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风与那狄忠均是一惊,狄忠慌忙拉紧缰绳,几欲撞上那棵大树。车子陡然停住,使得骆颖,青灵,顺子和那女子猛地前倾,登时醒了过来。那人笑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却充满魔力,众人闻声不觉眩晕,眼睛迷离。三条猎犬狂叫不已,绕着车子不停奔跑。少刻那笑声突然停止,崖壁之上出现一黑袍人,只见他掀开自己身后的黑袍,随即从崖壁之上出现数十团黑影,御着风,像箭一般直冲而下,狄忠与骆清风不待细看,只听轰的一声,那女子头顶之上的车盖已被掀起,车盖飞出数丈撞在一大石头上,登时碎成几块。他二人当即跳下车,接出那女子和骆颖,躲到车身一侧,青灵与那小伙子躲在另一辆车后面,只见三条猎犬与那数十只苍鹰死力周旋,那些苍鹰显然是被训练过,随着那黑袍人两条长袖所指方向不住变换攻击方向,三条猎犬亦是久经战斗,左右躲闪,侍机向前来攻击的苍鹰扑去,霎时一只苍鹰的翅膀被两条猎犬同时咬住,生生的撕裂开来,那鹰放声长唳,声音中尽显哀痛,另一条猎犬猛地扑了上去咬住那苍鹰脖子,登时鲜血直流,气绝而亡。鹰群见状蜂拥而下,向那三条猎犬冲去。狄忠见群鹰来势凶猛,忙吹起口哨,示意猎犬躲闪,口哨刚起,却听一条猎犬嚎叫起来,那条猎犬背部被鹰爪撕下一大块皮肉,另两条猎犬见同伴受伤,反扑过来,鹰群并不恋战,回飞到空中盘旋起来,不时地长唳。那黑袍人笑声又起:“哈哈哈,乐明月,今日你就乖乖地做我娘子吧,不然我这些宝贝定然啄了你双眼,那时可就不好看了,我可就不喜欢了。”那女子正欲起身开口回道,却被狄忠拦住,“小姐,切莫中了他奸计,你一起身,那鹰定然扑你而来。”那女子急道:“狄伯,如果我不出去,他会一直在这里不走的,我们躲到什么时候啊?”说着欲站起身来,骆清风急忙拉住她道:“狄伯说得对,不可出去,你一出去,他便会杀了你。”话罢只听那人笑声又起,众人急忙捂住耳朵,空中那数十只鹰应声而下,几只向骆清风三人而去,几只扑向青灵,顺子二人,骆清风捡起地上的石子向那几只鹰弹去,那几只鹰躲闪不及,登时有的翅膀被石子击穿而过,跌落下来,有的被石子击中腹部,登时死去。三条猎犬跑向前去,张口咬住那几只跌落的鹰的脖颈,只听筋骨断裂的声音,霎时间那几只鹰随即死去。顺子见另几只鹰朝他们而来,猛地站起身来,抡着大刀在身前乱砍,岂料一只都未砍中,三条猎犬见状返身奔到顺子跟前,猛扑那几只鹰,几只鹰见靠近不得顺子二人,便返身回到空中,在他们头上盘旋,青灵见他手臂,胳膊被鹰抓的鲜血直流,吓得大叫起来:“风哥哥,他胳膊流血了,我怕!”骆清风听得青灵呼喊,大声喊道:“你们两个过来。”顺子应声拉住青灵跑向骆清风他们,青灵却甩开顺子的手,扑到骆清风怀里哭出声来,骆清风安慰道:“没事的,灵儿,你这不是好好的吗?”骆颖见状拉住青灵的手说道:“姐姐,不哭啦,我在这陪着你。”青灵拉过骆颖抱在身边,低头继续哭着。只听狄忠骂道:“臭小子,想死吗?那好,我成全你。”说着伸掌向顺子头顶打去,此刻狄忠这样做,实是担心顺子,顺子是他在一次随乐承宗前往临安途中捡来的孩子,那时只有七八岁,狄忠见他孤苦伶仃,自己没有一妻半子,就求乐承宗收留了他,平日里打他骂他,并无恶意,实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见他不争气,调皮捣蛋,甚是伤心。