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白心悟在黎萍的身边已经待了有一年,这一年里的相处让二人在生活上渐而默契,自从解决了上次段之易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周围便没有再遇到棘手的事件,消停了一阵子,又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百花齐放,春天的天空显得格外一碧如洗,无比蔚蓝的天空,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放眼望去,犹如少女羞涩的蒙着一层面纱,撩开后别有一番云景。
一夜未眠的黎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门口,看着朦朦胧胧的天空,仿佛置身于梦中一般,未曾觉醒。忙碌的过了一年,黎萍觉得不必再操持生意,于是和阿东商量再请两个人来茶舍照看生意,让伙计贴了一张招聘在门口,和白心悟离开了茶舍。
休息没多久白心悟就收拾出门说今天寺庙有诵经活动,要去和那些得道高僧坐而论道,让黎萍下午一个人先去茶舍,四点左右,黎萍简单的梳洗整理了一番准备出门,在门口又看到了那把油纸伞,竖立在黎萍家的门口,鲜红色的油纸伞似乎都可以滴出血来,当初白心悟可不止一次提醒不能插手这件事,于是假装镇静,关上门欲离开,转身后油纸伞已经不见了,这一瞬间黎萍突然感觉到毛骨悚然,脊背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后飘走。走到电梯的门口,门已经被按开了,从门外瞧着里面空无一人,想着,这大概是谁按了没有进去,最后还是一股脑的走进去,电梯门狠狠的关上,她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各种情况,特别是第一次因为魔童而被一个红衣女鬼尾随,白心悟不在身边的时候气氛异常凝重。
到了一层后黎萍火速的从电梯里出来,远远望去,竟然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姑娘,正拿着油纸伞对她招手,吓得她一哆嗦头也不回的跑出小区。坐在公交车上惊魂未定。六神无主的黎萍来到茶舍后摊倒在藤椅上,阿东到了一杯菊花茶递过去,黎萍一激动打翻了茶杯,阿东忙着低头道歉,这才让黎萍回过神来“算了,不怪你,哦,对了,今天有人来应聘的吗?”
阿东收拾完地上的残渣拿过来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电话号码以及姓名,笔记本后面还夹着几张履历表,黎萍认真的审视着履历表的资料,阿东很自觉的又重新泡了一杯菊花茶端给黎萍。“这个叫刘元的人,让他现在过来,还有这个张义泽,叫他们两个人现在就过来。”黎萍吩咐阿东把两人叫了回来。
黎萍正在柜台整理着各式茶叶,一个小伙子就从门外走进来,客气的问:“请问是准备聘用我吗?”
她放下手边的事,走上前,仔细端详着他的着装,身穿着蓝色休闲体恤和一条深色牛仔裤,穿着一双破旧的旅游鞋,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堂门口,黎萍冲他挥了挥手,小伙子挪着步子腼腆的走进来。
“你叫张义泽?听说你擅长各种茶道?应该是很好找工作的啊?”黎萍反问道。
小伙子低下头,小声的回应:“略懂一些,以前做过不少工作,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黎萍问。
“不过,同事和老板都说我不会做人,经常得罪顾客,所以每个地方都做不长。”他怯生的说。
黎萍掩着嘴笑了笑,跟阿东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阿东泡了几壶查放在他的面前,让他端着茶送到幽居阁,没有交代其他,主要是考他的应变能力和辨识能力,他轻敲了一下房门,得到允许后把茶端进去,客人们正在交流着生意经。“我说,你是新来的吧,你都知道我们点的是什么茶吗?”其中一位客人发话了。
他说:“刚才不知道,现在应该知道了”
纳闷之时,他已经把茶逐一摆在各位面前“这位女士应该是点的玫瑰花茶,看面容和皮肤平时应该很注重保养,这位先生嘴角生疮,估计是油腻的东西吃多了,需要清理肠胃,点的应该是普洱,您两位看起来很低调却不失内涵应该点的就是碧螺春了,至于最边上的先生,穿着就显得朴素多了,看起来也比较小心翼翼,想必是喝不惯,这杯菊花茶应该就是您的。”众人纷纷开怀大笑连声称赞。小伙子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
阿东正在大堂夸他临危不惧,懂得对机应变,黎萍端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他放下托盘接过茶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水,黎萍取笑道:“我真怀疑你之前待的店都是什么老板啊,真是有点浪费人才啊,你不是不会做人,我想你只是不会按照他们的方式做人罢了,行了,你明天早上十点就过来上班吧,关于薪酬和时间阿东之前已经跟你说了,明天见。”
他瞠目结舌的望着黎萍,这样就通过了,想当初自己也是在茶舍做过,不过当初那些老板都是在考验他如何圆滑做人如何接待那些在棋牌室的生意人,而今只是送了一次茶水就通过了。他不亦乐乎的鞠了一躬感谢她给的工作机会。兴高采烈的离开店里。
另一个叫刘元的人始终没有来,直到傍晚,天色渐暗,一个20来岁的女孩走进来问:“请问刚才是你们打电话吗?”
