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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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刻,那黑袍人依旧狂笑不止,狄忠与骆清风见山石不住滚落下来,落在二人周边,骆清风急道:“狄伯,我们去那边。”说着骆清风拉了拉狄忠指着远处的一块大石头说道,却见狄忠迎石而上,似未听到骆清风的劝阻,狄忠左右躲闪,施展自己平生所学,他偶借山石之力,脚踏上后当即奋力向上,如此数下,已是很快近得那黑袍人身边,使出长鞭向那人挥去,不料那黑袍人右袖一挥,从袖间现出一条铁链,铁链头部铸着一柄硕大爪子,像鹰爪般锋利无比,狄忠不及回落,已然已被铁爪抓住左肩,那黑袍人轻轻将铁链一回拉,四根铁爪指回拢,紧紧地扣进狄忠肩膀的皮肉之中,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衫,骆清风见狄忠被铁爪扣住,悬在半空之中,声嘶力竭,甚是痛苦。便拔出随身所带短刀,暗运内力,以‘破云指’之力击向那黑袍人,黑袍人见飞刀来袭,左袖一挥,飞刀便调转方向击在了一棵山树之上,那棵树咔嚓一声被拦腰折断,骆清风不待那黑袍人回神,已飞身进得他身前,左手挽住那人手臂,右掌击向那人前胸,那人忽的一个后倾,躲过骆清风一掌,右臂却被骆清风死死抓着,骆清风右掌挥出,在那黑袍人右臂之上狠狠斩了下去,那人似觉无恙,身子登时恢复直立,脚下使劲,左袖之中忽然寒光一闪,一柄钢刀向骆清风头上砍来,原来那黑袍人双手尽已失去,便用兵器代替,左手之上铸了柄狼牙短刀,右手之上却是一条鹰爪锁链,可伸可缩,平日里隐没在长袖之中,以御强敌。骆清风见短刀挥向前来,忙低转身子,绕到那人右侧,左手仍死死的抓住那人右臂,那人见骆清风身法迅捷,左手之刀依然落空,眼见要砍向自己右臂,忙收势回刀,岂料骆清风将他右臂送向前来。登时那黑袍人一声长啸,右臂连着那铁链一同掉下山崖。



    骆清风纵身跃下,扶住狄忠道:“狄伯,你怎么样?”狄忠面容痛苦,难以说话,已是昏厥过去。乐明月与青灵四人见狄忠跌下山崖,早已赶了过来,见狄忠身负重伤,昏睡过去,不觉伤心起来,青灵看到狄忠肩膀血流不止,忙转过身去,不忍再瞧。顷刻间乐明月泪如泉涌,哭声喊道:“狄伯,狄伯,你醒醒啊?”她不住的推动着狄忠的身子,甚是悲痛,骆清风站起扶起乐明月道:“乐姑娘,不要伤心,狄伯没事的,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刚才巨大的震动,晕过去了,你可带有疗伤的药?”乐明月听骆清风说道忙吩咐顺子道:“顺子,快去取药来。”顺子听罢并不离去,乐明月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奇道:“怎么还不去?”只见顺子吞吞吐吐道:“小姐,我们出来之时,没有带一点药。”乐明月听后大失所望,不知所措,骆清风听到没有止血的药物,亦是着急,转身对青灵道:“灵儿,咱们可有止血药携带?”青灵听后摇了摇头,骆颖见众人甚是着急,忙拉住骆清风的的手道:“哥哥,不用着急,我去去就来。”说完拉住青灵向远处的山坡跑去,青灵不知她何意,边跑边问道:“小颖,咱们这是去哪里?”骆颖回道:“姐姐,咱们去找止血的药。”青灵听她说完,亦是疑惑,当下也不再多问,拉着她向山坡跑去。骆清风撕下自己一片衣服,紧紧地包扎住狄忠的左肩膀,乐明月见那肩膀血流不止,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吓人,胸口一阵干呕,当下转过身去,眼泪不止。顺子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骆清风包扎伤口,没有表情,没有半丝忧伤,他抬头看向那黑袍人,只见那人依旧狂嚎着,佝偻着身子,声音之中充满怒气,,黑袍之中的两只眼睛暗露凶光。顺子直直的盯着那双眼睛,提着刀慢慢向那黑袍人走去,那黑袍人见顺子攀壁而上,向自己而来,不禁笑道:“呵呵,死小子,不自量力!”说着暗运功力一掌向顺子打去,顺子被那黑袍人掌气所袭,跌下崖来,骆清风见状忙赶向前去,扶起他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顺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推开骆清风失声道:“我要杀了那畜生。”说着又朝那黑袍人走去,骆清风一手拉住他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断了一条胳膊的情况下,还能使出如此凌厉的掌法,可见内力之深厚,眼下我们必须先救狄伯,狄伯如此疼爱你,定不会看着你白白去送命。”