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酒冷茶凉众说纷纭,但貌似此时五州王比司徒尚更着急,毕竟他们是来看笑话的,如果没看成笑话又送了如此多厚重大礼岂不是赔了夫人还折兵。
黄州王杨曲借着行走敬酒之机凑到橙州王狄青跟前。
“狄王爷,这午时已过为何还不见紫州王府的人?”杨曲问道。
“我也不知,如今这紫州王迟迟不到却不见司徒尚着急气愤,显然司徒嵬离家出逃已是事实。”狄青分析道。
“你说紫州王会不会反悔了?”杨曲猜测道。
“如果是你与赤州王联姻,你敢反悔吗?”狄青反问道。
“这倒也是七州之中有谁敢得罪赤州。”杨曲应和道。
“倒是这紫州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迟迟没有动静?莫不是他们私底下已经达成了什么交易?”狄青有所顾虑的说道。
“我派去紫州的探子迟迟未有音讯,一直以来紫州那边我们摸不透、看不着,真不知道东方云海在搞什么鬼?”杨曲说道。
“莫说你黄州探子,我橙州探子也是一去不回,他紫州有察清局试问那个探子能够带走半点风声。”狄青说道。
“真得想办法端了紫州察清局,不然紫州定会成为我们以后的心腹大患。”杨曲咬牙切齿的说道。
察清局乃紫州一大秘密机构,自七州分州称王以来察清局便存在紫州,据说察清局里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聪明睿智,但这群人又尤为神秘莫测,世人只知察清局在紫州却从未有人见过庐山真面目,就连紫州王东方云海也不知道察清局的所在。
久而久之察清局便成了七州所有州王心头之梗,但若真想铲除一个小小察清局凭七州州王之力又何尝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但为何却从来没有州王提出这样的意见。
“万万不可,察清局和花渊都不可没有,否则七州将会大乱。”狄青赶紧接着杨曲的话说道。
“为何?”杨曲不解的问道。
“没有为何?察清局的地位不比你黄州王地位轻,以后都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狄青声令俱色的说道。
说罢,杨曲也没好还在继续说下去。
言谈之际,赤州府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但这马蹄声似乎与寻常马蹄声不一样,闻见这般马蹄之声院落之中众人已知道是谁来了。
铁蹄马歌,东方云海。
七州之中当初紫州王东方云海最擅马术且爱马若子,据说其七岁便驯服烈马、十岁便纵马四海,铁蹄作响之声犹如歌曲般悠扬动听,自此便有了“铁蹄马歌,东方云海”的美称。
“哈哈哈,总算还是来了。”狄青大笑着说道。
说罢,狄青与众位州王纷纷迎了上去。
“铁蹄马歌,东方云海,十年不见了神采依旧啊。”狄青上前恭迎道。
“狄青兄安乐运、富贵命,东方小弟万万不敢在你面前谈及神采。”东方云海谦虚的说道。
“哟,怎不见我那乖巧的小侄女呢?”狄青诧异的问道。
“花轿中途小女突感腹痛,于是便送往赤州城里医治,未免大家久等我提前来当面致歉,大夫言谈此乃颠簸所致休息片刻便能痊愈。”东方云海说道。
东方云海说话之机眼神迷离四处张望、神色更是喜忧参半,以狄青为首的其五州王都是老谋深算察言观色的行家,他们又岂会看不出东方云海言语之中虚实不定。
“哦,原来如此,东方贤弟快快去和司徒兄说明原委,免得司徒兄着急呀!”狄青笑了笑说道。
“好,各位贤兄失陪了。”东方云海心绪不宁的说道。
说罢,东方云海便朝着大堂那边走去,只见其步伐沉重像是有何难言之隐却又无法道出一般。
“东方云海这又是演哪处?”望着东方云海的背影杨曲疑惑的问道。
“不管演的哪处,如今司徒嵬离家出逃已成事实,我就不信他东方云海能够受的了如此奇耻大辱。”狄青恶狠狠的说道。
说罢,狄青与四位州王又回到了坐位之上闲谈喝酒坐等好戏上场。
此时司徒尚正在大堂里来来回回焦急的走动着,他全然不知东方云海已然到了,看样子他还是没有想好一个合适的托词。
而一步步踏向大堂的东方云海也是心焦不已,必须去面对但又该如何面对,东方珀大婚前离家出逃不知去向,这件事似乎用什么谎话也难圆过去。
终于东方云海踏进了大堂门槛与司徒尚四目相对,两人眼神之中出现了同样的惊慌和不安。
“东方贤弟。”司徒尚言语低沉的招呼道。
“司徒兄。”东方云海也声音低沉的回复道。
“哎!”两人几乎同时叹息出口。
在这样喜庆的日子作为最应该欢喜的两个人却在这里唉声叹气,如今他们谁也不敢先开口说出事实。
“东方贤弟叹息什么呢?”司徒尚问道。
“哎,没什么,一言难尽啊,不知道司徒兄又为何时烦恼啊?”东方云海反问道。
两人一来二去最终还是没有说道正事上,但奇怪的是两人皆不提大婚之事,不是不提而是他们谁都不敢提。
沉默了良久,两人都经历一番心理斗争,终于二人还是决定开口道出实情。
“实在抱歉啊!”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说出了这五个字。
司徒尚疑惑的望着东方云海,东方云海也疑惑的望着司徒尚。
