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飞到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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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慧敏再次接到爷爷的信,爷爷说,明年他就要退休了,明确希望她能调回上海。她还是犹豫,这里条件虽然无法和上海比,但是自己在工作方面刚刚步入正轨,现在就放弃,那是多么舍不得。她和赵岭一次聊天也透露了这些事情,赵岭这个傻瓜当然是让她选择回去。



    转眼就到休探亲假的时候,在出发的前一天,丁慧敏和家里通了电话,奶奶接的电话,她告诉了奶奶什么时候出发、大概什么时候到家。说完这些,她就和奶奶聊起了家常,奶奶也说出了想让她回家的想法,说着还哭泣了起来,她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晚饭后,她心里难受,就顶着寒风在院子里散步,她知道这次回去必须作出抉择。在试飞场的门口,她碰到了刚下班的赵岭。聊了一会儿后,她对赵岭说道:“如果我回上海,你愿意跟我去上海吗?”这次赵岭总算懂了,盯着她看了好久,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二天,丁慧敏准备回家了,她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赵岭敲门进来了。她感到很奇怪,不知道他来目的。“等会儿试飞场有飞机到省城,我送你过去。”赵岭说道。“嗯”丁慧敏表示同意。“你昨天的话,我想过了,我爸妈在这里,我没法离开他们。”说着,赵岭掉下了眼泪,丁慧敏见状也抹起了眼泪,这是她早就料到的答案。赵岭继续说道:“上海是大都市,你回去会有更大的发展,也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小伙子。”



    “这个送给你。”赵岭递给丁慧敏一塑料盒小石头,“这是我在戈壁滩上收集的玛瑙石。”



    丁慧敏接过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颗颗五颜六色半透明的小石头。



    “走吧。”赵岭拿起丁慧敏的箱子,向试飞场走去,丁慧敏跟在后面。



    走到伊尔76运输机前,丁慧敏很纳闷,这是什么飞机?好奇怪。这当然和她平时坐的客机不一样。走进机舱,她就更纳闷了,空空的机舱就像一大间空房子,这怎么坐?赵岭从舱壁上打开两个折叠椅,示意她坐下。坐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就等着起飞了。赵岭坐过运输机,没有坐过客机,没有多想;丁慧敏坐过客机,没有坐过运输机,也没有多想,他们都没有想到运输机和客机的不同。发动机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马上就要起飞了。



    今天天气阴沉,云层密布。飞机起飞后,慢慢进入了云层,突然遇到一股强气流,飞机瞬间上升,接着急速下坠,丁慧敏尖叫一声就扑到了赵岭的怀里。这一路上,飞机大小颠簸再也没有中断过,她再也没有放开过他,而且双手抓得他疼痛不已,赵岭只能暗暗叫苦。丁慧敏不是坐过客机吗?客机飞行高度高呀,基本上能在平流层飞行,比较平稳;而运输机飞行高度没有那么高,受气流影响大。而且运输机飞行员操作方式和客机的也不太一样,客机飞行员要考虑乘客的感受,操作柔和、平稳;而运输机大部分运输货物,怎么方便怎么来。一般人没有经过锻炼,坐运输机多少都有些晕机。赵岭从小就坐过,都习惯了。



    还好,经过四十多分钟的飞行,飞机总算着陆了。看到丁慧敏脸色苍白,惊魂未定,赵岭有些后悔让她坐飞机。他一直把她送到机场。丁慧敏走过安检门,又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赵岭,这也许是她真正仔细地看他,高瘦的身材、黝黑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庞,那双大眼睛充满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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