过二三十人,都是大为惊惶,将晋王围在当中,准备舍命保护他周全。

    转眼敌骑冲到,众侍卫都豁出命来,誓死守护晋王。一阵刀光剑影,马蹄纷乱,一片血肉横飞景象。数十名狼族铁骑被剑刺刀劈,倒撞下马,座骑受惊,仍是拖了主人四处乱跑,就算当时中刀未死的,一拖之下,却撞也撞死了。

    众侍卫武功高强,狼族骑兵一近身便被斩杀,第一轮攻击竟未能靠近晋王身边,反倒死伤数十人。但侍卫当中,也有十余人落马,被铁骑践踏之下,已成肉泥。那千夫长远远看见,大怒之下,又亲率数百骑冲杀而来。众侍卫脸色发白,知道这一次再也挡不住了,便要拥了晋王撤退。只不过回头一看,却见四处都有狼族铁骑,只怕想走也是不可得了。

    晋王瞪大双眼,看着越来越是接近的狼族铁骑,心道:“想不到本王一心要立下奇功,今日却要丧命于斯!”什么雄国霸业,权位之争,都将付之东流,心中沮丧已极。

    正在此时,却见两骑飞快驰来。万马军中,一两人便如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但那两人一冲入战阵,却立时掀起一股波澜,宛如蛟龙入海,竟能乘风破浪!

    冲向晋王帅旗的四五百铁骑,侧翼忽然撞进两骑来。奇怪的是,那两骑并未身披甲胄,似乎是一般江湖中人,但手中长剑挥舞,却有如神助。剑光所及,狼族骑兵纷纷落马,竟是无人能敌。

    那千夫长大惊,心想这还是人吗?手提长矛,侧目睥睨。却见冲入阵中的竟是一男一女,年级都不大,那绿衣女子尤其生得花容月貌,竟是绝色美女。大漠狼族之中,便是公主嫔妃,也无这等美貌。不禁看得呆了。

    那美貌女子也还罢了,在她身旁的一个少年,手中一剑挥出,竟是所向披靡。狼族骑兵遇到他,立时断刀折戟,只见他剑到处,衣甲平过,竟是砍瓜切菜一般。虽在千军万马之中,却如入无人之境。

    那千夫丈大怒,发号施令,调一支精骑来向那少年冲杀而去。那少年自是石双城了,他身旁的美貌女子,自是梅迎雪。

    他见南朝中军势危,便和迎雪冲杀进来,试图守住帅旗,虽不知胜负如何,也只能尽力而为。忽然一股铁骑直朝他冲来,显然是专门为二人而来,一下子登时感到压力大增,他已将天罡剑劲运到剑身之上,虽不及剑气利害,但寻常刀枪撞上,也能轻易削断。狼族铁骑虽有铁甲在身,也挡不住他的天罡剑劲。一剑下去,往往连人带甲劈为两截。狼族骑兵虽然凶悍,也对他惊惧不已。

    迎雪剑术在剑品堂众师兄弟当中,略胜三师兄萧红苇一筹,但在万马军中,却也只能自保。她纵马跟在石双城身后,应付两侧和后面追来的敌兵。石双城却一往无前,虽有许多铁骑不断冲杀过来,却都在他剑下做鬼。

    那千夫长狂怒之下,手挥长矛,跃马迎向前来。他奋起全身气力,一矛向石双城刺去。他在狼族军中也算有名勇士,以勇力积功而升为千夫长,向来得众军崇敬。石双城却不管来者是谁,头略一偏,伸手抓住矛身,用力一夺,不料居然没有夺下来。他一怔之下,才知这千夫长天生勇力,此时也不及多想,当下忽然变招,反用力将长矛送出。那千夫长正竭力回夺长矛,忽然矛身急速刺回,竟是措手不及,竟被长矛尾端刺入胸口。他胸前披有重甲,却被钝而无锋的矛杆刺入,可见石双城这一送之力何等强劲。不但刺入他胸口,余势未消,那匹战马也吃力不起,连人带马向后跌倒。

    众狼族铁骑大骇,那千夫长在他们心中有如天神,却见竟不能在此人面前走上一个回合。一时之间,竟无人敢挡。石双城顷刻之间,便已突破重围,来到中军帅旗之前。

    晋王忽见两人勇不可挡,杀到近前,心中大喜,待得见到竟是石双城时,不由眉头一皱,心道:“这才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又再相见。”石双城自然早料到他陷在阵中,只是为了战局着想,这才冒险前来相救。

