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我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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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对身边这个白胖子的感情,早已经融入进了这具身体。



    加之那些记忆碎片的影响,总是让徐凉情不自禁地把眼前这个白胖子和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世界里那个白胖子联系起来。



    所以他看着白胖子的目光就很温和,还带着一丝回忆,一丝萧索。



    “也不知道那个白胖子现在过的怎么样,是不是找女人还是那么没眼光。”徐凉思绪悠悠。



    这个白胖子却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拍了拍徐凉的胳膊道:“凉儿哥,你要是现在喜欢兔儿哥,花粉楼最近新到了几个小相公,据说模样更胜女子。你要是喜欢,兄弟我就把他们买下来送给你。”



    说着,还微微往旁边挪了一步,和徐凉拉开距离。



    徐凉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先是一阵羞恼,你他娘的才喜欢兔爷儿呢!



    转眼间看着独自坐在那里的赵凉吟,心下道,这个白胖子的眼光倒是比那个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近乎蛮横地搂住白胖子的脖子,在白胖子一脸惊恐的表情下,坏笑道:“我记得,箜篌岛碧荷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箜篌岛的士子都会在当天摆下擂台,或是诗词歌赋,或是黑白残局,又或者酒令谜语,只要这箜篌岛外的两岸之人能够答上来,便可以向摆擂者提出一个要求,是也不是?”



    白胖子点了点头,同时双手护胸,可怜兮兮地道:“凉儿哥,我,我家就我这一枝独苗啊。要不...要不你等我先生他十个八个儿子,然后...然后人家就从了你。”



    白胖子语气十分悲壮,也算是到了为兄弟两肋插刀,不,贡献菊花的地步了。



    徐凉一阵恶寒,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



    “那你说,如果你破了赵凉吟的擂台,你会提个什么要求?”徐凉循循善诱。



    “这个...”提到赵凉吟,白胖子的智商就会直线下降,虽然他本人并不蠢,甚至聪明的可怕。



    毕竟,大雪国阴相的孙子,说他是头蠢猪是没人会相信的。



    至于这么聪明为什么还没有登上箜篌岛,那是因为赵凉吟的一句话。



    “你不许踏上箜篌岛一步!”



    “又一个痴情种啊。”徐凉心中暗叹。



    “要不...我就提让她准我上箜篌岛?这样以后朝夕相处,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白胖子小心翼翼道。



    徐凉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表情,揪起他的胖脸,狠狠道:“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要一说那个女人就智商下降!你就不能直接说让她嫁给你!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



    白胖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浑身肥肉都在发抖,却含含糊糊地说道:“凉...凉儿哥,你今天咋会这么多成语了!”



    “哼!”徐凉松开手,在白胖子的身上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油腻,轻声道:“那是因为以前我藏拙。不过我不忍心看着你相思成疾,这不是想帮你一次么。”



    白胖子沉默。



    然后是从未有过的正经道:“凉儿哥,若论真才实学,又或者六艺杂学,我都不如她。”



    这次轮到徐凉震惊了。



    “较量过?”徐凉问道。



    白胖子艰难地点头,苦涩道:“惨败。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数,甚至就连武学修为,没有一样赢过。”



    他的面容是那么的苦涩,可却是许久未见的认真。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个深沉的人物,能和原本的徐凉成为挚友。



    徐凉皱眉,白胖子说的这些,自己未必要和她都比,算起来还是有胜面的。



    “开始了,开始了。”人群中开始嘈杂起来。



    徐凉和白胖子抬头望去,只见箜篌岛上,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男子饮尽杯中酒,随手将酒杯放在桌旁,宽袖一抖,朗声道:“诸位,我莫惜声布黑白残局一道,请诸位品鉴。”



    说着大袖一甩,一面棋盘飞出,横亘空中。其通体透明,其上横纵十七,黑白子宛如两条厮杀过后筋疲力尽的大龙,彼此纠缠。



    正是一道围棋残局。



    却看他刚才这一手,至少有了七鼎境的修为,否则无法以灵力令一道棋盘长久地横亘空中。



    人群中自然有自问黑白一道胜于常人的人物,便缓步走到江畔,看着远处的莫惜声道:“莫师兄请了。末学后进赵凯,若能侥幸破此残局,在下要莫部堂重审赵岚亭一案。”



    莫惜声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却又十分干净的少年,轻声道:“你为何不直接让我请求莫部堂放了赵岚亭?”



    “雪国律法,凯,不敢践踏。我父是冤枉的,凯,但求公正。”那少年倔强道。



    莫惜声点了点头,轻声道:“此番轮到白方落子,黑白两方,你自选一方吧。”



    赵凯盯着棋盘看了很久,沉声道:“我选黑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莫惜声说着,双指成剑,带起一枚白子,朝那棋盘一甩,那棋子便化作一道白光,落在了那道棋盘之上。”



    “在下武修平平,还请莫师兄代为落子。在下第一子落...”



    很快,箜篌岛上又有人竖起了一道上联,又是一群人跑过去,绞尽脑汁地思索下联。



    一个有一个擂台被摆起,徐凉和白胖子的目光却始终都落在赵凉吟身上。



    终于,她缓缓起身,解下了一直挂在廊檐上的布条,一首词的上阕便映在眼前。



    “高空轻(青)云飞,林野风景天。萱草满地锦,黄昏横塘(断肠草)前。



    牡丹园边,常山红娘子,貌若天仙。巧遇推车郎于芍药亭畔。该人朴厚,少年见。一见喜,与车前从容交谈,海誓山盟愿过万年。拖金针花牵线,由白头翁说媒,经苦参商人把婚事商谈。



    路路通顺。无一人(薏仁)阻拦。八月中,择(泽)兰开之日成婚结凤鸾。”



    她出完这上联,便燃起一炷香,轻声道:“我有一上阕,限时一炷香。”



    她说完,目光不自禁地瞥向了北岸的前峰。



    “一炷香后,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出现,从此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赵凉吟心中暗道。



    “看到了吧。这就是赵凉吟。”白胖子的面色有些发白。



    徐凉同样面色深沉,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看着平平无奇,却嵌入二十五味生药,确实很难,尤其是在一炷香内。”



    “唉。”白胖子长叹一声。



    却见身边的徐凉上前一步,朗声问道:“赵姑娘,我兄弟让我问你一句,若他对上了这上阕,便当真可以提一个你必须履行的要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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