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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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当真?”林富元惊问。



    杨童禧邪笑自信道:“小菜一碟。”



    “哈哈!好!”众人皆惊,林富元大笑:“禧公当真忠勇!那我等便静候佳音了!”



    ……



    关勾县西区。



    这儿紧邻县城中的贫民窟,是城中大多数普通人家居住的区域。而东区则是富贵人家的聚集地,北区大多是与军中沾亲带故的秦系官人及亲属居住,而南区则是各种工艺匠人所在,中部则是商业区。



    关勾县西区的建筑,大多是用黄土夯筑而成,与杨童禧在张府及富杰堂的日常所见有很大不同,不过却也比住在贫民窟中的张勇家那种木板胡乱搭建而成的简陋屋子要好上不少。与身上衣物一样,居住环境也无处不显示着人与人之间巨大的贫富与阶级差距。



    走在西区,杨童禧有如鹤立鸡群。其脑后一丝不苟的乌黑发束,以及面如冠玉的尊容,还有那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最重要的是他那一袭精致黑衣,处处显示着他与西区麻衣凡夫的不同之处。行之所往,行人避让、女妇侧目。



    益民阁在西区最繁华的街道上,是一间在西区少有的普通木制二层阁楼,与其他大平房相比,显得十分出众。可是,却也比不上富杰堂共三层的精致典雅。



    见到杨童禧的到来,益民阁的伙计显得很谄媚,凑上来问道:“这位贵客,不知您有何需要?”



    “你们掌柜的在么?”杨童禧和声问。



    “在。”伙计疑惑道:“不知您有何贵干?”



    “让他出来见我。”杨童禧的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了无限强势。



    伙计尴尬灿笑道:“不好意思,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尽可以告诉小的。咱们掌柜的不面客。”



    杨童禧没有接伙计的话,四下扫视了眼益民阁略显灰扑扑的简陋客堂后,淡淡道:“他不在一楼吧?”



    伙计不知该怎么接话茬,杨童禧却是找到了上二楼的楼梯后,径直往前走去说:“既然他不下来见我,那我便上去找他好了。”



    “客人未经允许,是不能任意上二楼的!”伙计有些慌神,连忙上前阻拦。



    可他哪儿拦得住杨童禧?



    仅仅只是伸手一拨,伙计就不受控制地连连往后倒退出了好几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杨童禧走上二楼,这时他才大声道:“不好了!来者不善,快请地龙帮的兄弟们来呀!”



    益民阁二楼的一间雅阁内,益民阁掌柜李庞正与一名看起来十分精干的人笑谈,突然门响了。



    “咚咚咚!”



    三声敲门,沉着有力。与平时伙计们轻柔的敲门声有很大不同。



    李庞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喝问:“何事?”



    “不知道益民阁掌柜,可是在此间屋里?”门外传来了一道清朗的青年音。



    李庞有些不明就里道:“是又如何?”



    一只看起来十分好看的手,推开了门。随后,走入了一位一袭黑衣的醒目青年。



    “你是何人?”李庞没见过走进来的这人。



    “杨童禧。”



    李庞有些恼了:“我正与贵客会谈,并不认识你,若没事的话,请回吧。”



    杨童禧上下打量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的紫衣劲装男人,露出了笑容:“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他可是地龙帮的金牌打手,月堂主。”李庞不知为何,竟还给杨童禧解释了紫衣男人的身份。似乎是想借月堂主的名号,威慑一下杨童禧。



    可惜,李庞并没有如愿。



    杨童禧仿佛回到了自己家里一般,在李庞和月堂主充满了敌意的目光中,毫不见外地大步走到了他们二人身旁,大咧咧地拉了颗椅子,操着二郎腿,靠坐在了他们二人身旁,斜眼看着他们,用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的口气道:“我是富杰堂的管事。”



    “什么?!”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二人,闻言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局面瞬间就变成了杨童禧大咧咧靠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斜眼看着两个站在自己身前左右,虎视眈眈的李庞和月堂主。



    李庞脸色阴晴不定了几个呼吸后,换上了一副很是勉强的笑颜道:“不知你到此,有何贵干?”



    “我来你们这,有何贵干,你这益民阁的主子,难道不比我清楚么?”杨童禧邪笑质问。



    “您这就说笑了。”李庞笑得更加尴尬了:“我怎么会知道你来这的目的呢?”



    杨童禧头枕在椅背上,挑眉眯眼,轻蔑地左右看了尬笑的李庞,还有黑着脸的月堂主。



    “和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没等杨童禧说话,黑着脸的月堂主狠声道:“把他打一顿,扔出去就是。”



    李庞咬了咬牙,依旧是一副尬笑脸道:“他可是富杰堂的贵客,怎能如此?就是不知杨管事到此究竟有何贵干,还请明说,否则的话,也就休怪我们送客了。”



    “我们富杰堂的药,你们给藏在哪儿了?”杨童禧直言问。



    李庞的心跳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道:“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们富杰堂昨夜被盗的药在哪儿?”



    杨童禧笑了:“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富杰堂的药,是昨夜被盗的呢?”



    眼看杨童禧戳穿了自己的谎言,李庞终于不再装出那副难看的虚伪笑脸,撕破了面具,变成了凶恶倨傲的面目,厉声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你竟敢只身来我益民阁,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你大可不必关心。”杨童禧也不再和他们打马虎眼,正起了身来道:“你们只需要把你们偷来的药,哪儿偷来的,放回哪儿去就可以了。”



    李庞反笑道:“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杨童禧问。



    李庞犹豫了一下,凝神问道:“你……能代表富杰堂么?”



    杨童禧轻挑道:“当然能。”



    李庞说:“只要你能代表富杰堂,分给我们十分之四的利润,那我便将药还给你们。”



    “你在做梦么?”



    “富杰堂这么做,我们益民阁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生意了。”李庞面色狠厉道:“你们要断我益民堂的活路,那也休怪我们鱼死网破!”



    月堂主早就想李庞和杨童禧翻脸了。他凶恶且猥琐地摩拳擦掌道:“既然敢一个人来我益民阁,那你就早该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要么,你代表富杰堂分给我们十分之四的利润,签字画押。”李庞威胁道:“要么,你就再也别想踏出益民阁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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