    晋王脸上推起笑来,说道:“原来是石少侠来了,果然神勇无敌。”众侍卫见他所过之处,敌骑一片片倒下,无不震惊,不得不佩服,于是目光中都有崇敬之意。

    石双城到了阵中,说道:“见过王爷。适才我在外面山坡之上,见到城中已然出兵,敌军有一处粮草大营起火,想必是被我军纵火烧毁。王爷只须守住中军帅旗,传令两翼的步兵向此处靠拢,一定能稳住局面。”

    晋王早已没了主意,听了他的话,忙道:“好好,本王这就传令。”当下传下号令,令诸军向帅旗收拢来,列成圆阵,对抗敌骑。而八万步兵也渐渐靠近,成犄角之势,只守不攻,果然不大一会儿,局面就不再像刚才那般混乱。

    晋王望着远处的火光,叹道:“但愿师将军烧光敌军粮草,狼族大军必乱,那时一鼓作气,追杀残寇,我军必能获全胜。”

    石双城却摇了摇头,叹道:“城中守兵不过五万,除了留一半人守城,能战之军不过二三万人。虽然烧了敌营粮草,只怕也难以挽回败局。”晋王一听,不由得面色大变,心中一寒。

    城中出战之军毕竟兵力有限,于是渐渐向援军靠拢,想要合兵一起,然后再全力抗击狼族大军。

    此时两军都已尽数投入交战,城下十数里地面上,到处都有一股股的军队在厮杀。小半个时辰后,城中守军已到了援军侧翼,一员将领率数百骑赶来。为首之人正是师道文,他径直来到帅旗前,没想到主帅竟是晋王,也是一呆。但他仍是抱拳行礼,见过晋王。

    晋王面有惭色,说道:“师将军,辛苦你了。”师道文叹了口气,又见石双城也在一旁,问道:“石少侠,不是说好三天后发兵的么,怎么你们却提前出兵,也不知会一声?”

    石双城道:“我已将信送到,至于晋王何故提前发兵,我并不知情。”师道文叹了口气,也不便责问晋王。

    晋王却笑道:“师将军,既然咱们的大军已经会师,不如一鼓作气,发起总攻,一举击溃敌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师道文叹道:“如果按末将之计,三日后准备妥当,发动突袭,或者有可趁之机。如今偷袭不成,两军已在平原之地展开,敌众我寡,狼族战力又强于我军,因此绝不能冒险进攻。唯有据险死守,才是道理。”

    晋王却道:“机不可失,我军士气高昂,不如速战速决。师将军,你不会是怯敌吧?”师道文面上闪过一丝怒色,大声道:“我率军血战沙场,杀敌无数,什么时候怯阵了?”

    晋王见他发怒,也自心惊,忙赔笑道:“师将军别在意,是小王失言了。”

    正在此时,忽听狼族大营中,传来隆隆鼓声,当真震耳发聩。晋王身边左右,无不面上变色。师道文说道:“敌人开始总攻了。”晋王这才感到事态严重,忙道:“师将军是员宿将,本王带来的兵马,就全都交由师将军调遣了。”他总算急中生计,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师道文。若是他能力挽狂澜,自然最好不过。若是此战败了,也好把罪责推到他头上。

    师道文知道情势危急,也不推辞,当即传下令去,分派各军排列阵形,拒险而守。不许无故出战,也不许随意后退一步,违令者斩。经过一场激战之后,援兵伤亡甚大。八万步兵,能战之兵不过六万余人;就连晋王亲率的两万精骑,也伤亡了几乎一半。幸好杀出城来的守军,倒没太大损失。几路人马合兵一处,尚有十万之众。当下在城下摆开,如一字长蛇之势,与狼族大军对峙。

    师道文与狼族大小交战何止百次,深知狼族用兵之法。知道一旦两军在平原摆开,狼族必定以铁骑先行冲阵。一旦突破阵形,步兵便随之掩杀过来。

    他却以牌刀手设在阵前,遮挡流矢。后以长枪长矛做第二列,第三列却是强弓硬弩。又令人在阵前多设蒺藜、拒马为障,滞缓敌骑的进攻速度。

    只不过时间仓促,阵形刚一排好,便见敌阵中号角吹响,旌旗摇动,跟着第一波攻击就此展开。狼族好不容易遇到与南朝主力在平原决战的机会,自是全力以赴,想要一战而歼之。因此第一轮冲击,至少有两万铁骑发起攻击。

    晋王远远看见敌军枪戟如林,铁骑似惊涛骇浪,席卷而至,马蹄声震动大地,每个人心中也都随之怦怦而跳。他不禁面如土色,心道:“早知狼族如此利害,我就不跟父皇苦苦争这个统帅的位置了。天可怜见,佛祖庇佑,若使本王度过此劫,定当建百座浮屠宝塔,修无量金身!”

