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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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色尚早,如果能顺利找回马匹,倒是不耽误赵小贵去接云莺。



    于是一人马上,一人马下。当然,马上的是那女孩。



    顺着路找了许久,竟是没看见那马儿的踪影,赵小贵暗自思讨,这多半是被人顺手牵走了。



    这时女孩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些沮丧道:“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今日找不回不代表明日也找不回,姑娘放心,在下当尽力帮你寻找便是,只是现在...”



    “只是什么?”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的钱物和换洗衣裳可都在马儿身上呢。”说完,已是音含呜咽、双目盈盈,端的是一副令人无比怜惜的模样。



    “我这里还有些钱两,姑娘若是不嫌少,竟可拿去。”赵小贵倒也光棍,说完直接摸出了几粒银豆子和几个铜钱,只是这些银豆子加起来也不足一两。



    看看那几粒可怜的银豆子,女孩小嘴不由得撅的老高,“算了,算我倒霉,你走吧。”边说边跃下马背。



    “姑娘稍等,若嫌不够,不妨和我一起去家中再取些钱两。”看着对方撅起的小嘴,赵小贵乐呵呵的说着。



    此时女孩儿晶亮的眸子表情十分丰富,她更多的是见惯了男人初见她时那种惊艳的表情,见赵小贵目澈清明,透着真诚,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好色贪婪神情,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欣慰之色,深深地盯了赵小贵一眼,开口道:“本小姐借你多少,一定十倍奉还!”



    “如此甚好!”赵小贵一笑,心说,赶紧拉倒吧,就当喂了流浪的小狗小猫了。



    不论是后世的唐洛,还是如今的赵小贵,钱财在他眼里一向都不是看得很重,反正是钱多多花,钱少少花,没了想法再挣就是了。正所谓没钱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了个性。



    离自己的院落还有几丈远时,赵小贵便不再前行了,他让女孩在外等着,自己则迅速冲进了院内,从自己住处的屋顶横梁上摸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还有三两多银子,想了想,索性全取了出来。



    等把银子递到女孩手中,赵小贵顾不上多说什么,又匆匆返回院落,之后拎着装着水的木桶开始清理被猪粪污浊的院门。



    正在清理时,那女孩却缓步走来,一只小手轻轻捏住瑶鼻,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扫把,开始清理起地上的污水来。



    “你...?”赵小贵有些诧异,“怎么还没走?”



    “这是怎么回事?”女孩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就是抽了你马的那个王八壳做的好事!”



    “看来你认识那人!”女孩一挑弯眉。



    “不认识,看样子家里有钱有势,不过...哎,你怎么走了?”



    “我去报官,他必须赔我的马...”



    望着女孩娇柔玲珑的背影,赵小贵嘟囔道:“报官?这丫头倒是不怕事,看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



    等见了云莺,赵小贵并没有提起今早的事情,把云莺送到醉香楼后,又驱车找了李铁匠修好车轿的暗匣。看看天色尚早,他打算先卸下车轿,再去找找少女的马匹,于是便驾车往自己的住处驶去。



    虽然那女孩儿是个小美人胚子,但他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能帮人的时候,尽量帮一把,他现在思考更多的是如何打开目前的局面,如何不辜负云莺对自己的期望。



    找了近两个时辰,赵小贵依旧没见到马匹的身影,不过有人告诉他,好像是被早上那些闹事的家奴中的一个把马牵走了。



    离住处还很远的时候,赵小贵便发觉有些不妙,他的院落周围正有不少人围观,而小院的上方则飘着丝丝黑烟,于是双腿一夹马腹,快速冲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情形,赵小贵目色阴冷,一言不发。看来还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邻居告诉赵小贵,说是看到有人翻墙进了他的院落,本以为是窃贼,可没成想那人进院后就开始放火。幸亏发现的及时,惊退了贼人,但云莺的车轿却已化成了灰烬。当然,暗匣中的金叶子也在混乱中不见了。



    在时下的庆朝,凡是有些脸面和身份的大户人家,都格外注重自己的车轿,往往不惜花重金打造,这就像后世的那些名贵豪车一样,代表的是主人的尊贵身份,而云莺的车轿虽然很一般,可加上丢失的金叶子,至少损失了三四百两银子。



    赵小贵知道云莺虽有些家底,可绝对称不上大富大贵。而且云莺挣钱不容易,那是一个独身女人在那种场合下,笑中含泪积攒下来的。



    当云莺得知这一消息后,先是愤怒,之后却是气色如常。不过赵小贵很是不安,毕竟柴君仁是针对他而导致车轿被烧的。



    云莺看到他闷闷不乐,咬了咬唇,道:“好了,你也不用多想什么,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叫车便是。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跟着掺和,我自有主意。”



    听了这些话,赵小贵更是感慨云莺的品行为人。是个人就有过去,或是幸福或是辛酸,但那不影响赵小贵对这个人的评价。



    好人就是好人,不管她曾经或现在从事的职业是高尚还是卑微。



    等回到自己的住处,满院的狼藉依旧。正收拾着,传来一阵‘咚咚’的叩门声,开门一看,正是先前那个丢了马匹的女孩,身后还跟着几个腰悬佩刀,一身皂衣的衙差。



    “说说吧,怎么回事?”其中一个满脸胡茬,脸上横肉壁垒,看起来凶悍异常的衙差闷声问道。



    只不过当赵小贵说完了来龙去脉后,发现这几个衙差似乎并不为意。



    “这么说只有你一人看见了那姓柴的公子,而这位小姐却未曾亲眼目睹,可照你所言,当时天色微明,你怎敢断定一定是他?”满脸胡茬的衙差不悦的问道。



    赵小贵闻听此言,知道那姓柴的王八壳一定事先做了些手脚,于是不客气的哼一声:“大人可唤过那姓柴的孙子,某愿与他当面对质。”



    “大胆!何敢在王捕头面前如此放肆?”一个年轻的衙差手握刀柄厉声呵斥。



    正此时,一辆马车轻快的驶来,轿帘一掀,露出了柴君仁的那张脸。



    “王兄别来无恙,咦?你们在此作甚?”柴君仁满脸透着得意古怪的笑容,“可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



    “呵,柴公子客气了,这里没什么,忙你的去吧。”王捕头说着一摆手,眼睛却瞪着赵小贵。



    “如此甚好。”柴君仁快意的笑道,“兄弟近日得了一坛好酒,改日还请王兄赏脸品尝。”



    “一定一定!”



    “哈哈...”柴君仁的车轿离开了,只留下他一连串得意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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