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钱粮的大大充裕,通过打击土豪劣绅抄没了巨量的财富,这让张镝都不免觉得抢劫真是个极有前途的职业。好比北边的鞑子就是一个大型的抢劫集团,靠着从北抢到南,抢遍天下,满足了他们穷奢极欲的享受。张镝的这种“抢劫”要文明的多,是多数人痛快而少数人痛苦,是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成果。其中还有劫富济贫的意味,将富户们为富不仁多少年搜刮而来的粮食布帛分给衣食无着的穷人,绝对是正义的举动。如果说抄掠富户是一次性的收益,那么市舶的垄断、盐铁粮食的专卖则是细水长流式的永久财源。有此财源,自然都可以不把那点田赋收入放在眼里了。
其次是军力的壮大和兵员的大大扩充。根据运行成熟的三级兵制,张镝在泉州照样推行了义务兵役。泉州强敌环伺,北元虽然退却,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不像流求、吕宋等本岛地区,有一个较为稳定的后方,可以安心生产,有规律的训练。而且本岛百姓按营、保为编制,全都生活在固定的堡垒营寨范围内,可以更为有效的组织起来。泉州的百姓却分布于大大小小的传统村庄、聚落,即便编了牌甲,规模上也有极大的随机性。人口密集的地方有可能几个保上千户都住在一处,人口稀少的地方也有可能一个甲几十户还分为好几个地方。所以泉州的三级兵制略有不同,不容易像本岛那样全民皆兵,在寓兵于农的同时,更注重志愿和常备的性质。
第一级是在各村庄、各基层保甲都设立梭标队,所有青壮都必须参加,农闲进行基本训练,使之具备基本的自保能力。梭标队的规模根据各地实际人口而定,大的村庄可以编一个甚至多个营,小的村庄如果只有几个人,可以与邻近村庄合组一个小队。梭标队主要还是民兵的性质,由基层军官负责管理和征召,定期进行集训,保证上下通达。他们最大的功能是维护基层的稳定,并为更高一级的兵种提供兵源。依托泉州上百万的人口基数,梭标队的总数可以达到二三十万之巨。
第二级是在每个县设立若干个材勇营,他们是地方基干武装,官府每年给予一定的钱粮补助,冬春发一套统一的服装,基本的武器装备参照正兵,由官府配发,其军官也基本由正兵担任。材勇的选拔训练要比梭标队严格的多,不少于三日一操,而且平日要轮流负责巡逻、守备、治安、捕盗等任务,但平时并不完全脱离生产,未轮到训练和守备任务时允许回家务农,农忙时节若无战事则全员放假回乡,属于半全职性质的预备士兵,其人数控制在四五万人上下。
第三级则是常备正军,是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化脱产军人,从材勇中选拔最勇锐之人充当,目前还只有一个雏形,选拔和训练还在进行中,预计泉州这样的大州常备的精炼正兵在八千至一万人上下。目前张镝手下正兵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三万出头,所以这上万人也不算少。正兵待遇优厚,而且张镝从来不会重文轻武,一向来给勇敢的士兵们很高的荣誉,成为正兵是很多年轻人的向往。他们是精锐,作战也必须冲锋在前,并且随时要根据大局的变化出征到任何一个地方。
有钱粮、有兵马,源源补充、不断的壮大,泉州这块基业便牢牢的稳固在手上了。
形势大好,自然让很多人盲目的乐观,军中的不少将校蠢蠢欲动,都想劝张镝尽快下令出征四方,拿下江南、拿下天下,至少也要拿下这八闽之地吧。
张镝却清楚的知道,北元的势力依然很强大,之所以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堪一击,那是因为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漠北诸王的叛乱上,江南的元兵差不多只是二线部队,而且分的很散。但就是这样分散的二级军队也还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剿灭的,就如之前在天门山全歼阿拉罕所部两万人,其中八成都是新附军和汉军,较有战力的探马赤军只有三千多,真正精悍的蒙古骑兵不过一千余而已。
现阶段鞑子精锐尽数北调,董文炳的整个临安行省估计也不过万把人的蒙古真鞑。两淮、两江、京湖、两广、闽浙乃至整个长江以南也未必能有五万真鞑,探马赤军人数亦不多,反之则是数以十万计的汉军、新附军。但在北方,元军的腹心之地,至少还有二三十万真蒙古,探马赤军和精锐的北方汉军则为数更多,不下五六十万之巨。
对比之下,中兴社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在敌强我弱的大背景下,张镝认为不应过早的吸引元军主力展开大规模对决,也不应将摊子铺的太大太快,一口不能吃成胖子,反而可能被撑死。扩张当然是要扩张的,但需要波浪式的循序渐进的扩张。盲目乐观,盲目冒进都不可取。
但相比于正面战场的审慎,或许敌后战场才更需要成效。这几年在南北多个地方都留了人马,比如广州、庆元、昌国、海州、山东。但若着眼于整个中原,这样的布局、这样的力度都是不够的。急需向四面八方,向北元的每个行省甚至每个州县都安插自己的人马,目光不能再局限于东南沿海这一隅之地了。
泉州只是第一步,是张镝争霸天下的起点,张镝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庞大的计划,他要在整个中原的角角落落,在鞑子的眼皮底下、腹心之地发展出一块块的根据地,建立一个个坚固的堡垒,最终在大军北伐之时,将这些根据地、这些堡垒全都连成一片,成为一张天,将蒙元牢牢的住,并且一步步的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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