可惜顺子并不理解,总是顶撞于他,狄忠心中悲凉,只得少和他说话。那女子见狄忠打向顺子,忙伸手拦住道:“狄伯不可!”狄伯见状收回手掌,转身叹气不已。岂料顺子吼道:“我的事岂要你管,我要保护小姐,就是死也不怕。”狄忠听后并不作声,那女子听到后满心欣慰,对顺子说道:“好了顺子,不要对狄伯这样说话,他也是担心你,再不听话,我可不理你了。”顺子听她话中满是温柔,当即笑笑不语,那女撕下自己衣服一角,开始给顺子包扎伤口。骆清风见那女子举止优雅,心想她心肠如此之好,今日一定要助她过得此劫。于是轻轻问道:“姑娘家父是乐承宗乐老前辈吧?在下骆清风,‘乐予城’在下早有耳闻,着实佩服得紧啊!刚才听得那人说道乐老前辈被抓,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子听得骆清风忽的提起家事,登时停下手中的事抹起眼泪来,狄忠见小姐又哭出来,当下也不再隐瞒,把十多天前‘乐予城’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骆清风,骆清风听罢安慰道:“狄伯,乐姑娘,切莫担心,乐老前辈现在如何,我们并不知晓,那人所说并非真实,以我对乐老前辈的了解,他不可能轻易被抓,或许那人为骗得你出去才编出刚才那一段假话,我们当心些,那人内力着实深厚。若他下来与我们对面,我还有些许胜算,可他偏偏躲在上面,只是驱使猎鹰扰乱我们,可见他亦是警惕万分,刚才我使‘破云指’打死了他几只猎鹰,想必他此时正在猜测我是何人,呵呵,我们只要将他余下的几只鹰打死,那时再引他下来,我就可以牵制住他。”狄忠,乐明月听骆清风所言,心下不觉宽慰许多。狄忠问道:“可是我们怎样引他下来?”话刚说完,只见空中那群苍鹰再次直冲而下,向他们马车而来。
那三条猎犬见鹰群向主人方向而去,登时狂奔向马车,口中狂叫不已,充满怒气。鹰群愈加靠近马车时,两条猎犬已跃至马车之上,另一条猎犬由于刚才背部受伤,动作慢了些,却仍是奋力向前,眨眼间,鹰群如风而至,三条猎犬同时后腿发力,向上跃起,大口向几只鹰翅膀咬去,不料鹰群四散开来,三条猎犬扑了个空,鹰群趁机又回旋而来,在猎犬落地还未站稳时,直扑下来,登时那条背部受伤的猎犬被两只猎鹰的利爪穿透脖颈,四蹄动弹了几下,死了。另两条猎犬亦是受伤极重,脸部被抓的鲜血直流,身上的皮毛脱落大片,露出鲜红的筋骨,见同伴死去,似是疯了般,向天上盘旋的鹰群发出恶狼般的嚎叫,少刻,鹰群再次向骆清风他们扑去,两条猎犬在那死去的同伴身边转了几圈便奋力奔向马车,狄忠见状忙吹起口哨并大喊道:“韩卢,宋鹊,快走开!”‘韩卢’,‘宋鹊’是那两条猎犬的名字。那三条猎犬跟随狄忠数载,平日里甚是勇猛忠诚,狄忠对它们钟爱有加,便以古代良犬的名字命名它们,刚刚死去的那条猎犬名为‘库伯勒克’,是‘韩卢’和‘宋鹊’所生,全身通黑,没有一丝杂色,却尤是机警,却体型较小于另两条猎犬,战力亦不及它们,平常战斗中总是吃亏,刚才它的死去,狄忠已是痛苦万分,此刻鹰群再次来袭,韩卢,宋鹊不顾性命冲上前去,狄忠恐再失去它们,不禁大喊道让它们离开,却见韩卢,宋鹊回头看了一眼狄忠,便猛地扑向袭来的鹰群,这次鹰群并无躲闪,只见两条猎犬各自为战,虽已满身伤痕,却依旧勇猛。