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枳利用自己背景优势介绍了需要家中生意长辈来此洽谈,茶舍的生意蒸蒸日上,一日,一辆黑色宝马停在茶舍的门口,一男一女从车内走出来,女人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身穿米色的雪纺长裙,秀发盘弄着,拎着一个黑色的路易威登手提包,看上去保养的很好,但是眼角处的鱼尾纹却难以掩饰她的真实年龄,男人西装笔挺戴着一只手表看上去很低调地搂着女人进来。司机把车停在就近的车库,迅速跑了过来,问道:“我们家洛枳小姐在你们这里吗?”
原来这两位是章洛枳的父母,阿东从二楼叫来了黎萍亲自招待,两个人四周打量做在藤椅上翻看着木桌上的山海经,这么多年和生意人打交道难得碰到一个如此有雅兴的商人,黎萍吩咐阿东沏一壶上好的龙井,带着章洛枳的父母来到二楼的雅间。布局格调彰显清幽雅静,难怪自己的女儿宁愿在这里加班都不愿回家操持自家生意。
中年男人先发话:“我纵横生意场这么多年,难得看到一个有雅兴的商人,而且还是位这么年轻的老板,想必跟我们家的洛枳差不了几岁,这段时间承蒙照顾。”
话语间,阿东敲了敲门,轻手轻脚的把茶壶端进来,点头微笑后离开了,黎萍端起茶壶倒了两杯递过去,贵妇笑了,说道:“看你应该也不是专门研究茶道,手法和技艺都能看出你只不过是班门弄斧。”黎萍接过话茬应声回复:“夫人聪慧过人,我在您面前确实是班门弄斧了,之前听洛枳说她出生在茶艺世家,几代经商都是做茶叶的生意,我也不过是给人打工而已,这世道分一杯羹罢了。”
贵妇不屑一顾的整理着裙摆,中年男人打量着这间房的陈设,古香古色的,楼下响起了古筝的高山流水俨然就是现场演奏一般,不久,琴声截然而止,中年男人问这是放的碟片?黎萍沉默的走出去,示意稍等片刻,中年男人把玩着雅间的饰物,贵妇时不时的拿出镜子修饰着自己的妆容,不一会,便带着章洛枳一起来到了雅间,父母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朴素的妆容,瞠目结舌的对望着,看上去显然不像自己的女儿。
“爸妈,你们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你们放心吧,黎萍姐和工作的伙伴都对我都挺照顾的。”章洛枳细声细气的安抚道。
“枳枳,我和你爸都以为你只是三分钟热度出来玩玩就回去,没想到你这一待就见不到人影了,我们平时也比较忙,就更难得见你人,你要真想学东西告诉我们给你安排一个比较好的地方,你看,这里的老板这么年轻,而且茶道都不懂能有什么前途”贵妇堂而皇之的数落着这间茶舍。
黎萍微笑了一下低头离开雅间,回到大堂径自翻着佛经,突然雅间传来了吵闹声,章洛枳红着眼睛跑到大堂,默不作声,她的父母随之也跑了下来,硬把章洛枳带回去,司机从外面进来帮忙,黎萍为了不让局面僵持,拉着洛枳轻声安抚,贵妇一把推倒黎萍,好巧不巧的撞在门口的白心悟身上,他皱着眉头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如果要吵架请离开这里,别扰了清静。”黎萍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父母打量着面前这个身穿白色布衣的男人,谈吐不凡,处事沉稳,还以为是老板,于是收敛不少,看着阿东忙的不亦乐乎,黎萍没有顾上洛枳,只身前去帮忙,让白心悟先看着点大堂,洛枳迅速反应过来,进入忙碌的状态,贵妇硬拉着洛枳,不让离开,白心悟懒的搭理这场闹剧,翻着佛经喃喃自语,中年男人示意让妻子放手,让女儿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独自坐在白心悟面前,认真的端详着他。
“这小小的茶舍想不到竟是藏龙卧虎。”中年男人试探的问道。
“想不到这世道竟还有人供奉兽灵。”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让中年男子惊诧万分,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关于自己的家族关于兽灵的事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知道,他一介平民又是如何得知?中年男人吩咐司机先送妻子回去,自己独自留下来谈谈洛枳的事情,贵妇起初并不答应,中年男人大发雷霆的瞪着自己的妻子,这才识趣的和司机离开。
白心悟认真的诵读着佛经,被中年男人打断:“你究竟是何人?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情,我的妻女都不知情。”
他放下手中的经书,抿了一口茶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若为,你可知供奉兽灵违背天理,强行压制只怕有一日会引火****。”
中年男人不以为然的闷哼一声:“不可能,每到逢年过节我都会供奉最好的贡品给兽灵,也经常请道士加持封印,它不知道过得多好,你不要再信口雌黄。”
“多说无益,点到为止,希望你能趁兽灵挣脱之日觉醒,这样或许可免灭门之灾”白心悟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过了几个小时顾客几乎都安置妥当,黎萍和洛枳相视一笑的回到大堂,洛枳的父亲早已离开,事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同意让她在那间茶舍工作,这几个小时里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只有白心悟能解开谜团,白心悟和黎萍来到二楼的雅间,娓娓道来刚才的事情,黎萍疑惑不解的问:“什么是兽灵?跟狐仙是一样的道理吗?”