伙计白天接待的人比较多,也没有注意,应该是没有女生面试的,而且刚才打电话明显是一个男人接的,“小姐,你是过来喝茶的还是?”阿东疑惑的问。
“我是来面试的啊,不是你们让我过来吗”女子说。
“你叫刘元?”黎萍问。
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进来说:“刘元是我的表哥,我叫章洛枳,早上跟他一起来的,其实我要找工作,结果把名字写错了,我去过很多茶艺馆,都没有见过像这里一样清幽雅静的地方,茶道和古乐都在行,父母在杭州有自己的茶庄,我不想在家里帮忙,所以想出来尝试学学经验。”
看着女子的性格跟自己有几分相似,没有考核直接通过。阿东觉得黎萍的审核有一点松懈,她却不以为然的说:“我还是比较相信直觉....”
黎萍打通了家中的电话想看看白心悟是否回家,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白心悟从门外走进来拉着黎萍上了二楼,从布袋里掏出一根难香递给黎萍,交代道:“这个是经过世代活佛诵经的难香,你佩戴身上任何妖物都不敢靠近。”
她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说:“我又看到了.....”
“心不动则以,以后遇见不用管它便是。”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黎萍点头默许,收起难香,交代了请来的两个员工以及日后的工作安排,两人不用再没日没夜的在店里熬着,以后的生意可以交给阿东打理,白心悟手撑着额头,昏昏欲睡,黎萍说着说着,他便已经睡着了,随手找来一张毯子搭上,吩咐阿东二楼不能接待客人。黎萍走下楼,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街道上的霓虹灯,思绪沉淀了。一个老太太正拉着一个男孩往小巷里走去,男孩的眼神有些空洞呆板,看起来没有意识,黎萍也没有多想。
数日后,街道上贴着寻人启事是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休闲裤的男孩,黎萍觉得有些眼熟,突然想起当晚好像就是这个男孩被一个老太太牵走。启示如下:
本人的儿子在晚上出来买东西的时候失踪,现在已经报警,麻烦看到的人去警局提供线索,或直接联系我们夫妻,儿子十岁左右,当晚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七分裤,下面附有相片,请看到的人尽快联系我们,将感激不尽予以重谢,凡提供信息者将会得到相应酬劳。
黎萍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想着那晚发生的事情,担心那孩子遇到人贩子或者更诡异的事.....白心悟从二楼走下来望了一眼心神不安的黎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那天我能发现问题,或许他不会被人拐走。”黎萍拿着寻人启事喃喃自语的说。
白心悟瞟了一眼,安慰道:“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一天下来黎萍油米未进硬是扛着身体在想关于那个男孩,白心悟吩咐阿东看着黎萍,去帮她买点东西吃,就在此时她又看到了那个神秘的老太太,她端着一碗粥向小巷走去,于是,黎萍衍生一个大胆的想法,跟上前去一探究竟。跟到门口,老太太抖抖索索的掏出钥匙拧开了门把。黎萍在门口听到老太太好像在跟谁说话:“仔仔啊,你看,奶奶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海鲜粥,快起来吃一口吧,别贪睡了,我给你搁这儿了,别凉了,趁热啊.....”
