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腿几乎是跑断了,才换得几十枚铜币。买点米粮,还有翠花的用度都不够花。张虎才感觉一个家的重量后,命运因为这新城官道发生了变化。
来回押运石头的漕运罗德每天从石料山上,把采集好的石料用滚木从山上运到市集里。由于同路,可以看到每天往返数十里,挑着柴火去集市上卖的张虎。
这样数天,罗德都和张虎熟了。罗德现在紧缺吃的了苦的伙计。力气大,脾气又好的张虎就被看上了。张虎也就成了管道漕运的一员。
虽无编职,但工钱收入是卖柴的数倍。张虎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工作,每天尽职尽责地从事着繁重的劳力工作。
而翠花看到若虎每天劳累,饥肠辘辘的地回到家里。便提前烙好饼,煮好茶等着。
一起的工友有时也会一起吃,见到贤淑的翠花都夸赞张虎好大的福气。吃完他们都不好意思,纷纷留下钱来扣在碗底。
张虎收拾碗筷时发现了,还以为是哪个兄弟落下的。还是精明的翠花给拦住了。
“你不收他们的钱,怕是你们关系都要走隙啰”
张虎这才作罢。
张虎性格老实,和人合得来,又有翠花当贤内助。在这个小山村里,快速地生根发芽起来。更多的人愿意来张虎家,吃翠花烙的饼。喝翠花酿的麦茶。只不过在离开时,他们都很有默契地在碗底扣下数枚铜币来。
这个山村木屋搭建的房子,没有任何挑旗子。反正成了这附近有名的驿所。
张虎的脸也圆了起来,翠花的肚子也大了起来。屋子里的碗也多了,碗底的钱也多了。面每次都要和一大盆。张虎和翠花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就是生活吧!张虎躺在床上心想。
但这某一天来的傍晚,一个人的到来似乎打破了这个小山村的宁静。
那是一个眼窝塌陷的老人,双目无神看起来有些有些渗人。他拄着棍子,背着个口袋。口袋里露出个二胡来。老人来了,便在张虎的的屋子前找了个空地坐下。拉起他的二胡来。
张虎正在里面和工友吃着新烙的大饼。新烙的大饼又酥又脆,翠花还学了些新式样。在烙饼上撒了层薄薄的芝麻,让大饼更增香气。
突然来的二胡声,让里面嬉笑,打浑的人停了下来。
“老头唱两句调调呗!”里面的人被新出现的事物所吸引,有人探出头来,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山里实在无聊的紧,他们巴不得出现个人来供他们解闷。
“柳英英曲会唱吗?”里面传来哄笑声。柳英英是嘉楼帝国的一代名伶,歌喉极美,虽然多淫词浪语,但这些更能引动这些深山寂寞的人。
“老头子不会唱曲。”那人开口道,声音干枯地如同冬天的干树皮,又艰又涩。
“那你会干什么?拉的像鬼哭一样!”里面的汉子一听这老头子不会唱曲,都兴致大减。损起这老头来,甚至有人出去驱赶这老头子。
“老人家,进来坐吧。外面怪冷的,可别冻坏了身子。”张虎在翠花怀孕后,变得极为的心善了。甚至到了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地步。
此刻天已抹黑,彤云密布的,看样子晚上将有大雪。张虎这个精壮汉子都已经感觉到了冷意,更何况在外席地而坐的老头了。
张虎叫了一下他,那老头却没有动,还是抱着他的二胡。张虎估摸着是自己这群工友损的他生气了。
便走上前去,开口道:“侬可别怪罪我这帮弟兄们,他们都是口直,说说笑的。好不容易有外人了,他们都是说笑的。”
有些工友发现刚刚确实说的话有些过分,也纷纷说道不是。
张虎架着那老头的的肩膀。那老头才起身,低声说了句谢谢后才向屋里走去。
“翠花,上饭菜。”张虎一进来便对着里头的翠花大喊道。
“好嘞,当家的。”
里面回应的是翠花清脆的声音,每次这个当家的称呼响起的时候,张虎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是自己的了。
很快,一块带馅的芝麻大饼摆在了老头的面前,当然少不了一大杯热的发滚的麦茶。
“我……没钱……”那老头脸色变得有些闪躲,头也低了下去。
这老头的窘样,让屋里的汉子都轰然大笑起来。终于是有点乐子了。
“没事!一顿饭而已。老人家你就放心吃吧。”张虎爽朗地把那大盘子往那老头子面前一推,他现在也不欠这一顿吃的,看到这老头一个人雪夜一个人怪可怜的。
“哈哈,你老头是赶的巧,张虎的小子快要生了,他现在是大善人咯。”屋里又是一片哄笑声,把皮靴子后蹬踢在地板,还有木杯子敲在桌上咚咚作响。
“哪里来的小子,这还不一定呢。”翠花忙完后,捂着肚子,从厨房里转出来,听到这群汉子的话,似斥责道。可脸上却是掩盖不了的笑意。
正当张虎想发表生男生女一样喜欢的先进言论时,那老头却自顾自地叹息起来。
那叹息声不大,但是在这欢乐的气氛里却异常的刺耳。
“老头你叹什么气呢。”这里的汉子看着老头有免费吃喝怎么还叹起气来,不由地拍起桌子来。
“老人家你为什么叹气呢,是我家的饼子不合口味吗?”翠花的脸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微黄,母性的光辉让人觉着她倍感亲切。
那老头抬起了头,虽然面须发白,可翠花一看便觉得他眼睛有些东西。虽然他坐在那里,但感觉他却与这些汉子不同。深蓝色的眼睛深沉而又忧郁,如同诡谲的海洋。这是贵族的眼睛,他们这里没有人有这种眼睛。。
“灾祸就要来临了。”那老头眼睛突然往上一翻,深沉的眸子露出恐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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