“狐仙是妖,而兽灵是颇有灵性的一种生灵,为了修炼得道会成为某一家族的守护灵兽,百年后便可修炼成道,倘若这个家族要继续供奉兽灵必将重新寻找,不可强行压制,否则时机一到便会遭受灭顶之灾”白心悟一板一眼的解释着。
“那你刚才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家族的人一直都在供奉兽灵并强制压制的供奉着,那为什么他们不重新寻找新的兽灵供奉呢?”黎萍问道。
白心悟长舒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现在想要找到兽灵供奉起来比登天还难,因为人的贪婪和欲望是无止境的,很难找到所以珍贵,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供奉一只百年兽灵。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我就发现她身上有非比寻常的气质,却没有算到她的家族供奉兽灵。”
黎萍听白心悟一系列的解释突然花容失色,也就是说章洛枳和她的家人随时都可能遭遇不测。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章洛枳没有来上班,电话也一直是关机状态,联想到之前的解释,恐怕凶多吉少,黎萍根据之前提供的地址摸索到了章洛枳的家中,根据佣人的交代,他们一家人已经回老家了,大概已经去了一个星期,黎萍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向佣人咨询老家的地址,出于隐私,佣人并没有告诉她,毕竟黎萍属于一个局外人。黎萍威胁道:“你最好告诉我他们的老家地址,人命关天,要是迟了恐怕性命不保”佣人不作理会关上了铁门。
她迅速跑回茶舍找白心悟商议,询问阿东和张泽义,洛枳平日里并没有透露自己老家的地址,白心悟用手盘算一番,只能算出大概区域,还是不能知道地址,黎萍望了段之易也是在茶叶上经商多年,说不定对此有所了解,拨通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要求段之易查询有没有茶叶世家家族姓章的,有一女儿叫章洛枳,段之易沉思片刻没有印象,还需要找自己的朋友核实。
夜幕降临,落日在红霞下若隐若现,渐渐的天际变暗了,夜空中的闪烁不定的星星和霓虹灯交相辉映,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黎萍整日都提心吊胆的想着洛枳。电话铃声响起唤回了她的思绪:“小黎啊,我想起来了,这事还多亏我妻子提醒,半年前我们去参加茶会,遇到过一个茶叶世家的股东,姓章,听说是山西那边的,刚才已经托朋友帮你查了,他们的老家就在山西一个小镇里,我待会把地址发过去,怎么这事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吗?”段之易在电话另一头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随便了解下情况”黎萍敷衍着。
段之易听出了端倪便不再多问,后来把地址发给了黎萍,同白心悟一起连夜赶到了山西的一个小镇里,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人随便找了间旅馆,白心悟坐在床沿边诵经到第二天也未合眼,清晨,买早点的时候经过多方询问得知,章洛枳的老宅和祠堂都供奉在山里,镇上的那个是他们的休憩住所而已,一般都是停留几日便会进山。但是山路复杂单凭两人根本找不到具体地方,黎萍找旅馆老板询问是否有人知道老宅地址,老板提及到老宅地址的时候面容失色,摇了摇头不再作声。后来再三询问才提出建议,让他们可以去道观询问,有一个道士常年都往山里跑。
来到一间道观,只看到两三个道士正在下棋坐而论道,其中一位看到白心悟和黎萍,突然定住,丢下棋子起身行了一个礼:“二位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那位道士仿佛已经事先知道他们会来,没有丝毫诧异。
出乎意料的是白心悟竟然也随声附和的说:“道长客气,麻烦您尽快带我们去章家老宅”
三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道长突然停下脚步,摆摆手说:“我不能再往前走了,这些全都是我师兄执迷不悟才导致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倘若师兄能早点意识也不会助长章家的歪风邪气,过了这个小路前面就是章家老宅”说完便离开了。
黎萍说:“这个道长和我们之前见的那个石卿截然不同,我还以为他会跟我们一起....”