突然门被打开了,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番黎萍,她也从老人的身后看到了关于一些神坛的符咒,屋子里泛着红色的灯光,散落一地的玩具,从房间的一侧甚至还看到了双小脚,老人连忙挡住了视线问:“小姐,你找谁啊,咳咳咳...?”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何秀的人吗?”她随意编了一个名字来打发老者。
老人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黎萍觉得事有蹊跷,把白心悟带到了这里,任凭二人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最终只好打道回府。回到家中的黎萍还是觉得不对劲,第二天白心悟还没有醒,黎萍就独自一人跑了过去,来到店里交代一番后急匆匆的去了那个小巷子,前脚刚出门,后脚家里就打电话吩咐拦住黎萍,可是当张义泽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这一次敲了门之后老太太终于把门打开,不过这一次不是老太太开门,而是一个小孩子,没错就是那个失踪的男孩自己把门打开了。房间里摆放着一个偌大的神坛,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符咒,男孩跟那天夜晚一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突然拉起黎萍的手说道:“救救我”突然神色又恢复如常,行尸走肉一般。
“仔仔啊,有客人来,还不回房间收拾收拾...咳咳咳...”老太太在厨房吩咐。
男孩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回到房间,老太太虽然看上去身体不好,年岁已高,不过这并不影响日常的生活,看起来行动敏捷矫健,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黎萍开口说道:“这孩子,应该不是您的吧。这孩子的父母.....”
“胡说,这就是我的仔仔,算了,我看你应该是认错了,你喝杯水,我跟你慢慢讲。”老人递给她一杯水,黎萍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听着老太太说着自己的孙子。“我有一个孙子叫仔仔,他的父母呢都出去经商了,后来都发生了事故,孩子就一直跟我,他很听话的......”黎萍觉得头越来越晕意识模糊,最后倒在桌上。
老太太拖着黎萍,把她扔进那间房,满屋子的药水味唤醒了昏迷的她,看着床上放着一个小棺材,棺材旁躺着一个男孩,就是刚才给自己开门男孩,黎萍哑口无言,这里究竟是在干什么?关于她的孙子,后面说的是什么,完全没有印象,黎萍试着拧动着门把,根本打不开,门外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与她做抵抗,黎萍怎么也叫不醒棺材旁边的男孩,整间房都是封闭的,没有窗户,也透不进光,难不成老人在养尸?黎萍一鼓作气的打开棺材居然是个空的,里面只放着几件小孩的衣服玩具照片等等。黎萍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应该是白心悟察觉了,不过片刻之后门又关上了,黎萍怎么撞门都没有反应。门关上后,老太太在门外咳了一声:“小丫头,你就放弃挣扎吧,他们是看不到,听不到的,好好陪我的孙子玩,不会亏待你的。”
半夜,男孩的身体突然从床上坐起,望了一眼黎萍,轻而易举的拧开门把,四周审视了一遍,对着黎萍招招手,她走过去,男孩说:“快走吧,趁奶奶没有回来哦~”
男孩把门打开,老太太正好就站在门口,气愤的把男孩领进屋内,黎萍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接着又一次的晕倒,但奇怪的是她身体虽然动弹不了,但是耳朵却能听到,依稀间,老太太在训斥着男孩:“仔仔,你又不听话了,忘了奶奶跟你说的什么了?你总说一个人闷,现在找来一个姐姐陪你,你还要把她放走,再这样,奶奶可真的生气了....咳咳~”
这一次很奇怪的是白心悟居然没有出现,或者说是白心悟难道算不出来她在这里?这个老太太应该是研究道术之类的东西,跟石卿属同道。门外又有人敲门,老太太把黎萍的拖回房间,让男孩躲在房间不要出来,打开门,是一个四十多的男人,正喝着酒,不时的朝门里探望,随手把门带上了,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优哉游哉的观望着。老太太觉得很奇怪准备开门送客的时候被拦住了。“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就不必兜圈子,把之前的女孩交给我。”说着掏出一块翠绿的玉石放在桌上,老太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当年三清观石卿的玉佩,心生惶恐,不过为了自己的孙子,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离开这里,别欺负我这一个老人家,咳咳...”
