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十九章 连夜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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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今晚守着承乾宫的内侍处理了,不长眼色的东西。”



    皇上此刻大为光火,自然不可能留那狗奴才一命。



    德安面色一紧,心中更是惶恐。知道今儿小阳子是活不成了,德安也不敢为小阳子求情。



    如今出了长天府水灾一事,皇上正在气头上。倘若他求情了,那他自己也得不了好。



    谁叫小阳子不长眼,惹谁不好,竟然惹了顾大人。



    顾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皇上如今对顾大人多看重,朝中还有谁不知晓?



    再说这个时候递牌子,那肯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小阳子这般不开眼,早些处理了也好,省得日后连累他。



    德安叹了口气,原先看着还挺机灵的小子,没想到投靠他还没几日,就猖狂起来了。



    出了承乾宫,德安隐晦地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小全子,随后便目不斜视地走了。



    六部尚书和胡茂深等人鱼贯而入,几位官员奇怪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么晚还召集他们入宫。



    且还是在皇上的承乾宫内,承乾宫乃是皇上的寝宫。一般议政,只会在御书房,这事儿透着反常。



    有的大臣在来的路上就开始胡乱揣测,难道皇上得了疾症,所以秘密召见他们?



    这些大臣在入宫时碰上,都面面相觑,个个噤若寒蝉。



    谁想进了承乾宫,竟然发现皇上好好地端坐着。



    夏清见皇上身体无恙,随后目光闪了闪。接着往一旁瞥了一眼,发现顾诚玉竟然也在场,旁边赫然是太子殿下。



    “臣等恭请皇上圣安!”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诸位爱卿平身!这么晚传诸位过来,是因江南的长天府发生了水灾,此地在天桠江下游。江堤崩塌,将下游的村庄淹没,目前已知有数百名百姓不幸遇难。可遇难的不仅仅是这几百人,其他还未来得及核查!”



    皇上将此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此刻正是集思广益的时候。



    顾诚玉赶忙朝几位官员行了礼,站到了一边。



    “什么?皇上!天桠江决堤了?可是才刚收到水报?”



    兵部尚书戴元吉没想到真的发生水灾了,他惊讶地喊道。



    “哼!水报?朕刚才只收到临江的应南府发来的水报,已经糟了水灾的长天府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朕记得长天府的知府乃是钱绘椿,此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隐瞒不报?”



    皇上怒不可遏,这事儿连顾诚玉都知晓了,朝廷竟然还被蒙在了鼓里。



    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若不是应南府的水报传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钱绘椿竟然有这个胆子。



    这么多一至三品的大员在场,顾诚玉自然不能强出头。



    其实要他说,钱绘椿肯定不敢隐瞒不报,只是他现在应该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报。



    这里头有不少可运作的地方,倘若运作得好,钱绘椿说不得还能捡回一条命。



    不过,顾诚玉现在自然不可能和皇上唱反调。反正看皇上的模样,肯定不会饶了钱绘椿了。



    “皇上,现下只有应南府的飞鸽传书,其中细节,咱们并不知晓。这不知详情,也不好制定方案呐!”



    为了快速将消息送达京城,最初必然是飞鸽传书。要想知道详细的水报,那还得等上三五日。



    毕竟长天府距离京城遥远,就算骑上骏马,日夜兼程,那也最少得五六日的时间。



    “随朕来看江山版图!”



    皇上想了想,这些官员都是京官,哪里能知道长天府的地理位置和江水流向?



    其实江山版图太大,也不见得能标注到那些江水分支的流向,但总比现在空口白话得要好。



    “皇上!微臣结合太子殿下的地图,又从微臣的管事手中,得到了长天府那一块的详细批注。所以另外绘制了一份地图,还请皇上过目,算是为诸位大臣做个参考。”



    顾诚玉一出声,就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原本一堆三品以上的大员中混入了个从五品的官员,就显得十分醒目。



    此时顾诚玉再开口献地图,那就显得更突兀了。



    “哦?甚好!德安,快将顾爱卿的地图呈上来!”



    皇上拿起顾诚玉的地图仔细地查看了几眼,发现与他江山版图上的线路大致一样。



    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版图上是没有的,看来顾诚玉手里的这份确实比他的更为详尽。



    “朕看顾爱卿对水利上也极有心得,你来给诸位大人说说你的见解。”



    皇上招手让顾诚玉过去,顾诚玉也没客气。



    他上前指着江南几个比较容易受灾的州府道:“诸位大人请看这里,长天府乃是天桠江的下游地区,此地江水的分支较少,江道又窄。上游汇聚入江的支流不少,这样就行成了上宽下窄的形势,形状颇像漏斗。”



    夏清看着侃侃而谈的顾诚玉,心中虽然不屑,但他也知道此刻是非常时期。



    倘若他有任何不满,皇上都不会有耐性听他说完。所以他此刻很老实,并不敢随意提问。



    “假如将粮食从漏斗开口往里灌入,那漏斗下方必然承受不住。不是溢出来,就是将漏斗给撑破。如今天桠江就是这么个情况。下游的堤坝不堪重力,发生了崩塌。只要堤坝被冲毁,那处就如同被放开闸门一般,江水倾泻而出。”



    顾诚玉一便解说,一边给众人指出他认为比较危险之处。



    “一旦此处被淹没,那其他地方的堤坝必然会受到影响,极有可能再重蹈覆辙。因此,现在当务之急便是疏散其他临江的百姓,先保住性命再谈其他。被淹没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了汪洋,但也得竭尽所能将江水控制在这片区域,这一处得重新筑上堤坝,以免江水改道。”



    “皇上!此刻不知灾情如何,预防那是肯定得做的。但水灾之后,那些百姓如何安置,这事儿比较棘手。”



    夏清不想让顾诚玉独领风骚,于是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诚玉心中不由鄙夷,现在的问题还没解决,就说起了灾后之事,还是先顾好眼前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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