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夺命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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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凉吟闻声望去,看到白胖子时微微皱眉,等看到徐凉时则完全是一副见了大便的表情。



    她收回目光,看着桌上已经燃了三分之一的线香,轻声道:“这是自然。”



    “让你嫁给他也行?”徐凉继续道。



    一边的白胖子拽了拽徐凉的袖子,轻声道:“凉儿哥,咱别丢人现眼了成不。”



    徐凉却不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赵凉吟。



    远处,北岸的前峰上,隐隐有雷声传出。



    赵凉吟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心道:“你终于忍不住了么?”



    这徐凉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纨绔子也不是一丝用处都没有。



    看着桌上燃烧飞快的线香,她轻声道:“可以。”



    一片哗然。



    一片上阕便定下了自己的终生大事,甚至就连箜篌岛那些儒生们都不解地看向赵凉吟。



    “凉吟,莫要胡闹!”一个和赵凉吟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儒生出声斥责道。



    赵凉吟却不怵他,只是轻声道:“三哥,太爷爷可是答应过我,终生大事由我自己做主。”



    听她搬出了家中的老祖宗,赵轻侯脸上略显无奈,但仍旧沉声道:“小妹...”



    “况且,他如果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出下阕来,我便是嫁给他,也不冤了。”赵凉吟打断他道。



    那双剪水双瞳仍旧只是看着桌上已经在说话间燃过了一半的线香。



    赵轻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开始时是诧异,随后却点了点头,说道:“片刻香,若他真能在半刻香内对出来,倒也确实不冤。”



    香名片刻,片刻燃尽。



    箜篌岛上,有一座小山,翠竹掩映之间,有两个老者借着竹管引过来的山泉水,烹茶对弈。



    只见那个穿着一身黑纱儒衫的老者,鹤发童颜,提起一枚黑子落下,轻声道:“凉吟丫头这骄傲的性子,迟早会吃亏。”



    另一个穿着一身白纱儒衫的老者,满头黑发,面容古板,闻言轻轻贴了一子,道:“你可有下阕了?”



    黑衣老者摇头苦笑道:“一道上阕,嵌入二十五味生药,下阕既要合辙押韵又要意境通顺,还要同样嵌入二十五位生药,难呐。老夫也许需要一夜时间,方能想的出来。”



    “那徐家的草包,怎么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哗众取宠。”白衣老者说着,还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注视着棋盘的少女。



    那少女和徐凉几近一般年岁,神色淡淡的,面容称得上是祸国殃民,只是穿一身普通的儒衫,掩不住婀娜的身材。



    只是眼神似乎略有不好,总是习惯性地眯起眼睛。



    “哈哈哈。”看着对面的老伙计调戏晚辈,白衣老者笑的很开心。



    “徐家百年气运,皆在徐浪一人身上。后辈中出些徐凉这样的草包纨绔,也是正常。”白衣老者笑道。



    这时那少女却轻声开口,声音很平淡,平淡的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是殃及池鱼的可怜人,先生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黑衣老者点头微笑,道:“初九说的对。你这老东西,还在为当年徐蛮子御前打你两拳的事情斤斤计较,实在是有违君子之道。”



    那白衣老者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哼了一声,也不说话,端起旁边少女泡的恰到好处的香茗,刺溜一口,便落下一子,化作一柄巨斧,朝着那白子所化的大龙斩去。



    那黑衣老者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下去,同样喝了一口茶,一子落下,白龙凛然不惧,一爪迎上。



    北岸前峰,云端之上,雷音更甚。



    白胖子的脸色有些惨白,徐凉也注意到了那云层中不同寻常的闷雷之声。



    “文齐,敢不敢?”徐凉笑道,同时紧了紧手中的剑,下意识地又朝着那云端深处看了一眼。



    “我对不上来。”白胖子道。



    眼看着那片刻香就要燃尽,赵凉吟攥在袖中的手死死地钻成了拳头,同时心中苦笑:“此时此刻,你还不出现吗?”



    伴随着滚滚雷声,徐凉踏前一步,朗声道:“赵姑娘,你可要说话算话。”



    “我兄弟面皮薄,不好意思当众说出来。他的下阕,只好由我这个兄弟代为颂出,你可听好了!”徐凉双手持剑随意地背在身后,笑道。



    赵凉吟不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就要燃尽的片刻香,目中失望之色愈发浓郁,那失望之中,却隐藏着更甚的希冀之色。



    至于徐凉能对上她的上阕?呵,下辈子吧!



    “赵姑娘的上阕是:高空轻(青)云飞,林野风景天。萱草满地锦,黄昏横塘(断肠草)前。牡丹园边,常山红娘子,貌若天仙。巧遇推车郎于芍药亭畔。该人朴厚,少年健。一见喜,于车前从容交谈,海誓山盟愿过万年。拖金银花牵线,由白头翁说媒,经苦参商人把婚事商谈。路路通顺。无一人(薏仁)阻拦。八月中,择(泽)兰开之日成婚结凤鸾。”



    “赵姑娘思嫁之心,我兄弟已经感受到了。我兄弟的下阕是:菊花满庭开,彻夜光灿灿。云母为之梳妆,熟弟(地)为之打扮。铅华赠艳,玉金玳瑁不平凡。设芙蓉帐,结并蒂莲。一夕合欢,成大腹皮矣待分娩。生大力子,有志远。转战于北庭,骑射于陵泽,持大戟与敌周旋。平木贼于重台,诛草豆蔻于杜蘅山,破大魔王兵马百万。有人言:乃神力汉!当归时回乡,封大将军之职人人赞。”



    话音落,香燃尽,众人皆惊。



    赵凉吟震惊地回头看向徐凉,同时更有被徐凉下阕中露骨的文字惹得一抹羞红。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一道震耳雷声从北岸前峰之上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一柄长枪仿若一道惊雷,闪电般出现在徐凉身前。



    那长枪太快,快到徐凉反应过来时,那长枪已然出现在他身前。



    他来不及细想,那长枪之内传来的恐怖之力以及浓郁的杀气,让徐凉同时调动起体内浓郁的灵气之力和蕴藏在神路之中的血气之力。



    他浑身肌肉猛然隆起,高频率地震荡之下,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即使对自己的肉身再自信,此时也不敢凭一双肉拳去接这柄长枪。



    黑鞘长剑无法拔出,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这柄剑要比这长枪结实不止万倍。



    他一手握住剑柄,一首握住剑鞘,用那柄黑鞘长剑,生生地顶住了那来势汹汹的夺命长枪!



    那长枪触碰到剑鞘的一瞬间,一股恐怖之力顿时从剑鞘上传来,传递到徐凉的全身。



    他体内的血气之力仿佛热油一般燃烧,滚滚灵气更是仿若大江大河一般在他体内奔走。



    可是那柄长枪的威势太大,大到全力以赴的徐凉,仍旧被震得吐出一口鲜血,身子飞速地倒退,在地上留下深深的两行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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