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月王嘴角上扬,扯起一抹笑容,强装轻松的态度更透露出她内心的凄凉。
洁白的柔夷轻轻的拂了拂池子里漂荡的玫瑰瓣,柔软的触感和随热气散发的让我沉醉,而身旁这样一个如天仙的可人儿,也让我沉迷。会是怎样的际遇,让她成为家中绝口不提的忌呢?有谁会忍心去伤害她呢?
侧身凝视,只见她如秋水般的双眸,摄人光芒慢慢消失,黑的瞳眸如深不见底的水潭,渐渐的沉下去。
“十八年前,洛阳城里流传着两句名谣‘娶若得宛与月,世间万物皆抛却’,‘买卖若想不落空,且去杜家商行中’。这两名话道尽杜家才貌俱全的两位千金,和富甲一方的广广财源。杜家的两位千金——杜宛娘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柔娴静,知书达理;——杜月娘却自持貌过人,才思敏捷,骄傲得不把众人的仰慕放在眼里,暗下决心要找一个才貌与自己匹配的男子作如意郎君,否则宁可不嫁。两位如般娇的千金,刚到及笄的年纪,提亲的媒婆就踏破杜府的大门。杜老爷被闹得没法,只好采纳月娘的建议:让各位公子以夏秋冬为题,作四首诗,三月后再来杜府,以才情定优劣,最优者便可如愿结亲。消息一传出,整个洛阳城一片哗然,埋头苦吟者,出重金悬赏者,请人捉刀者,众人无所不用其及,都想赢得两人归。”说到这,月王摇头叹息,眼里满期是不屑,似乎又回到过去。
“年少轻狂是不懂得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她似有所指,继续说道:“好不容易打发了众人,月娘想到可以有三个月清静的日子,便百般劝宛娘到郊外的白马寺去敬、祈福。宛娘不忍拒绝月娘,便征得杜老爷的同意,两带着随从,婢,一行人秘密出游了。
杜家在白马寺附近有一片荼园,正好可以小住几日,月娘和宛娘决定在荼园住下。次日,俩人进白马寺敬,趁宛娘诚心许愿时,月娘溜到寺院后亭,正碰见了与方丈叙完事回程的李文其,一见钟情,而私定终身。月娘与李文其在寺外幽会半月之久,终于到了离别的日子,李生临得前约定二个月之后到杜府提亲,二个依依不舍的辞别。没想到二个月后李生没有如约而来,月娘却被发现怀有身孕,杜老爷大怒,强令其堕胎,月娘不从,最后在宛娘的帮助在逃出杜府,前往长安寻找李文其。这一去却是再也没有退路,因为杜老爷在月娘出逃后便对外宣称杜月娘暴病身亡。原以为到了京城,很快就可以找到李文其,可是三个月过去,月娘的盘缠都光了,还没找到他,京城里根本没有这个人。此时的月娘孤身一个,身怀六甲,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流落街头。最后被一个老鸨捡了回去,一番陈情后,老鸨见月娘貌动人,身世可怜,与她定下合约:生产其间的衣食住行由怡院提供,生产后月娘必须到怡院“工作”。可怜,月娘堂堂千金,却沦落为倚门卖笑的娼门子。月娘生下的儿寄养在一个农户家。她因为才貌双绝一时成了怡院的头牌红人,直到有一次遇到洛阳来的客人,月娘惊觉不能再呆下去了。恰逢越析诏王她一往情深,要为她赎身,便随他来到了越析诏成了王。临行前,月娘本想带走儿,却找不到寄养的人家,而王有要事急着回去,便把事情搁下,让随从留下继续寻找,他们先回越析诏。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十五年,从此天遥地远,万水千山,不再相见。”她停住,擦掉眼角不知难不觉留下的泪,看了看我,道:
“那天看到你配戴的月牙形玉坠,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小月儿呢!没想到不是,而她竟嫁人了?可怜我们母二人竟无缘再见一面。“
不忍见如的容颜罩上愁苦,我急道:“姨娘,明日我们要到蒙舍诏赴宴,到时我一定想办法和赵玲珑取得联系,让她和你见一面。”
“真的吗?”她抛开愁闷,惊喜的喊着,又连声道谢:“谢谢你啊,幽心。”
“姨娘,你真的没找到玲珑的爹吗?”
“是啊,根本没这个人,我只是被骗而矣。”“你问过他的地址吗?”
“说是什么李氏东门三号?哪有这个地方啊。”
“那你有没有问他排行第几?”
“说是排行第三。”我心念一转:“李氏东门三号,大唐最大的李氏就是皇家李姓,东门,太子是东宫,三号是三皇子也就是十八年刚刚成为太子的李隆基。李文其,不正是李隆基名字上头的字形吗?如果猜测得不错的话,玲珑就是当今皇帝的儿,正宗的公主。”
“姨娘,你没想过他有可能是皇家之人吗?”
“落入娼门后,我不再去想了,不管他是谁,都是一个不可靠的男人。在那里我见多了各种各样男人的脸,狡诈的、深沉的、委琐的、邪的、唯独没有深情的。后来见到越析王,只有在他眼里才有浓浓的深情,所以我从良。人要想好好的生存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就不能相信爱情,好好保管住自己的心,不能付出爱,只能从男人那里不断的索取爱。人,你必须使出你全部的魅力,让他着迷,为你儿疯狂。”
听到她的说教,我似乎有些明白,难怪,每次看到她都感觉到莫名的燥动,原来她就像一个斗士,随时准备战斗。现在,她的话对我而言并不任何的作用,因为我早已是陷入爱情网中的鱼,心甘情愿的浅水中游动。
她又问了我一些家里的情况和玲珑的情况,我也知道得不多,只好推说来之前头受过伤,事情都不记得了。
看看时间也泡得差不多了,月王叫小绿送来了干净的衣服,我们换好衣服,上了阁楼,坐在那里欣赏着风景,边聊天,边喝着荼,吃着点心。经过今天的交流,我和她亲近多了。她在我面前也不再使用惑术,自然的散发着恬静的气质,反而令人倍感亲切。
回怜月宫的路上,我想着:明天怎样才能见着玲珑呢?突然想起,上次去将军府,那条紫的丝帕是最后一次见着,那么应该是落在那了。转头问绮罗:
“我上次借你绣的丝帕呢?”
“,你没拿吗?当,我一用完就放在你的枕边上。”
“哦,我随便问一问。”我含糊的答着,仔细一想,那阁罗凤来过,难道是他走的?对了,明天,我就说是去找丝帕,这样一来就有借口见着玲珑了。
本来是不喜赴宴的,可今天不一样,我恨不得时间快快过去,好去告诉玲,她不再是孤儿,她有妈妈、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