    敌骑甫发,尚在半里之遥,忽然半空中出现雨点般飞来的流矢。前阵牌刀手支起盾牌,挡住一部分箭夭。但后阵中却有一片又一片的士卒中箭倒下。晋王身前有侍卫守护,早有人举起大盾,遮挡箭矢。

    箭雨刚停,狼族铁骑已然接近。虽也有少数铁骑踏到蒺藜、拒马之类的路障,跌倒受伤,却丝毫未曾使攻击受挫。铁骑如一团巨大的乌云,仍是源源不绝的涌了上来。

    师道文喝令放箭。第一排射手用的都是硬弩,射程极远,千百支弩箭同时射向天空,然后又再呈弧形落下。狼族铁骑已进入射程,忽然一阵箭雨落下,立时劈里啪啦射倒数百骑。但敌骑视若不见,仍是奋勇杀来。

    师道文又令第二排弓手放箭。这一次敌骑已近得多了,因此乃是平射。首当其冲的四五百狼族铁骑立时倒在箭雨中。但更多的铁骑却仍是如一团黑色的旋风,转瞬间便突到阵前。

    阵前却早已伏下五百牌刀手,着地滚将去,专砍马脚。一时之间,人喊马嘶,数百铁骑都成了刀下鬼。但狼族铁骑为数众多,五百牌刀手在数万铁骑当中,便如沧海一粟,只能稍稍阻滞敌军片刻,随即有大量铁骑已冲破防线,来到长枪阵前。

    虽然又有数百骑伤亡,但长枪阵也不能抵挡多时。师道文不慌不忙,又传号令,从两翼忽然涌出万余精骑来,分两路夹击狼族铁骑。狼族铁骑虽有两万,但一路死伤惨重,士气不免有些低落,再加上猝不及防,一旦与南朝生力军交锋,战力不免大打折扣。竟然被杀得阵形大乱,渐渐向后退却。

    师道文大喜,传令击鼓,又以五千余骑从中路突击,已将所有骑兵尽数投进战场。果然一冲之下,狼族铁骑阵势大乱,开始向后退却。师道文知道机不可失,当即纵马上马,挥剑大喝:“生死存亡,在此一战!全军出击!”十万人齐声响应,当真惊天动地,向狼族大营冲杀过去。

    石双城和迎雪也跃马挥剑,向前冲杀。却见三师兄萧红苇、六师弟赵浩然、七师弟张静山,也率数百弟子英勇杀敌。迎雪见了几人,大喜道:“几位师兄,你们好啊!”萧红苇奇道:“师妹,你怎么也来了?”迎雪笑道:“不单我来了,大师兄和剑品堂中的弟子,能来的全都来了。”萧红苇点点头,当下吩咐十几名弟子守在迎雪身旁,然后便率众弟子往敌骑最多处冲去。

    十万人一起发作,登时将狼族前阵冲乱。但狼族兵多将广,尚有两万余铁骑陈兵阵后。此时见势不妙,便将这余下的两万铁骑也派了出来,再以十数万人同时进击,南朝大军的攻势立时受阻。纵有石双城、师道文、萧红苇之勇,剑品堂数百弟子剑术之精,但在数十万人的战场之上,却丝毫不能改变战局。

    两军此时已是决战,都是有进无退,直杀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渐渐地南朝大军气势已衰,阵脚开始摇动,被狼族大军逼得步步后退。两翼损失越来越多,只得向中路靠拢。师道文见了,不禁心里叹了口气,心道:“难道我等苦战一场,竟然会败在今日?我师道文岂不成了南朝的千古罪人?”

    狼族大军渐渐占据了上风,以二十几万人排成一个巨大的扇形,将不足十万的南朝军队围在中间。而且包围圈越来越窄,南朝将士虽殊死恶战,却因寡不敌众,气力已竭,败象已露。

    却见狼族中军阵前,出现了一骑,身披黄金甲,手提波月弯刀,却是狼族王子矽俍桑赞,跃马扬威,呼喝督战。

    石双城远远看见,怒道:“我这便冲将去,取他项上人头。”师道文在旁见状,忙道:“不可,敌军阵前防守严密,你一人上前,实在太过凶险。”石双城却道:“生死在此一战,顾不得许多了。”拍马冲向前去。

    狼族中军忽见一骑疾驰前来,一开始无人注意,后面发现那骑士手持长剑,所过之处,狼族铁骑纷纷落马,竟是无人能敌,这才感到惊骇。忙道:“放箭,放箭!”数十人取弓在手,对石双城一人齐射。

