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房门打开。老徐提着篮子进来。
“醒了?”
他对苏毅笑了笑,将篮子放下。
“醒了就起来吃饭。吃过了,我带你转转山寨。”
苏毅清醒过来,“好。”他答了一声,翻身下床,就着昨日的水,将脸清洗一番。老徐出门,在门口美滋滋的抽着烟枪。
掀开篮子上的白布,篮子之中,有烙饼和一壶汤,汤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苏毅尝了一口,盐味寡淡的很。那烙饼,也是瞧着好看,但硬的厉害,尝着,也不怎么好吃。
还好,他早已晓得这个世界的饮食水平低,也不曾觉得奇怪。和着那半冷的汤,一口口的将烙饼吃掉。他走出门。
“走吧!”
老徐见他出来,将烟枪熄灭,挂在腰上。笑了笑,背负双手向院门外溜达。
小院所在的地方,乃是一片住宅区。小院却只有几座,且相互之间距离拉得很远。余下的建筑,都是些瓦房。
“这里是寨子中的弟子住的地方。他们可没有你那么好运,睡得乃是通铺。宿舍。”老徐说。
苏毅抽空瞄了一眼,这些瓦房之中,类似于电影之中僧人的通铺。又或者宫女那样的通铺。若是有人打呼或是有谁不注意卫生,那滋味精彩的很。
绕过住宅区,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地出现。空地上,一群山寨的汉子,整齐列队,呼喝打拳。
“这里是校场!寨中汉子练拳的地方。”
这帮汉子,身形都很强壮。在队伍的前方,有一个铁塔一般的声音。老徐告诉他,那是寨主负责教导武学的教官,左文虎。乃是一个拳法达到心传境界的高手。
说话时,左文虎正在演示,他一举一动,仿佛一头黑虎一般。苏毅瞧得眼神发亮。那是拳法练出拳意的标志。
“别看了。跟我来。”
老徐拉着他,到了山寨北边的一片瓦房前。那瓦房上,腾升白色的水蒸气。
“这里是食堂。一日开火三次。你日后,要自己到这里吃饭。可不会再有人给你送饭了。”
苏毅点点头。
随后,老徐又带苏毅逛了其他的地方。这山寨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整个山寨,宛如一个小型的城镇。又或者说,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不过山寨没有女人,让苏毅觉得有些奇怪。
“女人?”老徐嘿嘿笑,盯着苏毅上下打量,“怎么,这么小的年纪,就想女人了?”
“女人是不允许进山寨的。山寨里面有女人,晦气。若是想要找女人,等领了月钱,自个儿下山去找吧。”
苏毅没有辩解。他听到老徐的话,若有所思。古代海盗,也有同样的说法。这源于一种对女人的歧视。这在现代看来是十分薄鄙的看法,但是在真实的历史时代上,这俨然是一种潮流,即便是现在,某些地区,仍旧存在这些无聊的歧视。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武?”
逛了一整个上午,将山寨逛完。苏毅大概了解了整个山寨的结构。这里像是一个小镇多过像是一个山贼窝。只是这个小镇只有男人。原因当然也是来自那莫名奇妙的歧视,这是一种时代特色。
“别着急,会教你的。”老徐笑着。
苏毅觉得有些不对:“你教我?”他听出老徐话中的意思。他眉头皱起,他不怎么相信老徐,实在是老徐的外形,就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实在不像是能够教导他武功的人。
老徐斜睨着他,“你不信?”
苏毅沉默。
老徐也没说话,他突然伸手抓住苏毅的肩膀,嘿嘿一笑。
苏毅只感觉一股难以匹敌的力量从肩膀传导过来,他想要抵抗,但是那力量马上变化,他顿时向后跌过去。他尝试了几次,无论他怎么运动,向任何方向运动,肩膀传来的力量,都能立刻随之变化。
“这是什么?”他问。
“听劲!这只是个小技巧。人的力量都是有根源,来自于**组织的变化,武者交手的时候,只需要根据力量的变化,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便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老徐又展示了一下这个技巧,苏毅觉得十分神奇。他以往只在书中看到过这样的技巧,第一次现实中见到体会到。
“当然,实际的战斗之中,赤手空拳的情况很少。人的天性,决定他们在比斗之中会务求自己处在优势地位。”
苏毅点点头,他明白老徐的意思。现实世界的网络之中,有许多教导自卫术的视频。视频之中的双方,往往处在同一层次。或者空手,或者手持同样的武器。但是在实际情况之中,我们现实的面对的对手,往往是你想拿一把匕首,对方就想要拿一把刀。
双方都想要占据优势,所以空手对敌的情况很少。
“不过,即便是手持武器,听劲的功夫,也是同样可以运用。”老徐说完,似笑非笑看着苏毅,“怎么样,现在觉得我可以教你了吗?”
苏毅点点头。他不晓得老徐的功夫有多高,但是至少教导他是没有问题的了。老徐带他到了一片空地,那片空地上,有许多的木桩。看上去很像是九十年代香港武侠片之中的梅花桩。
“习武,最好是从年幼开始。五岁筑基,八岁练习一些套路。等到了十三岁,身体基本情况稳定后,就可以尝试更高强度的锻炼。你现在错过了习武的最好年龄,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打基础。”老徐一改嬉皮笑脸,说的很严肃中肯。
这让苏毅对他稍微信任一些,期待一些。这个老头有些不正经,即便是他有本事,但是正常人也希望他能够面对一个态度严肃些的老师。
“整个南蛮,基本上都是普通武学。真力武学,十分稀少罕见。曾经这里五毒教定居,但是后来也被大汉帝国和一帮子高手灭了。整个南地,基本上找不到什么真力修习的办法。所以你想修炼真力,我也无法教导。”
“至于普通的武学,则没有那么麻烦。力量,速度,反应,还有对招式的运用,如果能有举一反三的思维,那就最好不过。”老徐讲解的十分清楚。“最重要的,是一副强健的体魄。”
“这体魄并非指体力,身体素质,其中包括筋骨和**的柔韧度。实际上,普通武学对于**的柔韧度要求很高。所以,从今天起,你除了锻炼力量和步法之外,还要拔伸筋骨。”
说到这里,老徐有些幸灾乐祸。“你可以做好准备……”
苏毅理解老徐的意思,这具身体已经十五岁,一些筋骨已经定型。拔伸筋骨,说到底,就是拉筋。这在现代的一些舞蹈或者瑜伽之中,都有一些特定的体现。年纪越小,人的筋骨月柔韧,而成年人,往往筋骨定型,拉伸时,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来吧!”苏毅很平静,他已经做好准备。
欲先取之必先与之,想要获得,先要付出,这样的道理,他很清楚。毕竟,他在网络键盘侠之外,还有一个编程的兼职。而这个兼职,是他在短短三个月之内,读背数十本书之后才入门,又在后续的过程之中,经历了许多艰难才做到。
学武,只是身体上苦累,能够比的上几乎将人逼疯的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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