顺子站立不动,少刻,转身看了一眼狄忠,狄忠依旧未醒,乐明月在小心的擦去狄忠左肩上渗出的血迹,动作轻微细腻,像是在擦拭一件古老的玉器,生怕一时大意,弄疼了狄忠。顺子看在眼里,心中顿时豪气陡生,转身对骆清风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去。”说着转身向那黑袍人而去,还未走几步,却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喊道:“小兔崽子,你若再向前走得半步,我,,,我立时打断你的腿。”顺子登时停下步子回头看去,却见狄忠侧头目瞪着他,眼神锐利,面容冷峻。顺子看着那副神情,三步并作两脚跑至狄忠面前哭道:“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狄忠看了看他,伸手欲拍他脑袋,抬起的手终又落了下来,又昏死过去。顺子见狄忠又昏睡过去不禁自己打自己自言自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听你的话,你醒过来吧?”乐明月看着顺子狠狠地打自己的头,伸手拉住他说道:“快停下来,忠伯没有怪罪你,是心疼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顺子似没有听到,依旧捶打着自己的头。乐明月见他依旧如此,转身看向骆清风,骆清风走向前来,伸手在顺子后颈上打了一下,顺子登时晕了过去。乐明月看了看对骆清风说道:“顺子脾性刚直孤僻,自那日被狄伯带回来,平日里很少说话,亦不和别人一道,心思却很细,狄伯吩咐的事情,总能很快完成,深得狄伯喜爱,可有时候太执拗,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样说,都不会去做,因此狄伯常常又拿他无可奈何。有一次我在乐予城的后山放风筝,不小心风筝挂在了一棵柑橘树上,正在着急时,见他已经爬上了树,当时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从树上下来后,走到我面前,把风筝塞到我手中,还顺便把从树上摘下的柑橘塞到了我手里,当即便跑开了,我当时愣了一下,正要对他说谢谢,见他已跑出好远,自那以后,见他总是一人,一遇出去玩,我就叫上他,慢慢的他的话就多了起来,他对我很好,总是为我瞻前马后。”骆清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看着乐明月轻轻地讲述那些往事,看着她流露出的神情,心中愈发觉得平静祥和。他们两个年纪相仿,因此聊起天来轻松许多,骆清风总是会心的一笑,看着乐明月不禁入了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乐明月再次抬头看向骆清风时,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禁低下头去羞道:“此番要谢谢骆大哥慨然相助,不然我们今日定死在这里。”骆清风起初似无听到,待见乐明月起身,方觉得自己无礼,忙回道:“乐姑娘不必如此,乐予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做得一点小事,实是荣幸万分,若是让别的江湖义士遇见,亦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乐明月听罢,心中不禁大悦,当下不再言语,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块玉石递到骆清风面前道:“骆大哥,此番相助,无以为报,这块石头我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送给你吧。”骆清风听她说道,忙推辞道:“不可以的,你从小携带,定然十分珍贵,我不能要。”乐明月急道:“只是一块石头,谈不上多珍贵。”骆清风依旧推辞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乐明月见他后退几步依旧不肯接着,神情立时变得低落,似要哭出声来:“你不要,我就丢掉它,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疼我了。”骆清风听她所说,走到他面前接过说道:“好吧,乐姑娘,你不要再难过啦,我们都很关心你。”乐明月见他接过玉石,当即转忧为喜,拉住骆清风胳膊笑道:“骆大哥,你真好!”