“司徒兄,你先说吧。”东方云海说道。
“不,东方贤弟是客还是由你先讲吧。”司徒尚推脱道。
“不,司徒兄为兄长还是由你先说吧。”东方云海也推脱道。
两人推来推去还是未能说出实情,此时急急忙忙冲进来的管家总算是打破了这份宁静。
“老爷,我已派赤州军将搜索线扩大到城外三十里仍不见少爷踪迹。”管家只顾报信却没顾得上一旁站着的东方云海。
当管家看见司徒尚神色大变之后,才发现一旁站着的是东方云海。
这层窗户纸终于戳破了,司徒尚也没必要再去纠结了。
“东方贤弟啊,实不相瞒小儿顽劣离家还未归来,所以今日大婚之事......你看......”司徒尚吞吞吐吐的说道。
司徒尚一直低头,他生怕抬头望见对方那气愤的眼神,毕竟这件事是自己过失在先。
然而听见这消息之后东方云海却露出了笑容,此刻东方云海心头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不瞒司徒兄,我那顽劣小女也是离家未归,今日东方云海本是来领罪的,不料司徒兄竟然和我遭遇一般。”东方云海笑了笑说道。
听见东方云海娓娓道来,司徒尚缓缓抬起头望着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神情严肃,但不久两人便纷纷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连窜的笑声在大堂里响起。
这阵笑声传到了五州州王耳朵里,让这群等着看戏的人却由喜转忧。
“发生了什么?”杨曲赶紧凑到狄青耳根前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如何还能笑的出来?”狄青疑惑不解说道。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五州州王吃惊不小,只见司徒尚和东方云海二人喜笑颜开的走出了大堂,相互之间礼让有加毫无敌意。
“难道司徒尚已经找回了司徒嵬。”杨曲猜测道。
“不可能,若是司徒尚找回了司徒嵬那么他一定会问东方云海迟到之罪,而今二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两个老小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狄青百思不得其解道。
这时,司徒尚走到众人之前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一静。
“首先感谢各位州王和亲友到场参加我儿与东方贤弟千金的大婚,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到场,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十年我们没有像这样一起在一起喝着酒凯凯而谈,这些年各州日渐壮大军强民富,但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司徒尚说道。
“这司徒尚为何突然之间怀旧起来?”杨曲在狄青耳旁嘀咕着说道。
“这老小子要开始玩花样了。”狄青喃喃低语道。
“这十年我一直在反思又反思,我经常在午夜醒来时想念当初我、东方贤弟、狄青贤弟、杨曲贤弟、王全贤弟、朱韦贤弟以及秦裘贤弟在一起宿醉不醒醒来又醉的场景,十年弹指即过我们七人相聚之期寥寥可数,若不是成今日机会要想聚齐更是难上加难,在此我先敬大家一杯。”司徒尚*的一字一句说道。
说罢,管家递上斟满酒的酒杯交于司徒尚与东方云海手中。
“借司徒兄之酒我也敬各位一杯。”东方云海大声说道。
说罢,两人先干为敬。
以狄青为首的五州王也纷纷举起酒杯,虽然心中疑惑且不情愿,但面子上还是微笑相迎一饮而尽杯中酒。
“那么接下来我要开始向大家聊表歉意,其实司徒家和东方家联姻之事不过是我与东方贤弟商议之下把大家聚齐的一个谎言,当初也是百般思量但是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在此我和东方贤弟再敬大家一杯。”司徒尚凯凯而谈道。
说罢,司徒尚和东方云海又斟满酒杯喝下。
奇怪的是在场所有人都被骗了却无人唏嘘喧哗,司徒尚方才那番声泪俱下的言语的确还是打动了不少人,就连狄青和其他四位州王也都无法可说。
司徒尚和东方云海端着酒,有意走到了狄青跟前。
“狄青贤弟,可否原来我俩?”司徒尚言辞诚恳的问道。
“司徒兄和东方贤弟严重了,方才司徒兄所言也正是狄青心中所想,我也想陪两位在此豪饮到醉,怎奈橙州大堆事物等着处理?狄青只好先告辞了。”狄青微笑着说道。
说罢,狄青喝完这杯敬酒之后转身离去。
见狄青离开,杨曲、王全、朱韦以及秦裘也托词借口离去。
望着五位州王义愤而去,司徒尚和东方云海相望一笑,两人一碰杯喝下这两杯还未被敬出去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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