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的竟有些醉意,想到昨晚他和新近纳娶的小妾昏天黑地时,那小妾对他的表现颇为不满,于是哼了一声,看看天色渐晚,于是叫过一个下人扶着他,晃晃悠悠的向后院走去。
等路过柴君仁的宅院时,隐约听见有女子的抽泣声,这才想起中午吃饭时,丫环说这小子今日领回一个女子的事。
带着七八分醉意,柴布仁推门而入。在一间偏房内,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丫头正被捆在一个角落里,看年龄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哭…什么?”柴布仁醉意熏熏的问道。
“老爷,老爷行行好,放过三妮吧。”那丫头见有人来了,赶紧胡乱抹了一把脸,央求着柴布仁。
“怎么回…事?”柴布仁虽是醉了,也不禁哀叹:难道我柴家真要败在这个逆子手里不成!
这个叫三妮的女孩并不是这的,她跟随父亲一路从北面逃荒到了这里,而父亲本就多病,到了这里水土不服,竟一命呜呼了,不得已沿街乞讨,以求给父亲买口薄棺,不想竟被柴君仁诓骗了来。
“哼,肯定是你…”柴布仁正想斥责是对方的轻浮勾引了自己的儿子,不经意间却透过女孩破烂的衣衫,看到了里面的一些情形,不禁心头一动,晃着脑袋冲扶着他的那个下人道:“去,先带她洗把脸。”
不一会,三妮被带了回来,好一张清丽水灵的小脸。
柴布仁瞪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三妮,心道,这若是再养个两三年,绝不次于那个该死的柳如玉。
柳如玉虽说当初是自己儿子的女人,但老东西一直垂涎三尺,若不是柳如玉机警,什么后果熟难预料。
“你,去守在门外,没老爷的许可,不得任何人进入。”柴布仁冲那个下人说完,狞笑着慢慢逼近三妮。
“老..老爷,不…不…!”
屋内,传出三妮绝望而悲戚的哭喊声。
屋外,恶风渐起,吹动着黑云遮住了月头,有一株生不逢时的小草,更是被恶风连根拔起。小草的生命是脆弱的,而人呢?
接近子夜时分,柴布仁突然被屋外传来的嘈杂声惊醒,起身一看,昨晚被他蹂躏的女孩,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惊恐的看着自己。心道坏了,自己不仅抢了儿子的女人,还睡在了这里。
不过只是稍稍的慌乱了一下,随即便镇定下来,不就是一个不知名的的野丫头吗,权当君仁孝敬自己好了。
“屋外何事喧杂?”老家伙气定神闲的道。
“老爷,公子要进来,小的…”门外那个下人的话音未落,便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紧接着柴君仁便冲了进来。
“爹,你这是…?!”柴君仁一看房内的景象便明白了一切,不过此时他却顾不得找他爹算账,只是惊恐的让一个家奴将一个湿漉漉的布包拎了进来。
“这…这是什么?!”柴布仁赶紧揉揉眼睛,发现这个布包似乎正滴着血水。
“适才孩儿回来时,发…发现这东西正挂在咱家的大门上,打开一看,竟…竟是大黑的脑袋!”柴君仁战战兢兢的说道。
大黑是柴家的一条狗,平日里看家护院的异常凶悍,而此时正圆睁着狗眼,盯着柴布仁。
“老爷,这布包上还有字,请老爷过目。”相比之下,这个家奴倒是比这父子俩镇静了许多。
柴布仁哆嗦着接过来凑到火烛下一看,果然看到一些被狗血浸泡着的字迹:勾结风竹,老贼当死,十日之内,必取狗命!
完了!
柴布仁一屁股瘫软在床榻上,双眼空洞,表情呆痴,他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爹,写些什么?”柴君仁赶紧问道,见他爹不语,于是有些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柴布仁依旧不语,起身向外走去。
见他要走,蜷缩在角落里的三妮奋然起身,嘴里咿咿呀呀的骂着,一头撞向柴布仁。
柴布仁不防,被撞个正着,只是他身体肥胖,仅微微后退了半步,而三妮却是人小体弱,这一撞她自己倒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这个野东西给我扔出去。”柴布仁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完了,完了,整整一夜,柴布仁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姓赵的小贼究竟何许人也,怎么连风竹门的刺客也没能得手,不可能,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可能不可能的都已不重要了,既然眼下这个小贼对自己动了杀心,还是该想想如何应对才好!
连风竹门都失手了,说明对方身手极是了得,那么一旦对自己动手,自己还能躲得过?这时柴布仁眼前又浮现出赵小贵折断自己儿子手臂时的情景,以及他那番杀气腾腾的话来,一时间叹气不止,左想右想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此时晨曦微露,天色渐亮,一些丫环、下人已开始忙碌起来。
看着他们,柴布仁甚至有些羡慕起来,至少这些人是吃饱了不饿,用不着像自己这般提心吊胆的活着。
突然,老家伙眼前一亮,冲一个家奴连忙喊道:“你,过来。”
“老爷何事?”那家奴小跑来到柴布仁身前。
“昨日让你跟着那个道士,可是有了他的住所?”
“回老爷,离这两条街外的悦来客栈。”家奴看看柴布仁,“是不是把那该死的道士现在拿来?”
“混账东西,赶紧用车轿把他请来。”柴布仁说完,又觉得不妥,“准备些礼品,老爷我亲自去。”
眼下自己这般情形,联想到昨日道士见他时的表现,柴布仁不觉一惊,莫非道士那时便已看出些什么?
柴布仁顾不得许多,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此时街上的路人不多,不远处的晨曦之下,却有一个头顶斗笠的汉子,见柴布仁出了门,这才不屑地一撇嘴,一只独眼更是透着冷冷的寒意。
这人当然是郑大鹏,按着梦蝶的意思,他不仅杀了柴家的狗,还将狗头挂在了柴家的大门上。
其实按他的本意,既然柴布仁敢如此,就应该屠了柴家满门解恨才好。可赵小贵却偏偏另有主张,那他照做就是了,只是他越发觉得这个三哥和原先的三哥有些不同了,原先的三哥动手的时候多一些,而现在的三哥动脑的时候多一些。
脑袋摔坏了还喜欢动脑,郑大鹏有些不理解的摇摇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