“老人家,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你在这里坐着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至少我要把我的人带走。”说着便拧开了门把,看到了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男孩和中了幻术的黎萍,一纸黄符贴在黎萍的身上,渐渐的恢复了知觉,瞥了一眼小男孩,叹了一口气扶着黎萍离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茶舍,白心悟在一旁念着经文,石卿在悠哉的品茶,阿东还不时的跑上来询问情况,醒来的第一句就是“你们怎么不救救孩子。”
石卿说:“黎丫头,你自己差点都只剩半条命,我听心悟说你这一年可没安生啊,有几次都差点丢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快跟我一起去救救那孩子才对啊。”黎萍心急如焚的说。
“孩子已经死了.....”白心悟说道。
黎萍瞪大双眼质疑道:“怎么可能,他的身体都是有温度的,而且还跟我说话”
白心悟忘了一眼石卿,示意让他解释,他端起一杯茶慢慢的陈述着:“刚才那个老人,跟我一样同为修道,不过,后来她由正道转为邪道,这一切还要从之前说起,老人一家其乐融融,偶尔会去道观与各位师兄研习道术,不过一次车祸夺走了她的儿子和儿媳,还有最疼爱的孙子,老人就开始研究各种邪门歪道,甚至用借尸还魂的办法让自己的孙子借他人的阳寿与身体活下来,你看到的那个男孩其实在第一天就已经被老人溺死在水缸边,就在枉死的一瞬间用符咒让孙子的灵魂进到男孩的身体里面,而男孩的灵魂应该已经被她禁锢在某个地方,男孩的身体不能见阳光,并且这样的邪术也会减掉老人自身的寿命。”黎萍听着心惊胆战。
“所以说,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并且灵魂被强制的扣留在那个屋子里?”丽萍吃惊的问。
“就是这样。”石卿义正言辞的说。
“那还等什么,刚才那孩子还让我救他,他分明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存活啊。”黎萍拉着白心悟和石卿准备再去一次。
“黎丫头,你听我说,现在我们要从长计议,而且现在不也是法治社会,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警方处理。”石卿问道。
经商议,三人一起回到了小巷,白心悟爬上了三楼的阳台,偷偷的打开了门,老太太从房间里面出来,正在收拾着东西看样子准备离开,她知道这一次恐怕是惹了不该惹上的人。“你们,你们,合伙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老婆婆,您还是跟我们回警察局自首吧,别再执迷不悟了,您的孙子已经死了,这样强行留在人间,也是违背伦理。”黎萍苦口婆心的劝解。
老人家瞪了一眼,反驳:“你懂什么,你们怎么可能懂......哈哈哈哈哈,今天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着带走我孙子。”
她开始和石卿斗法,可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怎么能敌的过从小修行的石卿呢。突然,男孩从房间跑了出来一边嚷嚷不要伤害他的奶奶,一边推搡着众人离开,石卿抱住男孩,吩咐黎萍去房间把那口棺材拿出来,一纸黄符帖在男孩的额前,老人声嘶力竭的拉扯着石卿的袖子,最后逼不得已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你们不放过我的孙子,我就自缢在你们面前”黎萍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石卿冲着黎萍使了个眼色,最终还是把棺材抱了出来,老人的脖子已经被剪刀割伤溢出了血痕。
“既然你们这么无情,我也不想再活了。“说时迟那时快,老人的剪刀被石卿抬腿一踢,剪刀被踢到角落里。
男孩跪在地上低声哭泣:“奶奶,我早就应该走了,爸爸妈妈在下面等了我好久,你不要再伤害别人了,那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奶奶弄死却无能为力,仔仔不想这样的活着....”
