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三六九等,这命格也同样是分九等,子从星命格算是第三等的命格。
这命格落到普通人身上自然是再好不过,好歹是能有所作为,不过赵老爷却是不喜欢这个命格,有这命格的人,多是受制于人,屈于人下,下场也是好不到那里去。
书文,这个名字是不错,但是现在在赵老爷看来却是不合适了。
读书当官,养气,冶心,这是他原本对儿子的期望,不过现在儿子是这个命格,书文就不合适了,当官,养气,冶心,这些都可以往后推。
摊上这么个命格,最要紧的事情,或许应该是谋一个好下场。
这般看来的话,长平应当是更加适合其的。
.......
赵家,香火缭绕的祠堂当中,一排排祖宗牌位像一尊尊神佛,立在哪里,凝视着大殿。
赵老爷抱着孩子,迈步走了进来。
他将孩子放在一个蒲团上,自己则是恭敬的上前烧香,跪拜。
可能是因为祠堂内肃穆,阴森的气氛,又或者是因为呛鼻的香烛烟气,赵长平被放在哪里,竟是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不肖子孙,赵铁柱,今携赵家长子赵长平前来祭拜祖宗,望祖宗保佑我赵家子孙昌盛,香火绵延。”赵老爷说毕,便又对着祖宗牌位拜了几拜。
肃穆的赵家祠堂,香火缭绕,众多祖宗牌位立在那里,并未有一丝动摇。
“望祖宗保佑,我儿能无灾无祸,顺利长大成人。”赵老爷说完,又虔诚的拜了几拜。
祠堂依旧肃穆,香火弥漫,众多祖宗牌位静默的立在哪里,依旧没有一丝动摇。
“望祖宗保佑.......”赵老爷再一次恭敬而又虔诚的跪拜着祖宗。
不过那一排排的祖宗牌位,却是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一如始终,静穆的立在那里,享受着香火缭绕的神秘。
最终,赵老爷述说完了自己的愿望,便拍着衣服站起身来,面色沉静。
拜完祖宗,表示自己迷途知返后,赵老爷便抱着孩子出去了,这地方香火气太重,孩子待久了可受不了。
赵家以前还是有两个婢女的,后来都遣散了,妻子刚生产完,一身的汗。
赵老爷打算去给其烧点热水,烧惯了丹炉的赵老爷干起这活来,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儿子从祠堂里面出来,也是开始哭了起来。
赵老爷知道这是因为儿子饿了的缘故,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一边哄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架锅烧水,儿子的哭声也提醒了他,妻子还没有吃晚饭,他一边烧着水,一边把丹炉拖了出来。
做饭他是不会的,不过熬煮汤药他倒是会。
他打算熬煮一炉子滋补的汤药先将其对付过去,以后的事情等妻子身体康健一些后再说。
水烧开了,整个厨房里面都在往外喷着白气,笨重的铁锅让他不知所措,儿子被水汽扑的哇哇直哭,赵老爷无法,只好先将孩子送了出去。
自己顶着水汽冲进去,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用几瓢雪水暂时控制住了局势。
熬煮汤药倒是他的所长,驾轻就熟的将药材丢进去,想了一下,又加了两把小米,盖上丹炉,便急急的去倒热水。
儿子还是一直的哭,哭的赵老爷心底发焦。
不过他心底倒是没什么怨言,只是一个劲的哄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倒热水,照顾丹炉。
一直高高在上,寻仙问道的赵老爷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笨拙,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不过幸好,赵老爷最后还是顺利完成这些琐碎的杂事。
热水放好,让妻子去洗了澡,汤药熬好,给妻子喂下去。
儿子吃过奶水,沉沉的睡了过去,妻子洗过热水澡,喂过孩子,在干净的被褥中也睡了过去。
剩下赵老爷硬着头皮,顶着天寒地冻,收拾着一片狼藉。
烧水的锅,洗澡用的澡盆子,熬煮完药汤的丹炉.......等一切处理完,赵老爷双手已经开始变得红肿。
“瑞雪兆丰年,瑞雪兆丰年.......”
赵老爷收拾完,哈着热气,嘴里嘀咕着,往书房去了,此时天色已经彻底见不到光亮了,天地间有的只有簌簌的雪花落下的声音。
呼!呼呼!
赵老爷进了书房,摸索着吹亮火折子,点亮那盏摆在书桌上的油灯,一下子整个房间了立马就充满了光亮。
明亮的灯光给了赵老爷一点温暖和勇气一般。
他就着这灯光,在书房摸索着,最后翻出来一些账本一般的东西,他将这些东西堆到书桌上,然后细细的翻看,核对了起来。
翻看了一阵,他又站起身来,抓起油灯,出去了。
不多时,他又拿着一个小箱子回来了,小箱子里面装着一些纸片,他将油灯稍稍挪近一点,开始将箱子里面的纸片一张一张的拿出来。
一张,一张的仔细翻看着,又一边在一张黄纸上面写着一些东西。
原本被冻的红肿的手有些笨拙,几次都没拿稳笔,在纸上画出难看的一笔,不过他也不恼,捡起笔又继续在哪里写。
写了一阵,赵老爷再次起身,抓起油灯,走了出去,过来一会,手里抓着一个带着灰尘的算盘回来了。算盘上还残留着厚厚的灰尘,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没用了。
赵老爷小心将其擦拭干净,坐会书桌前,开始笨拙的拨弄起了算盘。
看的出来,赵老爷已经很久没用过算盘了,动作生疏,眉头也是紧皱,似乎是连怎么打算盘都已经忘了。
窗外的雪花簌簌的落了不知道多久,书房内的油灯已经挑了三次。
赵老爷这才在那张黄纸上画下最后一笔,不过他的脸色还是没有松懈下来,反倒是变得更加凝重。
似乎是因为黄纸上,被他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让他很不自在。
“列祖列宗,你子孙我不孝啊!”
赵老爷看着那张自己写出来的黄纸,嘴里砸吧着说道,不过面上却是没多少懊悔的意思。
搓搓不住的发冷的手掌,哈几口热气,嘀咕着就起身出去了。
走时,顺势吹灭了那朵油灯花儿,整个书房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不过天边已经黑的不是那么纯粹了。
微微白色在天边出现,不过却是不明显。
.......
天色明暗晦涩之间,大雪似乎有变得稀疏的意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