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静悄悄的,书桌上凌乱的放置着摊开的书卷,仿佛主人刚离开不久。事实上,阁罗凤已经三天没有在书房出现了。
看着书架上堆得满满的书,此刻,我却没有阅览的心情。
那晚的一吻,一巴掌,一笑,历历在目,几天来,我一直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恶作剧的人却已溜得无影无踪。
晃动着粉的丝帕,任它在指尖舞蹈,妙飞旋成碟状。这方帕子是阁罗凤那日用来给我包脖子的,上面绣着很奇怪的图案,还题有一首诗,但看字形应该是阁罗凤的,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子的丝帕上。难道是写给情人的?一分神,手中的帕子飞到书柜顶上。踩在椅子上,踮起脚尖,手才勉强摸到丝帕,一拽,差点碰翻一个用银的绵缎包裹的盒子,吓了我一大跳。
小心翼翼的取下盒子,打开层层包裹,还以为里面会是什么奇珍异宝,没想到只是一副卷轴画,一个略显陈旧的画卷。
铺开画卷,一个淡笑吟吟、惊若天人的子展现在眼前。她静静的看着我笑,仿佛人间最温暖的风吹遍大地,百齐放。她温柔的眼眸散发着天使的光辉,使人沉醉,令我久久移不开眼。
她是谁?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我。阁罗凤的书房对将军府的人来说是个地,除了他,我几乎没见过其它的人出现,当然,除了我之外。
带着满肚子疑问,行走在九曲回廊,迎面走来一个人,“颜,别来无恙?”
“阮洛,不是说过,不要这样叫我吗?”我不满的打量着他,见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忙问道,“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
“阿,阿若!”他有些腼腆的喊道,“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担心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时简直吓死了,你脸苍白的蜷缩在角,一动也不动,我还以为你........”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担忧之情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是你救的我?”我还以为是阁罗凤呢,难怪那晚他来向我道歉?
“也没什么,那天刚好路过,听侍卫说你肚子疼,所以进去看看,就碰着了。”阮洛解释道。
“阮大哥的救命之恩,莫齿难忘!请受小一拜!”我躬身行礼。
“阿若,我们不是朋友吗?”他不悦的扶住我。
“当然是朋友啊!”我肯定的点点头。
“即然如此,何必多礼?”
“好朋友!”我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大人明日回府,我还有些事要去通知蒙管家,就此别过!”他羞赧抽出手,转身就走。
“有什么急事吗?”我拦在他前面,挡住去路,捉弄道。他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大人这次征服寻传蛮,大获全胜,对方献出神求和,大人竟同意了,现在正在寻传蛮整顿事务,所以命我先回来传命,让蒙管家准备住所。”阮洛一一道来。
“神是干什么的?”
“神是部族里主持祭祀跟通灵的子。她们都是由族内最丽最纯洁的少担任。”
“你见过她吗?”我好奇的问道。人的好奇心多得像无所不在的空气。
“看过一眼,确实很!”阮洛回忆着,“据我所知,府上的夫人们已经南诏最的人,她却比她们还要多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阮洛老老实实的回答。
放走阮洛,我突然想起画中的子,她跟阮洛中口的神相比谁更呢?
结果很快在第二天揭晓。
在满街的爆竹声中和锣鼓声中,阁罗凤骑着一匹膘悍的黑马,以王者的气势,从容的行走在人群,后面跟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前行。
将军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满屋子的人,都在好奇的等待,想一睹神的真面目。阁罗凤的四个夫人都焦虑不安的守在大厅内,脸上强装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想想也是,自己的丈夫带回一个年轻漂亮的人,身为子的不仅不能反对,还得乖乖的守在家中迎候。明明是恨得咬牙切齿,嫉妒得吐血,还得装贤,装大度,这种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
门外,阁罗凤先下了马,以一种从没见过的温柔姿态,牵出马车中头披红丝巾的子。上台阶时,他低头附在子耳边说了句,“小心!”就是这简单两个字已经是惊骇了所有人,众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温柔的执手,从台阶一直走到大厅。厅内的人都迎了出来。阁罗凤毫无顾忌的牵着子到首位落座,宣布道:“从今天起,东方幽月就是我的夫人!”
人群就像是被炸雷击中,片刻的静默后,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大人,您的身份尊贵,怎能随便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子?”一位夫人道。
“大人,册封夫人是大事,需得王的许可,您可要三思?”又一位道。
“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这样的子怎可带进府内?”雪夫人尖刻的讽刺道。她身后的炎儿暗自摇了摇头,表情淡然,不知是何意。这个雪夫人很奇怪,一时清醒,一时疯癫,说起话来犀利尖锐,张狂不羁。
其它的人都咐合着,“是啊!是啊!大人要三思啊!”
阁罗凤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我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插嘴?”
他的话仿佛冰河的水倾泻而下,人群一片默然。
“雪儿,你想知道她的样子吗?”阁罗凤的表情有些吓人,“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他挥手取东方幽月的头巾。
一双令日月失的双眸,闪耀着动人的光彩,淡淡的扫过众人。
一时间,鸦雀无声,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我也呆住了:她竟是画中子!
可惜,这种静默很快就被一声尖叫划破。
“不可能!不可能的!”雪夫人语无伦次的狂叫着,抽搐着倒在地上。
“娘,你怎么了?”炎儿跪在地上,抱住雪夫人喊道。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哭了年龄较小的孩子,哭喊声一片,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迎接新夫人的接风宴,眼看就要搞砸了,阁罗凤铁青着脸,怒火中烧。
“大人,雪夫人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请允许我为她诊治!”我走到阁罗凤面前主动请缨。
“你行吗?”阁罗凤怀疑的看着我。
“您如果想让接风宴顺利进行,就接受我的建议。”我以充满自信的眼神看向他。
“去吧!”他挥挥手。
我跟炎儿扶起雪夫人回到她的住所。
取出随手携带的银针,刺在雪夫人的人中上。片刻,她悠悠转醒,眼神依旧狂乱,嘴里胡言乱语:“不是她!不可能是她!鬼,一定是鬼!她早就被我毁容了,怎么可能复生呢?不可能!..........”
我吃惊的看着炎儿,他脸苍白,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强行喂到雪夫人口中,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说来话长!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炎儿的身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脸异常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