老人听着眼角泛起了泪花,猛力的推开男孩,朝着墙壁撞去,脸上血流不止,男孩一声怒吼摊倒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黎萍打通了警局和医院的电话,老人的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有奶奶在,仔仔就不会再迷路了。”一时之间昏厥过去,石卿,为了避嫌先行离开。
医院的救护车把老人抬上车,警察也随即赶来,看到现在俨然像个神坛,屋子内乌烟瘴气,那个不见天日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平稳的躺着一个男尸,当男孩的父母赶到现场的时候,母亲歇斯底里的想冲进去看看儿子,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男孩被法医人员抬出来的时候,母亲强行拉住工作人员,掀开白布,果然是自己的儿子,经鉴定男孩已经死了一个星期左右,但是让法医很好奇的是,他的身上除了尸斑外并没有任何异味和腐烂。
几位当事人被带回了警局,黎萍和白心悟被安排了见最高层,交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警长得知大惊失色,白心悟告诉警长这件事最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两人的口供几乎完全一致,肇事者那个老人还在抢救,所有的口供都只能半信半疑,两人被暂时关押在拘留所,经过DNA比对与时间的交代,警方也调出了监控,与黎萍的口供完全一致,男孩被验证是溺水而死,而监控也证明,二人没有作案嫌疑,局长对案件进行了封锁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四十八小时后,由于口供一致并且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被释放。
两人回到茶舍与石卿商议让男孩轮回之事,员工好奇的跑过来询问,唯有阿东一个人默默的整理着茶具,黎萍清了清嗓子说:“不该你们管的事别瞎操心,想要在我这里做就要守规矩。泡一壶普洱送到二楼。”
阿东对于黎萍等人从事的已经司空见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并且吩咐着新来的两位员工不要打听关于黎萍和白心悟,否则收拾东西走人。二楼,石卿和白心悟盯着棺材发呆,于是两人挑了一个良辰烧了这口小棺材送男孩往生。白心悟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抓了一把灰放进去,翌日,黎萍和白心悟来到一家私立医院,由于年岁已高,又神志不清,实行缓刑,门口只有两个人在看守着,警察认出了黎萍,再三要求下,允许白心悟和黎萍进去探望,白心悟把玻璃瓶放在老人的手中,老人的眼角溢出泪水,她能感应到自己孙子的存在,就在二人离开的几个小时后,老人的意识已经逐渐恢复,也许她会有醒来的一天,不过黎萍倒是觉得她昏睡也是好的,至少不用经过法律的拷问,她的内心甚至有一点遗憾,不过从没后悔,因为所有都是有天理循环的,如果每个人都能用这样的方式存活世界岂不乱套,白心悟告诉黎萍,老人的时日已不多,为了给自己的孙子还魂已经消耗太多寿命,怕是离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黎萍尽管有些内疚,但每个人总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负责并且承担相应的后果,数日后的一个夜晚,警长联系白心悟老人醒过一次并主动要求记录整件事的经过,与当日的口供不谋而合,准备送往拘留所的那个晚上死在医院,医院诊断是心脏问题,所以这件事现在已经结案。黎萍问:“醒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次死去。”
“也许那一次是老人最后一次体现良知的时刻,也许只是生命的回光返照。”白心悟语重心长的说着。
两人坐在一楼的藤椅上不经意的望着远方,夜深了,黎萍仿佛在对面的马路上又一次的看到了老人和那个男孩,白心悟和黎萍相视一笑,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一次她们总算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
原来男孩并没有跟随经文往生,而是在那个小巷子里等待着奶奶,看到这里黎萍突然想起了自己已逝的亲人。心中不免一丝惋惜,她庆幸自己一直被亲人所庇佑,就连死后也在操心着自己的孙女衣食起居。她悔,生前竟然从未重视过这些亲人,直到死亡逼近,终离开,最后才会恍然大悟。黎萍要求石卿留下来,可是他已经习惯了周游四海闲云野鹤的生活,于是委婉的拒绝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