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修行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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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苏朝夕低下了头。“就叫我依姐,否则不让你家酒肆开张。”赵依依佯装威胁道。



      苏朝夕只得点头答应,赵依依接着问道:“看你之前的招式老练,身手不简单呀,”



      “不瞒依姐说,我乃是落魄家族之后,学过几招俗世武学。”苏朝夕回答道。



      “招式简单,却可都是杀敌之技。”赵依依说道。“你可有心思加入绣衣司,我认为你是个好苗子。”



      “多谢依姐厚爱,但我觉得现在挺好,家里就我这一个独苗了,我不太适合打打杀杀。”苏朝夕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得惜命。”



      赵依依看着这个嘴上说需要惜命,在战斗中却毫无畏惧的少年,她笑了笑,越发想招揽下这个好苗子。



      “我赵依依今日也算是被你救下一命,有什么需要帮助你可以直说。”



      “自小家人就教导,挟恩求报非大丈夫所为。”苏朝夕立刻拒绝道。“但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依依姐,常听酒肆的酒客们讨论修行者,那么修行者到底什么样的?”



      赵依依笑了笑,倒底是少年心性,少不了向往着那修行者的江湖。



      “修行者,不过窃取天地之气,将其化作灵气留在经脉中,说到底还算是窃贼。”赵依依缓缓道来。“按灵力的雄厚程度,修行分九境,化气,凝体,神秀,星海,心象,造化,命玄,入圣,太虚,每个境又分为下中上三阶。”



      “神秀以下,修行者同凡世武者区别不大。一入第三境神秀才能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听着赵依依的讲述,一个修行者的世界在苏朝夕眼前缓缓



      呈现。



      “修行者通常都有一般本命武器,如同我这绣秋剑,时常稳养,同使用者心灵相通。神秀境开始领悟本命器诀,是修行者最强的杀招。这时,修行者能开始碾压凡间武者。”



      “大抵是这些了,剩下的也只有修行者才能听懂。”赵依依说完,看向苏朝夕,少年则是一脸的向往。赵依依原以为他会要求自己教他修行来作为回报,而少年听罢却只是赞道:“这修行之事可真是高深啊。”



      “那大人又是何等境界了?”苏朝夕好奇的问道。“第五境心象下阶,不比你那白衣姐姐。”赵依依答道。“那也是很高很高的高手了。”苏朝夕有些崇拜道。



      “你那白衣姐姐没和你说过修行之事吗?”赵依依道。“只是感觉过她的厉害,却不曾问过她,令仪姐本就不爱说话。”苏朝夕解释道。



      “你那几张符咒可都不是便宜货,需要我给你一些赔偿吗?”赵依依想起了这茬,因为符咒的使用门槛要求很低,非修行者都可以使用,但其价格却不低。



      苏朝夕摇了摇头,道:“家里剩下的三张符咒,用完也好,断了不切实际的念想。”



      赵依依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之前说的绣衣司之事,你仔细考虑考虑,我是随时欢迎你的。”



      “谢谢依姐。”苏朝夕点头。赵依依看少年神情疲惫,便说道:“休息吧。”



      苏朝夕点了点头,拿走了碗碟,带上了里屋的门。赵依依睡在了少年的床上,经脉的空乏可以通过睡眠缓解。她看着灯火熄灭,嗅着床被的阳光味道,睡着了。



      而苏朝夕,吃完了大半块馒头,睡在了外屋。他也是很累了,而绣衣司司尉的招揽,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适合的时机。



      一夜无话。



      赵依依回到绣衣司是第二天上午了,一大早就有两名绣衣司在门口等候,出门洗漱的苏朝夕被站在门户的二人给吓了一跳。



      和苏朝夕点头告别,洗漱好的赵依依回到了绣衣司。



      赵依依知道是自己上面的大人使了力,洛阳北司的绣衣司人员少了不少,针对她的诱杀多半是和这些人有关,她背后所代表着的长安绣衣总司,真好抓住了这件事的由头,清洗一下不服调度的洛阳北司。



