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七夕烛火染情脉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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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年我手下的商铺数量就多了一倍,而之前和段君飞说好的却是一年内只接那九家的。我深谙他的老奸巨猾,总是用类似上次悦新客栈的事让我接更多的店铺,好在我做得还算得心应手,而商铺运营也渐渐地上了正常轨道,现在已经不是太忙,所以我最近才有时间在亭子里练练字。练字啊,总不能一个管账的不会写字吧?

  端午节、天贶节、姑姑节都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天都变凉了,可怜我一直忙着生意,竟然没有时间过过这儿节日,连盈盈邀我看舞龙会都不得不拒绝了。哦!想起这个我就郁闷的要死,竟然错过了舞火龙哎!我在自己的年代最盼为一睹的表演啊!扼腕啊,心痛啊!

  想想七夕也快到了,往年那日城中尚在闺中的子都会去庙堂祈福,而且城中也会有赛诗会什么的让年轻男子表现,晚上可能还会有灯会,也很热闹。昨天盈盈跟我提起过,她说的天乱坠,我听得心痒难耐,这次我一定要去。

  说来奇怪,这朝代的语言,风俗都和历史上的差不多,年号、地名什么的却截然不同,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回到过去了呢,还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又或是南柯一梦。

  这些日子忙着处理商铺的事,我都快忘记有南宫玉哲这号人物的存在了。因为云烟、云梦的关系,现在出去已经不劳他大驾保护我,所以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真不知道所谓何事,倒是让我想起自己要帮盈盈问的事。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一向干干净净的下巴有些青青的胡疵,眼睛周围有些浮肿,还有些可疑的阴影。这个一向对自己外表严格要求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出现让我有点疑惑,莫非是……纵过度?

  ……我心里暗笑。像他这种条件卓越的男人是绝对有本钱让人疯狂的,比如那个一向文文弱弱的盈盈,我现在已经肯定她是喜欢上南宫玉哲了。围着他上看下看,我心里好笑自己思维的天马行空。也不能怪我这么想,在摇红楼那儿多是因纵过度成这副模样的人。

  “羽儿……”他轻轻叫了声,叹了口气,有些言又止。我更加奇怪地看着他,他以前不是老叫我“丫头”或是“水仙”的么?怎么今天……奇怪,还真是奇怪,莫非他有事要——求我?

  “我不是纵过度。”头上传来有些无奈的声音,还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确实有事让你帮忙。”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帮忙啊?会不会很麻烦?能不能拒绝?

  我一向不喜欢麻烦。

  “太麻烦的话可别找我,我很忙。”退后一步,为了增强说服力我举了举手里还握着的毛笔。刚离的太近,发现一个让人气闷的事实,他还真高。虽说对于我这不到十五岁的子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已经很骄傲了,但这副身体跟眼前的比起来还不是普通的娇小。大概有一米八吧,我暗想,看向他时我的头抬的真是辛苦。没事长那么高干吗?被人仰视感觉很好,还是上面的空气比较新鲜?

  “你七夕会和盈盈一起出去吧?”他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我说呢,怪不得吞吞吐吐的。在天墨,一个男子问一个子七夕是否出门,其居心是会让人有些绮丽联想的。看我不语,他赶紧加了句:“没别的意思,只是盈盈姑娘邀请我去,说你也会去。”

  原来盈盈不只邀请了我,还有他,那盈盈还让我问他干嘛?

  有相邀还一脸苦瓜脸干吗?不过盈盈不是一说起他就脸红么,胆子什么时候变大了?果然爱情使人勇气倍增。

  “表哥好福气,有个相邀作陪。”我一脸暧昧,说着不忘顶顶他的侧臂,“我还是不去了,做电灯泡会招人怨的。”

  “什么电灯泡?你别乱说话,我本不想答应的,只是不便拒绝,她一个姑娘家都开口了。”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清冷,脸却有些不正常的红。

  害羞?

  “我开玩笑的,去去去,表哥开口哪能不去?”反正本就答应要去的——后面这句在心里小声的说。

  还真是热闹,进回来时在去化华寺进的人朝里竟然还有老皇上的爱、当今圣上唯一的文熙公主,銮驾队伍排了老长,害的原本就拥挤的路更加难行。我本不想进什么的,要是求佛可以让我回自己的年代,让我住寺里都行。但盈盈和瑶儿兴致满高,也就去了。看瑶儿平时叽叽喳喳的样子,没想到着小姑娘也担心起终身事了,看来要帮她物一下了。

  听瑶儿说这文熙公主和我同年,明年及芨就会由圣上指婚。想到那个和她有着相同血缘的家伙,我垫着脚尖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无奈人太多了,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心里嘀咕,难不成什么时候皇帝的儿也愁嫁了?

