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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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徐闯平时闭关苦修的洞府之中。



    洞府不大,但很干净。



    回想起昨天的一幕,徐凉的神色有些阴沉。



    自己的身体,不,或者是这具身体,为什么会不受自己控制?



    为什么自己只是想举起天鼎,却偏偏一脚把它踢飞?



    为什么自己面对那道闪电时明明是想撒丫子跑开,却生生一拳迎了上去?



    又为什么血肉炸散之后,露出的臂骨是血红色的!



    甚至,一夜之间,不,甚至更短的时间,自己的手臂就已经恢复如初。



    只是身上的神路有些暗淡。



    “这应该是不死血神决的功劳。”徐凉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只觉力量更胜往昔。



    “虽然只扛起了一座天鼎,可我一次灌顶吞噬的灵气,应该抵得上其他人扛起第四鼎甚至第五鼎了吧。加上我不死血神决修炼的强悍肉身,两者相加,不知能否和扛鼎七座的武者一战。”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还需要验证一番才好。”



    “至于那后山...”徐凉轻轻敲了敲脑门儿,搜索着残存的不多的记忆碎片,轻声自语道:“学宫后山,妖兽密布,传闻后山深处甚至存在完成了一次蜕变甚至二次蜕变的妖兽,相当于武者的开灵和灵海。”



    “不过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不闯入后山深处,全身而退应该没有问题。”



    徐凉目光悠远,沉浸着深沉的寒光。



    走出洞府,眼前是一片深广的山谷,树木葱郁,虎啸猿啼。



    谷间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让人神清气爽。



    徐凉在一旁的落泉中洗刷了一下身体,冰凉的泉水打在身上,五条血线熠熠发光。



    徐凉微微皱眉。



    “灵气灌顶下,都无法凝聚新的神路,看来神路的凝聚,靠的不是灵气。”



    “而且不死血神决只修肉身,却没有武技神通。”徐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五条血线,心念一动之下,血线熠熠发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蓦然爆发出另外一种力量。



    一种和灵力截然不同的力量!



    那是血气之力!



    在血气之力出现的一瞬间,他的身体骤然粗壮了一圈,肌肉猛烈抖动之间,徐凉轰的一拳打在了身前的瀑布之上。



    啪!



    那瀑布轰然炸散,更在瀑布后的崖壁上留下一道深约寸于的拳印。



    徐凉收拳,同时调动起体内灵气,猛地再次挥出了一拳!



    轰!



    那瀑布猛然倒卷,崖壁上更是留下了一个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的拳印!



    “第一拳,比五鼎境强些比六鼎境弱些,而且是单凭肉身之力的一拳,若是加上武技,该有六鼎境甚至七鼎境的实力。”



    “至于第二拳,该有了接近八鼎境的实力。”



    “唉!”徐闯轻叹一声,看着站在泉水中的徐凉,沉声道:“乖孙,你就没有什么要和爷爷说的吗?”



    徐凉沉默。



    看着沉默的徐闯,要不是在徐凉昏睡的过程中,徐闯早已经用徐家密法把徐凉查了一遍,怕是他现在都会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还是不是那个自己溺爱了十五年也愧疚了十五年的孙子。



    “你的剑!”徐闯背在身后的手一甩,把柄黑鞘长剑便射向徐凉,被徐凉一伸手,稳稳地抓住。



    不知为什么,抓住这柄剑的瞬间,徐凉原本有些慌乱的心,陡然间平静了下来。



    “把剑拔出来!”徐闯沉声道。



    徐凉平静地看着徐闯,沉声道:“拔不出来。”



    徐闯露出一丝果然的神色,点头道:“罢了,你不愿说,爷爷便不问了。既然身体无碍,明日便去学宫进学吧。想来凭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去松江北岸了。”



    徐闯说完,甩给徐凉一道令牌道:“去鹰嘴峰摩崖洞看看武技,在第二道石碑前看,不要心急。”



    徐凉接过令牌,沉默地点了点头。



    “唉。”徐闯长叹一声,不再追究,转身离去。



    看着徐闯略显萧瑟的背影,那高大背影的馒头白发,徐凉心中一酸,不禁攥紧了手中的令牌。



    “昨夜还是太冲动了。若不在徐家引动天鼎,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毕竟雪国虽小,可单这雪都之内,每日便可能有数人引动天鼎,国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个事,终究要有一个说辞啊。”徐凉走出泉水,轻叹一声。



    毕竟,不能寒了老爷子的心。



    穿上黑袍,将头发简单的拢在脑后,徐凉提着长剑,就好似魏晋名士一般,缓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远处,徐闯站在山石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徐凉。



    那神色中有多年愧疚的解脱,也有看到后辈成长的欣喜,更多的却是失落和心酸。



    “究竟是什么事,连我这个最亲的爷爷都要瞒着呢。”徐闯长叹道。



    他身后黑影微微晃动,有声音轻声道:“也许少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



    “恩。”徐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少将军回城时,有人在路上看到了少将军,只是当时少将军脚步飞快,没有发现他们。按照他们所说的方向,少将军似是...”



    “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徐闯皱眉道。



    那黑影微微晃动,沉声道:”似是从祭坛方向来。而那天的前一天,恰是月圆之夜...”



    徐闯虎躯一震!



    “查!”徐闯的牙齿间蹦出金属的颤音。



    “从当日押送祭品的军士查起,宁错杀,勿放过!”



    “是。”黑影幽幽道,”祭坛内部的甲士是否...“



    徐闯回头冷冷地看了那黑影一眼,冷声道:“祭坛内部的祭甲,忠诚无需置疑!”



    “是...“那黑影答应一声,缓缓散去。



    徐闯望向徐凉消失的方向,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此时已经十有八九可以确认,凉儿就是从祭坛中走出来的,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经脉尽复,且肉身之强,远超扛鼎境武者,甚至除了专修肉身之辈,大部分开灵境单凭肉身都不如他。”



    “乖孙呐...你究竟在那祭坛中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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