      赵依依面色冰冷,握紧手中绣衣剑,昨天的那口气,她可要好好出一出。待看到了一位身材清瘦,面容苍白做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赵依依低声道:“大人。”



      那书生笑了笑,摇了摇头。赵依依这才知道,这把是要下死手,被称作“瘟郎中”的大人亲自来处理此事。



      这一日以后,洛阳绣衣北司换了一个新总统领,在长安闻名的“瘟郎中”,李泽苍接管洛阳绣衣北司。



      赵依依也是事后才明白过来,总司其实拿自己给北司也做了一个圈套,在原本的计划中自己是可以被牺牲的,是那少年救了自己。



      下午时分,夏红衣来到了苏朝夕小屋,带来了饭菜,苏朝夕则在里屋写着字。“令仪姐没有事吧?”苏朝夕问到了这个问题,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她的出手,没有人会管,就连尸体都有人偷偷帮她处理好。”夏红衣回答道。“实力强就是好呀。”苏朝夕闻言笑道。



      “你又怎么会出手帮她,还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怕暴露吗?”夏红衣有些埋怨道。



      “救下了她,或许能改变什么。”苏朝夕回答道。“她先前招揽了我去绣衣司?”



      “绣衣司?你怎么想?”夏红衣看着他,说道。“我没答应,现在还不是时候,但绣衣司是一定要加入的。”苏朝夕如是道。



      夏红衣只是看着他,一双美眸却带着担心。



      “酒肆怎么样?”苏朝夕问道。“请人打扫了,自己也得盯着,所以忙到现在才来。”夏红衣揉了揉脖子。



      苏朝夕上前轻轻地帮夏红衣揉了揉脖子,夏红衣舒服地闭上了双眸,又说道:“要开业也是后天了,这几天你就休息会吧,伤还是有些严重的吧。”



      “皮外伤,红衣姐你带来的药很有效。”苏朝夕点头道,随即苦笑道:“就是昨天没去吴老那,难交差啊。”



      夏红衣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道:“我真想不帮你,让你挨挨罚。”



      苏朝夕笑着道:“不至于吧,吴老罚起来,我也没时间去酒肆帮你忙。”



      “好吧,等会帮你和吴老说一声。说来,你制符学的怎么样了?”夏红衣关切道。



      “初窥门径吧,体内一丝灵力都没有,再往后也做不了什么。”苏朝夕揉捏着美人的脖项,答道。



      “你还不准备开始修行吗?”夏红衣睁开眼,看向苏朝夕。“一切都不是最好的时机。”苏朝夕摇了摇头。“现在还是准备好好练练基础。”



      “你也别太累了,我知道你心里苦。”夏红衣轻轻的抱住了苏朝夕,就像抱住了过往的自己。



      苏朝夕也静静感受夏红衣的这个拥抱,感受着她的温暖。“我真怕,哪一天你就突然消失了。”夏红衣低声道。“就和他一样。”



      “放心,我会和你说一声的。”苏朝夕说道。“除非我死了。”



      “你在说什么?”夏红衣瞪着她,美人生气,也别有风情。“陈述可能的事实,那时,红衣姐不需要伤心,安心过日子。”苏朝夕缓缓道。



      “你混账。”夏红衣想伸手给这少年一巴掌,但还是没有,她听出了少年的平静,少年像说这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就这样不行吗?”



