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那帮高人曾经在北方大雪的时候来过这里,查探了一番说什么是天降灾祸。让他们这些受雪灾的人更是惶恐。等到冬天过去,新麦从雪里透出芽来,他们才知道这钦天监的让他们白白担惊受怕了一整个冬天。
所以钦天监在这里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那老头子张开嘴,沙哑的喉咙发出沉闷但有力的声音,“你们在这里享受着平安,可不知道更远处的北方已经是炼狱般的景象啊!”
“什么?老头子,你说什么北方啊?”或许是这老头的严肃的表情让他们收起了玩笑的心,而且听说更北方的犹柔国打过来了,难道这老头知道那里的状况?
那老头却是摇了摇头,不在说话了。
众人心已经被撩了好奇心,哪里会停止。急忙催促他快说。“老头你是从北方来的吗?知道什么快说啊。”
“是啊!把我们肚子里的长虫都撩起了怎么又不说吗?”这个小屋子被这群汉子敲的又是叮咚一阵乱响。
“唉,你们既然想听,那我就说吧……”
那老头长叹了一声,便头微抬起,缓缓说了起来:“我的确是从北方来的。我本是一名吟游诗人和乡村教师。那里有和你们一样欢乐的人们,可他们现在都……”
“他们都怎么了?”这些汉子急迫地问道。
“犹柔国的战火席卷了我们的村庄,他们围住我们村庄,男人被割下了头颅,女人受到肆意*,连孩子也未能幸免,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下!”那老头眼里似乎还残存着当时惨剧时的恐惧,眼球暴凸,让人只望过去仿佛就真的也感受到那场景一样。
“这群犹柔国的杂碎!要是杀到我们这里,我一铁锹就把他们的头敲下来!”一个汉子撸起袖子,露出他健壮的手臂,将桌子敲击的震天响。
“别把我桌子给震坏咯。”翠花赶紧制止这个“威猛”汉子。
顿时屋子里又是一阵笑声,他们并没有为这老头的话而担忧。犹柔国从没有侵犯到这里来过,一般侵犯到这里的一般都是跑散了的流寇。这些村名都是打猎的好手,直接就能料理了。
“老头你就这事啊?犹柔国每年都来我们帝国边境闹一闹,这不是正常吗?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呢。”大家都对这老头的话嗤之以鼻,屋里又恢复了欢快的气氛。
“唉!你们可知道什么啊!偌大岭北行省全都陷落在犹柔国手里了!岭北的数百万帝国民众全都陷入炼狱里,承受犹柔国铁骑的践踏,任人鱼肉!”
“整个岭北都没了?”这下屋里的人都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岭北虽然比较严寒,但物产丰富,参天的巨木,和数不清的珍禽异兽。他们这里日子过的艰难了,才不远千里去岭北去打猎。那一个冬天的收获可抵过数年的收成了。
“帝国怎么不反击,岭北总督还有岭北亲王怎么会放任犹柔国侵占帝国领土的,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屋里的人愤恨地怒道。
这侵占和劫掠可不一样,犹柔国这就一小国,怎么有这么大胆子侵占帝国的领土。他们虽然是帝国底层的人物,但也有作为大国子民的荣耀。这犹柔国的行为如同偷老婆的汉子一样让人气愤。
屋里叫骂了一阵,那些人才停歇起来。
“帝国?帝国他们现在闹的可热闹呢。”那老子又叹了一句。
“怎么说,怎么说?”这些穷乡里的人最想听些新鲜事了。
“你们知道这门前的路上石材是运到哪里的吗?”那老头反而问起他们了。
“这哪知道啊。罗德大人,让我们运到哪里,我们就运到哪里呗。”一个偏瘦的汉子大咧咧的说道,他们只管干活有钱拿,哪里管什么运到哪里,用来做什么。
“不对,听罗德大人说过,好像是运到什么新城去。”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反驳那人的话。
“没错,这些石材就是运到新城去。”那老头接着开口说道:“你们可知道这新城是什么?”
“新城?没听过?是什么?”这些汉子发挥出不耻下问的优良品德,问了起来。
“巴达狄洛你们知道吧。”
“巴达狄洛?知道啊!他可真了不起啊!是我们帝国新皇帝啊!我要是能远远见他一面就好了。”刚刚露出臂膀的男子,一脸憧憬地说了起来。
“对啊,乡里新任大帝的画像还贴在那里,我们都去观赏了。”张虎想起来,前几月乡里叫他们一起去乡里瞻仰新任大帝的画像,并且撤掉了旧大帝的画像。还强迫他们吃了几天素。
老头听到这人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他哪里厉害了。他现在和他亲叔叔打起来了,还被赶出了国都伽叶城。”
这老头的话让那个臂膀皆露的家伙不由地一滞。他也说不上巴达狄洛哪里厉害,只感觉乡长念他名字的时候那深情无比崇敬,仿佛比他老子还要重要的多。他就感觉巴达狄洛很威风,而且还是整个帝国的皇帝啊!
可被这老头一说,他感觉这皇帝有些窝囊了。怎么被亲舅舅赶出城外了。
“这新城也是巴达狄洛修建的,他打不过他叔,攻不下伽叶城,便劳民伤财,建一座和伽叶城相比的城池来。弄的简直是天怒人怨!”那老头又继续说道。看起来深情颇为激奋。
这屋里的人没发现他不是从北方来的吗,怎么知道都城里发生的事。
而且那老头说的天怒人怨,他们也没感觉啊。这建新城,他们有钱拿,有活干不挺好的吗?
于是他们打算跳过这都城发生的事,问起岭北的事来。
“老头儿,岭北怎么回事啊。犹柔国的部队那么厉害吗?”
老头儿听到这人的问题,瞳孔似乎没有了焦距。他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那是多么恐怖的部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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