    “哈哈,骆大哥,你真好!”青灵看到乐明月拉着骆清风的胳膊,从远处走来,言语中满是轻蔑,此刻她和骆颖从远处山坡回来,正好看见骆清风和乐明月亲密的举动,不禁大为生气,快步走到骆清风面前,拉过骆清风问道:“骆大哥,你真好!对每个人都是这般好,是吧?”手却在骆清风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骆清风看着青灵那似笑非笑的脸苦笑道:“灵儿,风哥哥对你也是这般好,对骆颖也是,你们都是我的亲妹妹。”青灵听罢当即甩开骆清风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乐明月见状走向前去拉住青灵,青灵却挣脱开来,不理她,乐明月无奈只得作罢,转身回到狄忠身旁。骆清风见青灵如此,不再叫她,知道她又在使性子,转身去迎骆颖,见骆颖手中拿了一大捆草,不禁问道:“颖儿,这是什么?有何用处?”乐明月转身看到骆颖手中的草,忙起身接过说道:“这叫‘仙鹤草’,太好了!狄伯的血可以止住了,谢谢你颖儿。”骆清风见乐明月接过那草,然后在一块石头上把它们捣碎,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涂在狄忠伤口处,再用布包好伤口。骆清风不禁问道:“这草真能止住狄伯的血吗?”骆颖笑着回道:“我小时候有一次挖番薯,不小心伤着脚了,我娘就是用这草给我止血的,一会儿就不流血了。”骆清风听骆颖说完摸了摸她头说道:“颖儿,这次多亏了你了,好了,你看你青灵姐姐又生气了,你去逗逗她开心。”骆颖看见青灵一个人在远处愤愤的用石块砸着一棵树,当即跑向前去。骆清风转身走向乐明月,询问道:“狄伯现在情况如何?可曾好转些了?”乐明月站起身来回道:“伤口的血是止住了,可仍是昏迷不醒,我摸了摸她额头,十分的烫,看来需弄些水来。”骆清风听罢说道:“你在这里好生照看他们,我去弄些水来。”说着向那崖顶望去,却见那黑袍人已无了影踪,想必亦是受伤很重,躲得一处疗伤去了,乐明月也向上看了看对骆清风说道:“还是你留在这里照看他们吧,我不想青灵妹妹再生气了。”骆清风转身看了看青灵她们,笑着回道:“你去去快回,千万不要走太远!”乐明月应声而去,骆清风看着她远去,转身将狄忠扶坐起给他输内力,此番折腾,加上狄忠年岁已大,内力大失,身子定然虚弱。过得片刻,见狄忠气息已稳,手摸他额头,仍是虚烫,心下一阵担忧,只盼乐明月早些归来,喂食些清水给狄忠,那时定会好些。



    过得良久,仍不见乐明月回来,骆清风甚是着急,顺子已然醒来,见乐明月不在,急道:“我家小姐去了哪里?”骆清风将乐明月取水之事给他说了一遍,顺子登时站起身来,向着乐明月离去的方向走去,去寻找乐明月,还未走多远,只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响来,声音之大,震耳欲聋,整个山谷仿佛欲要塌陷,青灵与骆颖听到后吓得忙往回跑,来得骆清风面前,当即抓住骆清风道:“风哥哥,这是什么声音啊?如此之大。”骆颖亦抱住骆清风的腿,死死不放,骆清风听那声音,心道:“莫不是那黑袍人来复仇了?还带来了帮手?”当下不再多想,对顺子说道:“小兄弟,快来,咱们须得将狄老前辈转移到他处,隐藏起来。”不料顺子说道:“那怎么行?不久我家小姐回来,见此处无人,定会着急的。”骆清风急道:“小兄弟,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现在我们必须将狄老前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顺子听得他言,忙俯身背起狄忠,与骆清风三人向远处山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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