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千眼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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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司殿的大门轻轻地闪开了一道门缝,棒槌和脑椎各自探出半个头鬼鬼祟祟的,见四周无人,两个人轻轻地带上门,绕着门前的一排树跑了出去,但从树背后面闪出一个人影,他蒙着面巾,对着远去的背影阴阴得笑着,他趴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阴司殿的这两条老酒虫是憋不住的,去醉酒居喝酒是他们的老习惯,自己只不过是在守株待兔而已。



    棒槌和脑椎气喘吁吁地跑到醉酒居,一进门就让小二上了三样小菜和一壶老酒,酒菜上齐,脑椎忍不住先干了一杯,然后一边嚼着一颗有香又脆的炸花生,一边满腹牢骚说,我跟你说兄弟,这醉酒居的酒就是有劲,我梦里都喝过好几回了,一觉醒来却是一场梦,这回终于喝上了这一口,知足吧。打狗不理被大哥龙珠驸马给扳倒后,整个阴司殿里里外外,那是如临大敌,就怕狗不理领着黑路崖的人趁虚而入,要我看,这纯粹是忧人自扰之,狗不理被秦广王殿主杀得屁滚尿流,他死都不敢回来了。



    脑椎不甘人后,端起酒杯也吱了一口辣酒,砸巴着嘴说:“我是上了你得贼船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大公主说了,狗不理不会善罢甘休,嘱咐我等切勿离开阴司殿半步,你我这是置若罔闻呢,都是酒虫给闹的,哎。”



    棒槌嘿嘿笑道:“别提什么大公主了,她半个月都见不到一会影子。”语气一顿,瞅了几眼附近,今没人听他俩说话,就压着声音接着说,“大公主和花教主两个大人物都是她一个人来演,阴司殿和黑路崖的事务何其繁多,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你我小兵小虾的,偷偷出来喝杯酒,谁顾得上咱们呢!小公主对咱哥俩还行,即使她知道了,喝个酒能怎么了?来,兄弟,敢出来喝酒就不能怕事,先干一个,好不容易跑出来一回,切勿扫了兴致。”



    窗户外面的狗不理已经把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这次回来想杀秦广王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地听到了这个消息,心想活该你大公主倒霉,别怪夫君我拿你开刀了!



    棒槌和脑椎推杯换盏,痛痛快快喝了一壶酒,这时狗不理躲在窗户外面说道:“哥俩好酒量,就怕有嘴说话,无命喝酒!”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棒槌和脑椎相互对视一眼,知道被人给盯上了,二人似乎商量好似的,纷纷将酒杯狠狠地向窗户砸去,只听一声巨响,木窗被砸得四分五裂,但窗外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棒槌说我明明听到是狗不理的声音,难道听错了?



    脑椎说我也听着是他的声音,阴魂不散的,怎么找到咋哥俩身上了?但人去哪里了?你会被吓跑了吧?



    棒槌仗着几分酒意,恶狠狠地说,算这小子识相,跑得慢了,老子的拳头给他开瓢。



    狗不理躲在屋顶嘿嘿冷笑着,心想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他俩也能吓跑我狗不理?要是不给他们的好看,还以为大驸马徒有虚名。狗不理一手攀着屋梁,另一只手往下面轻轻捏了一把,几只粉色的虫子落入酒坛中。



    棒槌和脑椎没当回事,跟小二要了两个杯子继续喝起来。狗不理这时从屋顶落下来。将锋利的长剑横在棒槌的脖子上,脑椎的脖子也被他用另一只手掐住喉结,脑椎被捏得难受,一双白色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兄弟棒槌,嘴角瞬间淌下一些白色的唾沫,棒槌被利剑架在脖子上,自顾不暇,看着兄弟奄奄一息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都怪他们大意失荆州,为什么不听大公主的劝告呢。



    棒槌一看着道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说,大驸马有事好商量,切勿伤了昔日兄弟的和气。



    狗不理哈哈大笑说,你俩狗奴才也配合我称兄道弟?



    棒槌喉的结咕噜了几下,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脑椎的嘴却能说话,语气一软说,大驸马你何必为难我兄弟呢?是,我俩职位卑微,就给你提鞋也不配,冤有头债有主,秦广王他们才是害你的真凶,我俩只不过是个跟班的。



    狗不理阴阴说道,饶你俩性命未尝不可,你俩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觉得还满意,你们照样做你们的差事,反之,你俩就活到头了,别怪我心狠手辣。



    脑椎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大驸马你被赶出阴司殿,我也俩也是极为痛心,只盼有朝一日你能东山再起。



    狗不理皮笑肉不笑说,我是要东山再起,龙珠驸马已经降伏黑路崖,本来我以为是好事,你们却说花教主是大公主假扮的,这可是个爆炸的新闻。我就再问一遍,黑路崖的花教主可是大公主?



    棒槌吓得翻白眼了,脑椎担忧狗不理痛下杀手,赶紧说,大驸马手下留情,我说实话,大公主确实假扮了花教主,龙珠驸马已经被放走了——我哥俩嘴欠,不小心说出了秘密,希望你能饶我俩的小命。



    狗不理手劲一松,收回长剑说,你哥俩生前死得很惨,做阴司殿的鬼差也是混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跟着谁混都有口饭吃不是?你俩慢慢喝你们的酒,这个事就当从未发生过,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是你们告的密,但我也有言在先,如果你俩不安分守己,大公主那边得了什么风吹草动,我保证你俩人头落地。



    棒槌心想,你要你饶过我俩性命,嘴长我们身上,你管得着吗?



    狗不理冷冷一笑说,你哥俩光顾着喝酒,就没觉得味道变了?刚你俩喝酒缺个小菜,我就偷偷地上了一个,酒坛子里爬着的就是。



    脑椎将酒坛子倒扣在桌子上,酒水里蠕动着几条粉色的小虫子,浑身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针眼,看起来像是长着无数双眼睛。脑椎不认识,棒槌却是识货之人,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面色死灰说:“千眼线虫!我们吃了千眼线虫!”



    狗不理哈哈大笑说,千眼线虫的繁殖能力很强,十天就能涨破你俩的肚子,为什么叫千眼?厉害的不是它的眼睛,是它能够在你的身体穿一千个窟窿。



    脑椎和棒槌吓得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说,大驸马,我们什么都听你的,你放心,我们绝对效忠你一个人!



    狗不理不屑一顾说,你俩帮不了我什么大忙,我只要求你俩保守秘密——我们三个的秘密。我有两种对付千眼线虫的药,一种是克制作用的,五天吃一粒,千眼线虫就会暂时休眠,就像冬天的蛇一样不会醒来,还有一种解药,吃了以后,它就会融化千眼线虫的身体,你们就彻底解脱了。



    棒槌胆战心惊地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解药?”



    狗不理说,除掉阴司殿的时候,包括秦广王、龙珠驸马、大公主和小公主,还有他们的余党,而这个日子很快就会来临,你俩也算是功臣,我会论功行赏的。黑路崖和阴司殿就是我狗不理的囊中之物。



    脑椎吓得瑟瑟发抖说,大驸马想得到整个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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