      “我没有资格忘记仇恨,我是最后的。”苏朝夕看向她,摇了摇头。



      “我不愿。”夏红衣看着他。“我无可奈何。”苏朝夕也与她对视。



      对话在夏红衣的离去中结束,苏朝夕感觉伤口微微的疼痛,停止了手中字帖的抄写,躺上了他的小床,翻看着一本书。



      这是一本史书,内容是关于秦人物的历史生平。其中记载着和天羽侯一同谋划打赢卫国之战的秦国前相李栎的生平。



      这位宰相幼时丧父,靠孤母替人洗衣维持生计。求学之路也异常艰辛,母亲东拼西凑才凑齐了拜师的束脩,私塾离家很远,但无论刮风下雨,李栎都准时到达私塾,因其天赋聪慧且勤奋,深得先生的喜爱。



      年少时就显露才气,嗜学但家贫,没有办法置书以观,常去向周边的富人家借书,再拿笔一一抄录 。即使在寒冬腊月,手脚被冻的开裂,也丝毫不能减缓他抄书的热情。因为总是能按时还上书,周围的人都愿意借书给他。



      凭借着几篇的山水赋,功过论让李栎的名气在南郡大增,天道酬勤,他陆续在科吏考试,殿试中拔得头筹,几篇赋论做的好到令当时的丞相吴季都为之侧目,得到了当时的天子秦轩帝召见,被任命为南郡当阳县令。



      李栎在当阳担任县令有三年之久,在当阳县中他实行的政策使当地民生经济都得到了显著的增长,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世家的支持。



      可惜这时他的母亲因早年的劳作过度透支身体,不幸去世,令李栎伤心不已,这个靠洗衣供他求学的母亲,没有过到几天好日子。



      因丁母忧,李栎辞去当阳县令的官职,回乡守孝三年,这三年他又写出很多重要的论赋。



      孝期已满,被朝廷征辟为黔中郡郡守,教化了当地山越,数次领兵击退了不服管教的少数山越,展露了军事本领。试行恩威并施的抚蛮政策,使当地经济,文化教育都得到了发展,政绩斐然。



      四年后,被秦轩帝亲自召回长安,为京官,担任御史中丞,协助御史大夫监察百官。拜秦相吴季为师,后又因功绩突出,升职为给事中,给事殿中。掌顾问应对,位在中常侍之下。



      又因治国赋论深得秦轩帝赏识,担任中常侍,可出入宫禁,常侍皇帝左右,为皇帝出谋划策。一年后,又担任九卿之一的延尉,掌司法审判。



      四年后,秦轩帝龙体有恙,驾崩之时被任命为托孤大臣,辅佐幼帝,接替病重的秦相吴季为秦新的丞相,这时的李栎是三十八岁。



      面对新帝交替时,内外交困的局面,外有韩赵为外敌,内有王爷叛乱。李栎沉着应对,拖住了战事。同这时崭露头角的秦军将领,后来的天羽侯王翊配合。打赢了这场关乎国运的战争。



      后在皇太后,天羽侯的支持下大力推行秦新政,改良了商鞅变法,对商业进行略微放宽,加大对农业的扶持。继续提升对秦二十军功爵位制的鼓励,使秦军的战斗力和战斗热情格外高涨。



      但新政中的防止土地兼并制度,影响触及了大量秦贵族世家的利益,改革也因此受到抵制,遭到世家贵族的嫉恨。后又加上擅自使用军队,为自己的幼子寻找仙草治病,受到弹劾。其麾下的几个门生同时被人栽赃陷害,其中就包括南阳郡郡守苏久。李栎无奈辞官回乡,在乡中郁郁不乐,仅三月后就病死了,享年四十七。



      民间又有一诛心的说法,李栎李相是被人毒死的。有力的佐证是李栎死后,天羽侯曾带兵屠杀了两个世家,这两个世家都曾诘难过李栎。天羽侯报上去这两个家族的罪名是通敌叛国。但这种说法是真是假,无人知否。



      值得一提的是,苏朝夕看的这本书中,这段文字下面还有人用毛笔写了一行批注。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是而已。”



      这段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但秦不兴文字狱,文人大都百无禁忌。苏朝夕看着这句话,笑了起来,如是这般呀。



      他渐渐松开手中的书籍,闭上了双眼,睡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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