    石双城挥剑拔打箭矢,虽不时有箭矢射中他胸腹,却不能透他天蚕宝甲。狼族众军更是惊讶,又添十数神射手同时向他放箭。忽然所乘战马一声哀鸣,却是中了数箭。跟着又有十数箭射中马身,原来狼族也知射人先射马的道理,箭雨当中,石双城虽有宝甲,只防护得了自身,座骑却不能兼顾。

    石双城身子落马,脚下不停,仍是向前急奔。他只须挥剑打落射向头脸和四肢的箭矢,前胸后背都在宝甲的保护之下,因此敌军的箭雨竟未能挡得住他。

    转眼之间,他已冲到阵前,正要前去擒拿狼族王子,忽然迎面冲出一人,身子高达丈二,眼似铜铃,如凶神恶煞般杀出,手中提一付极粗极重的链子锤,呼地一声,直往石双城砸来。这个巨人,却是曾参与南朝霓裳大会的哈里麻。

    当时石双城只传授了四两拔千斤的手法给拓跋青,她就轻而易举打败了哈里麻。如今又隔了大半年,石双城又练成天罡剑劲,对付这等粗人,更是不在话下。他也不用凌厉剑劲,仍是以柔克刚,长剑递出,在锤头上一按一引,那链子锤的力道便变了方向,哈里麻身子本就笨拙,被这股大力一引,站立不稳,扑地便倒,却似倒下一座小山。

    狼族向来敬重勇士,哈里麻力大无穷,原是众多武士心中的偶象,却见他竟然在这平常少年的一招之下,就跌倒在地,都是十分震惊。

    狼族小王子曾在霓裳大会伤在石双城手中,一见之下,又惊又怒,传令调十大山嵬勇士前来。不一会儿,阵前便出现十个高大的彪形大汉,虽没哈里麻那等巨大,却都比常人高出一两个头去。每人手中一只蛮牌,一柄厚达数分的大砍刀,比之军中铡马料的大铡刀,还要粗重几分。蛮牌四周有轮,都是磨得飞快,极是锋利。

    石双城正向狼族王子矽俍桑赞扑去,忽然被这十人围在当中。原来这十个山嵬勇士临敌时都练成阵形,四人持蛮牌挡在他身前,却不进攻。左边三人,右边三人,滚动蛮牌,高举大砍刀,近身砍来。

    石双城挥剑去挡,连连挡开六刀,竟也感到手心发麻,原来敌人的砍刀太过沉重,硬碰之下,不免有些吃力。这十人都极具勇力,步法却又十分灵活。又是以阵势对敌,进退趋避,圆转如意。石双城身陷阵中,竟是束手束脚,大感难以对敌,不禁心惊:“这几人刀快力沉,倒还罢了,但这个蛮牌阵却实在利害,竟看不出破绽来。”

    他被困在阵中,一时之间,竟不能突出阵来,越斗越是心中焦躁,却又无计可施。而此时南朝军中,却已是笈笈可危。不断有南朝大军的队伍被冲散,只有师道文的中军还能勉强抵挡,但也有如怒海孤舟,感到风雨飘摇。

    石双城远远看见,心里也是一寒,心道:“难道这一仗,真的要打输了么?”

    正感有些沮丧,忽觉狼族后军中一阵大乱,人人面色大变,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狼族王子也自惊惧,许多狼族士兵都回头观望。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铁骑出现在狼族中军前面。

    这股铁骑铺天盖地而来,杀声遍野,竟似有不下十万之众。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狼族大军一旦遇到,立时土崩瓦解。后队既然被击溃,中军便失了屏障,而精锐之师又几乎倾巢而出,与南朝大军交战。所剩余的多是步兵,虽有数万,又如何敌得住这支生力军?

    石双城又惊又喜,心道:“不知这支精锐的骑兵,却是从哪里来的?”

    狼族中军转眼被冲乱,被那支铁骑分割成小股,然后各个击破。那十个山嵬勇士也无心恋战,拥了狼族小王子,率败军突围而去。

    忽见大旗招展,却是北越国的旗号。旌旗之中,又有一杆大旗,冲在最前,上书“大将军拓跋”几个字。石双城一见之下,心中怦怦直跳,心道:“难道是我义兄,亲率北越精兵前来助战?”

    只见数百骑疾驰而至,虎虎生风,为首之人,身披金甲,头顶帅盔,手提黑铁大刀,彪悍之极,正是北越国的护国大将军拓跋冲。

    石双城大喜,叫道:“兄长,你来的可当真及时啊!”

    拓跋冲一怔,随即见到他,也是大喜过望,笑道:“好兄弟,咱们今日在此相会,并肩杀敌,不负当日之盟啊!”他来到石双城身前,翻身下马,两人四手相握,不禁哈哈大笑,在万马军中豪气挥洒,均感快意之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