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旧时代最闪耀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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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抵达外国观众席时,整个广场已经人山人海,却没有一点儿喧闹声。



    人们没有抱怨拥挤,乖巧的在第一军士兵的引导下缓慢进场,找到位置。



    这给予了外国人极大的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十几万人聚而不闹的场面。



    “中国人正准备以崭新的面貌再次与全世界相见。”一个《泰晤士报》的记者低声感叹道。



    耳力超众的杰西卡一下子捕捉到了这句话,只见她靠在西奥多的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得挖出更多更大的新闻,报社就指望着我俩的报道呢。”



    西奥多露出不理解的神色,在他看来,所有的记者现在都是处于同一个位置上的,你怎么可能会挖出更大的新闻呢?



    除非是***的领导层都疯了,让俩人一个个地单独采访他们。



    “没有什么是密不透风的事。即使是有,我们也得钻出一个洞来。”杰西卡充满了信心,她显得格外有经验的样子。



    “我曾经也从厚墙里钻出了不少的细孔。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把那些经历告诉你,那真是美妙极了。”杰西卡开始回忆起了往事,她的模样使西奥多不禁浮想联翩,去勾勒出一页又一页的记者冒险记,



    “这些人使我想起了那个男人。”这时,一个刚来的法国记者突兀说道。



    “他还是为这个国家的人留下了一些东西,仍具有影响力,我仍能看到他的影子。”那记者对同伴感叹道。



    同伴却不以为然,他轻蔑地说道:“那又怎样?他还是死了,比流星还快地略过世界。”



    “你难道没有反思过吗?中国人并非全是弱智,也绝非是零威胁的民族。那个人…那个中国人照耀了中国和世界长达四年的时间。”记者高声反问道。他是打从心里敬佩那个人,他不允许别人轻贱于那个人。



    “那又能怎样?他照样死了,死在了中国人的手里,并且是死在****的手里。”这句话是西奥多插的嘴,他正坐在那几个法国记者的旁边。



    “那颗星星是他们自己用手枪打下来的。”同伴应合了西奥多的话。



    那记者不再多言,只是悲悼那个中国人生错了国家,他不该是中国人。只有***才会杀***。



    杰西卡知道他们谈的人是谁,她曾经见过,在15年前的一天。她也曾深入了解过那个人,并且因他而心生绝望。



    那堵厚墙她钻不出孔来,同样,别人也钻不出来。



    “张凤。”她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并且是用汉语。



    众人没有多谈及张凤了,他是敏感话题,特别是在**。



    很快,该来的人都来了,挤满了整个广场。



    西奥多有些失望,他以为日**会来场袭击,可他们没来,终究还是顾及了很多。



    7月26日上午九点整,建国大典正式进行,由国会副席长王兴主持开幕式。



    他站着很挺直,脸露严肃,庄严地说道:



    “尊敬的先生、女士们,还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外国友人们,我们在此给予你们最诚挚的问候。”



    外国观众席上有不少些露出了轻笑,这里面的大多数是记者,剩下来的外交人员。



    相对十几万人而言,他们这一百多人仅是一滴水。



    “在正式举行建国时,我们要回顾过去,为那些牺牲自己而成就如今的烈士们献上崇敬的深躬。”他垂下头,身体弯曲成九十度,并保持了三秒。



    底下的人一片沉默,他们似是在回忆着那些人。



    西方记者们猛然来了兴趣,他们知道1912年那场针对***的屠杀,也是张凤绞死了那些人,整整让****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才彻底回复过来。



    他们希望王兴能痛批张风,哪怕是谈及几句也好,这会使他们大有作为,写下令读者感兴趣的文章。



    他们甚至连题目也想好了,仅差王兴的几句话。



    “为了彻底覆灭清廷、断绝数千年专制施加给人民痛苦的帝制,不少有志青年甘愿临为帝制的下人,毅然把自己送往敌人的心脏。没有他们,也就不会出现“二十二天亡清”的壮举。为此,我们在这儿给他们送上最真诚地敬意。”他再次弯下了身,连陈秀等人也弯下了身子。



    场上的一些人也逐渐学了起来,他们带着难以言语的情绪,弯下了硬直的身子,向所有还活着或已死去的那些人送上了敬意。



    西奥多诧异地望着那些古怪的人,神情也稍稍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露出了沉思。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那个法国记者的同伴开口了,他忌惮地说道:“他虽然死了,但仍然在这个国家和民族上撒下了种子,并且准备发芽了。”



    “他们学会了反省和思考。”那记者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他们从不缺火,只是把火用错了方向了。他们准备举起火把往外探索了,而不是单纯地烤肉吃。”杰西卡终于开口了。她摆弄着相机,咔嚓声不断响起。



    她对这个位置很恼,她渴望和站楼上那几个中国记者一块站着,这儿有些远了。



    “还有一些人,他们虽在海外,但心系民族。他们在整个**阶段,直至昨天还往我们这儿送来金钱、技术、物资等。他们对**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也是值得我们去致敬的。现在,让我们以最浓厚的敬意向所有提供帮助的海外华人们敬礼。”这次,广场上十几万人同时低下了头,弯下腰。



    西奥多起初是颇为诧异和震撼,但转念一想,不列颠那些政客不都是这么玩的吗?



    念头便也通畅了,原来中国人是在学咱们啊。



    他情不自禁地再次露出了轻视的目光,同大多数外国记者一样。



    “现在正式通告大家:由最高国会、地方议会等共同推举陈秀为总统。现在由他来宣告建国开始。”王兴退了下来,换来了一个面貌平淡无奇,甚至要见三次才记住他的模样的中年人。



    轻蔑再度泛滥在外国观众席,在他们眼中,比起张凤,陈秀无趣得紧。



    陈秀望着满地的人群,不由心头激动万分。他弃了稿词,打算用自己的话去和大家谈。



    “同胞们,感谢你们赐予我的权力和赋予我的责任。我不能推脱,也不会推脱,且在事实上亦未退却。”



    “接下来将是崭新的时代,脱离了旧时代的新中国。人人有权、人人有责去治理国家。若是有比我更强之能力的人,我自当退位。**需要一个领导人,但并不需要一个坐得长久的领导人。”



    “我们不能再蒙起双目、掩住双耳了,我们需要看到天空、海洋和陆地。总而言之,我们不能再往后退,死也不能再退一步。”



    长达八分钟的总统就职演说中,外国记者们漫不经心地记录下来,甚者仅是选择性记下一些话段。



    他们的关注点显然不是这个,他们听总统就职演说太多了,包括首相之类的。



    最后,陈秀明显顿了几息,他酝酿着情绪,用无比严肃的语气向在场十几万人、一百多个外国记者,甚至是向全国、全世界宣告了一个新国家诞生了。



    “我以第一任总统的名义,在此正式宣布:从即日起,中华共和国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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