“这个不过是闲云野鹤,你让他跟我们去送死?带上你的难香和佛珠,你有灵气,兽灵可以感觉到,不会伤害你。”白心悟和黎萍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扇木门走进去后发现,整个大堂一片死寂,堂中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口小小的红木棺材,棺材上面刻画着一只狐狸栩栩如生,黎萍轻轻的抚摸着狐狸,它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身边升腾起白雾,走出雾气后,已经找寻不到白心悟的身影,不知自己是否又走进了结界里面。黎萍不管不顾的向内堂走去,打开一间房门,只见章洛枳正在弹奏着古琴,悠然自得,任黎萍怎么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章洛枳的母亲从门外端进来一些糕点,洛枳吃的津津有味,黎萍这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糕点,分明就是一些蛇虫鼠蚁,弄的障眼法,看着她满口生虫的样子不忍直视,想要碰触她的时候,被她的母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黎萍怒发冲冠的掀翻桌子,怒吼道:“吃什么吃,你睁开眼睛看看都是什么。”
她把难香递给章洛枳,也许是难香的威力,也许是黎萍的怒吼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猛然的看着地上的蛇虫鼠蚁,胃里一阵恶心呕吐,她的母亲不见了,黎萍拉着章洛枳来到大堂,还是那口狐狸棺材,章洛枳说她当时就是因为好奇所以碰了一下结果就变成这样,在没有白心悟的时候自己一无所知,没有半点办法逃脱。章洛枳说自己的同父母一起回到这里需要告诉我们一件埋藏多年的往事,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这座老宅失踪,后来我们联系了道观,一位道长随我们过来也失踪,继而最后母亲也神秘失踪。
“我想,你的父母应该都在这座宅子里,只是被施了幻术,彼此看不见而已,我们先得找到白心悟才行。”两人一起向老宅的深处走去,拿着难香的章洛枳看到父亲正在和一个人下棋,仔细一看这哪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头狐身的怪物,思索之际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棺材上刻画的那只狐狸,章洛枳跑过去要叫醒父亲,却怎么挣扎都进不去,狐狸眯着眼睛等着父亲下棋,嘲笑:“你快输了,现在还等什么呢?是等我取命还是自我了断?”黎萍不懂棋,章洛枳也只是略懂,白心悟从门外走进来,气定神闲的说:“这输赢可不能轻易下结论,剩下的不如由我来陪你下完”走上前打量着棋盘说道。
狐狸摇了摇头说:“这是我和他们章家的事情,你还是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否则我谁也不放过。”
白心悟一把拉开章洛枳的父亲,坐在棋盘前开始落子,她的父亲似乎恢复了意识,看着周围,才明白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这棋不能下,每落一颗子都是拿自己的寿命做赌注,如果输了,兽灵是会要他的命”黎萍听到这里开始紧张起来,不停的询问到底谁输谁赢,能不能看出来,章洛枳的父亲说现在这个局势是半斤八两,不分输赢,这样的赌注,黎萍是决不允许的,狐狸皱着眉看了一眼棋局,一摆手,棋局变了,果然是本性难改,狐狸骨子里透着狡猾黎萍满口抱怨:“这不公平,你用幻术改变棋局,不管怎么下都是你赢。”狐狸放下手中的棋子,眯着眼看黎萍,一脸惊愕,好像面前这个人不能得罪一样,突然间风云莫测,几个人一睁眼全部都回到了大堂,章洛枳的父亲诧异的盯着白心悟,面前这个男人肯定可以将这些化险为夷,苦苦哀求。白心悟懒做搭理,向另一边走去,黎萍走去责问“这种事你怎么能随便应付,万一输了怎么办。”
“既然我敢上去自然有应对之策,不过现在看来这兽灵恐怕不止百年,已有千年了,我也没有把握可以与它抗衡,这个地方的结界太强现在还没有办法出去,我们要找到这只兽灵的致命点,记住,现在我们几个人不要随便乱闯,很有可能会被困住,一起先把其他的人找出来。”随后逐一找到了那个道友和章洛枳的母亲,白心悟掏出金刚杵递给了章洛枳的父亲,把自己随身的佛珠递给了洛枳的母亲,道友对白心悟的举动甚是感激:“致命点就在棺材里,只要把符咒加固,它就不能再作威作福,只可惜现在只要一看棺材上面的狐狸就会掉进幻术之中,而且需要打开棺材贴在里面然后再加固。”白心悟对于道术了解的并不是很透彻,也许只有石卿可以解决这一切。黎萍灵机一动反驳道:“不能再强行把它压制在这里,我觉得还是把它放走吧,千年了都被术法压制。”这一个建议马上就被道长制止了:“不可,它现在没有完全冲破术法威力都这么强大,要是放走我们几个必定都会死。”
白心悟赞同黎萍的建议,不过章家人却不同意,为了今后的生意和子孙后代,兽灵不可以被放走,白心悟说你现在放走它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论白心悟和黎萍怎么说就是不同意,章洛枳和她的母亲也苦苦央求要求放走兽灵。话语间黎萍已经来到了棺材旁边,她闭着双眼用力的推开棺材,推开了一半棺材,发现一只兽灵奄奄一息的躺在棺材里,棺材内壁上贴满了符咒,黎萍撕光了所有的符咒,道长和章洛枳的父亲大发雷霆冲过去阻止,狐狸从棺材里跳出来,心存感激的看着黎萍,朝着道士和那个中年男人怒吼中年男人拿着金刚杵刺在兽灵的身上,让道长重新把它封印在棺材里面,狐狸闷哼一声推开中年男人,道士掏出一张符咒贴在狐狸身上,准备和中年男人一起把它放回棺材里面,不料却中了它的奸计,它毫发无损的站起来嘲笑:“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把我囚禁千年,我本早就可以得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个家族,日复一日的贪婪,后来只能强制的控制我帮你们,今天我宁愿不修仙成道也要让你们家族灭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