  我们一行三个俊男加四个,更确切的说是一个俊男和一个以后肯定会长成俊男的男孩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秀气的男子以及四个,(呵呵,因为我伴男装呀!)边走边看,大家的衣服被挤得有些凌乱,手里也都多多少少拿了些奇奇怪怪的玩的吃的,但这丝毫不损这个队伍的养眼程度,这从不断落在我们身上的眼光和多得砸死人的媚眼、秋波可以看得出来。阿飞人小鬼大,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见了身边的热闹景象虽不似平常小孩般热切,但脸上还是有了些不常见的兴奋;云烟、云梦确是面不改,不断观察着我们身边的环境,果然是尽责;瑶儿当然还是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偶尔会停下来也是对着不怀好意看过来的目光狠狠的瞪回去。盈盈跟在我身边,一双眼睛却总是落在南宫玉哲身上的,害我满愧疚一把的;南宫玉哲呢,原本是相当享受各种爱慕眼神的照顾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只专心在前领路了,不过我却觉得他背后有眼睛,我几次想把盈盈让到他身边的举动都被他避过去,害我相当没成就感。

  瑶儿还沉浸在公主銮驾的庞大气势中,我却发现了更好玩的——杂耍。前面人群围成两个大圈,看起来该是两家竞艺,其中一处已经有很多人在叫好了,我招呼他们一声便挤了进去。有抛球的、有叠罗汉的,旁边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站在高高叠起的凳子上做着各种动作,还在往上加凳子,已经竖着排起了八个了,虽说我在现代电视里看的杂技笔这要惊险不知多少倍,但这好歹是身临其境也!人群又是爆发出一阵叫好声。看的正入神,旁边那圈却传来叫骂声。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襟,低头看去,是阿飞,脸上却是一脸泪痕。我一惊,这小子可从没在我面前这样过,便顺着被他拉了出来。走到稍微僻静处,不待问他,他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救救我!阿飞愿做牛做马报答。求救救她,那恶人快把她打死了!”

  原来他还有个失踪的胞霞儿,现在出现了,却在杂耍班子里受苦。他想赎回,人家不卖,他无法,只好来求我。我止住他,心里可怜这个孩子,他都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啊!

  叫了盈盈她们,我随阿飞挤进另一个圆圈,这才看见中间一地的碗盘碎片,地上趴着一个瘦弱孩儿,大约六七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儿,身上衣服有几处破了,沁出血来,是鞭伤。脸上满是泥污,一边已经红肿溃烂,阿飞已经奔了过去,抱着还在发抖的小孩儿看伤,一边恨恨地看着旁边拿着鞭子的粗衣男子。

  我心里一阵难过,这孩儿这么瘦小,他怎么下得了狠手。

  “说过了,她,我不卖!就算你是她哥哥又怎么样,你说是就是?我就是不卖!”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眼里在看到跟着奔过去的盈盈时竟然还露出垂涎的光。

  真是光听他说话的声音都知道他很欠扁。

  云梦已经过去处理小孩的伤口,对我使了个“还好”的眼。那小孩却明显因男子的话瑟缩了一下,我决定速战速决:“不就是想让她为你赚钱么?你要多少,我付。”

  “你要付的话……一百两。”看我衣饰不凡,狮子大开口了。一百两可以买五十个这样大小的丫头了,虽然我不喜欢把人当货物般买卖。人群发出一片责骂声,但都不敢说的大声。

  “瑶儿,拿给他。”他楞了下,大概没想到我给的那么干脆,但却不接:“我改变主意了,要三百两。”我心里冷笑了一下,做人这么凶残贪婪也不怕报应!

  “三百两嘛,好说,只是……会不会有点少……”我故意拉长了音调,看到那男子眼里贪恋的光芒越来越炙热,连围观的人也是一脸惊讶,很好……“五百两吧。”

  瑶儿一脸不可置信,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南宫玉哲拉住了,阿飞脸已经缓了下来,也是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笑了笑,随手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画了张银票的样子,中间写上“五百”两字,盯着他:“有本事就拿走吧!”

  人群爆发一阵哄笑,那男子恼羞成怒,一挥鞭子就要抽过来。我一凛,想后退时那鞭子已经带着风挥至。完了,云梦、云烟是赶不及来救,这一鞭子到我身上那不疼死?我很鸵鸟地闭上眼。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降临,睁眼望去,南宫玉哲正用剑尖顶着他的脖子,而鞭子早断成几截掉在地上了。心里疑惑,之前并没见他拿过武器,哪儿来的剑?看清了才发现,是把软剑,之前放腰间倒真是看不出来。

  “敢动她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南宫玉哲说着就动了杀意。

  这人……好歹自己是朝廷命,怎么也这么冲动?

  “别让脏血污了大人的剑。”制止了南宫玉哲想在那男子脖子上试剑锋利与否的想法,我淡淡说了句:“交给府吧,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反省。”贩卖人口的罪名至少也要判他十年。南宫玉哲也意识到什么,收了剑在腰间,果然是软剑,有机会好好请教一下。早有人叫来衙役把一脸煞白的粗衣男子押走了。

  再逛的兴致渐消。

  我让阿飞和瑶儿送霞儿回府,又拨了云烟护着他们。南宫玉哲跟着去了衙门,就只剩下盈盈、云梦和我。我意兴澜珊地走着,过不久就见南宫玉哲走了回来,想着要不是跟盈盈他们说一声,自己先打道回府。今儿一早起还想着今天尽兴儿归呢,差点被抽真是郁闷。

  不知不觉自己落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南宫玉哲,正待叫,突想起自己走开了可以留盈盈和他单独相处,就闭了嘴。只是无法把云梦叫过来,不过还好她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自不会做灯泡,大概会借口找我什么的和他们分开。

  反正都打定主意不跟上去了,我就转身回走,转身的一刹那看见南宫玉哲穿过人群望过来的疑虑惊慌的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