鹰群忽高忽低,韩卢,宋鹊死力周旋,但因鹰群数量居多,待韩卢,宋鹊攻向前面几只猎鹰时,却不防身后猎鹰的偷袭,如此顾前难顾尾,首尾不能相互而助,几个回合下来,两条猎犬已是苦累不堪,狄忠见二犬动作愈加慢了起来,又吹起口哨让它们返回,可二犬似乎并未听到,只见韩卢猛追几只猎鹰向远处一山坳处而去,那山坳陷于地下,方圆一里左右,三面陡峭,有一斜坡,坡度极陡,韩卢进入其中,若想上得地面,必死力攀斜坡而上方能出得。韩卢起初见斜坡不再向前,不料身后猎鹰猛扑,它返身撕咬时,两股猎鹰同时攻击,它进退两难,不得不向下奔去,两股猎鹰随即紧跟而下,山坳之中,韩卢无法肆意躲闪,欲奔坡而上亦是困难,两股猎鹰把山坳死死围住,韩卢气力渐渐耗尽,动作慢了许多,似是知道已无法脱身,便仰头嘶嚎起来,鹰群来回盘旋,不离山坳,突然宋鹊出现在山坳斜坡口,身后的几只猎鹰紧随而来,只见宋鹊面部血流不止,一只眼睛已被猎鹰利爪刺穿,前胸皮毛尽失,难以入目。见宋鹊赶来,韩卢又是一阵嘶嚎,宋鹊闻声,亦是随声嚎叫起来,随后奔至韩卢,二犬相遇,互用鼻子在对方身上闻嗅,眼中满是泪水。狄忠刚才听得二犬嘶嚎,甚是担心,转身对骆清风道:“骆老弟,刚才听得爱犬嘶嚎,怕是命不久矣,我定要前去看看它们。”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骆清风忙拉住他道:“狄伯,我与你一同前去。”说着捡起一些石块,回头向顺子说道:“照顾好乐小姐她们,我们去去就来。”顺子点点头,青灵和骆颖忙喊道:“风哥哥,要小心啊!”骆清风对他们笑了笑,又看了看乐明月,只见她面带笑容,乐明月向他点了点头。狄忠和骆清风转身向外走去。
只听‘嗖嗖’数声,几只猎鹰应声而落,霎时间死去,其余猎鹰见状四散开来,在高空盘旋,韩卢,宋鹊见主人出现在山坳坡口,顿时长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狄忠见状忙跑向前去,半跪在二犬身旁,见二犬依偎而躺,眼睛瞧向自己,满是泪水。登时眼泪不止,夺眶而出,他抚摸着二犬,甚是心痛。韩卢,宋鹊似要站起身来,动弹着四肢,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眼睛张得大大的,似要夺眶而出,看上去非常痛苦。骆清风站在一旁看着亦是心痛,对狄忠道:“狄伯,它们快不行了。”狄忠轻轻地抚摸着它们,泪水滴落在二犬身上。少刻,韩卢,宋鹊不再动弹,呼吸已无,四只眼睛依旧看着狄忠,狄忠看着它们,失声痛哭起来,慢慢地合上它们的眼睛。良久,狄忠站起身来,对着崖壁之上那人吼道:“汝害我爱犬,今日定要杀你祭奠我的爱犬。”话罢,狄忠飞身向涯顶奔去,直取那黑袍人,不料鹰群向他而来。却听那黑袍人笑道:“哈哈哈,想要取我性命,你还不够资格,先过得我‘鹰阵’再说吧,死奴才!”鹰群扑面而来,狄忠猝不及防,险些被那些利爪伤到,骆清风当即喊道:“狄伯,散开。”随后使出‘破云指’,几枚石块向那鹰群打去,群鹰不及躲闪,乱了阵法,几只鹰被石块击中,登时跌落下地,骆清风紧接着又击出数枚石块,剩下的几只鹰终躲不过骆清风迅捷的手法,一些被打伤,一些被当场打死,鹰群顿时失去了战斗力。
崖顶之上那人见自己的鹰阵被破,不禁大声狂笑起来,狄忠与骆清风闻声顿感不适,忙捂起耳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