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伤势大好的司马元及来说,画三张符箓再也简单不过,弹指间便已画好,右手一挥,这三张“三宝清虚符”慢慢的飘到王仁面前,道:“这符叫‘三宝清虚符’,只要在有恶鬼的地方贴下,就可以起效果了。”
王仁接过放入怀里,转身向外面走去,连牢门关也不关了,任由它敞着,淡淡道:“道长想走就走吧,我在这里多谢了。”
司马元及感到一丝疑惑,难道把他关在这里四天,就是为了这三张符箓吗?
他担心祝清生的安危和九江城的事件,立马出了牢门,狱卒看了他一眼,便不管了,看样子是真把他给放了。
司马元及慢慢出去,心中满是疑惑,这王仁为什么要捉自己,还要在牢里关四天?
出了府衙,发觉行人神色不对,纷纷议论着同样的一件事,模模糊糊的听见“娄家集”、“怨鬼”什么,司马元及不敢怠慢,立马找了个人打听清楚。
这一打听之下,连修为深厚的他都大吃一惊。
原来在两天前,整个娄家集的村民整个被灭门,全村上下四百三十六口人命,一个不剩,全被人给杀了,之后又给放火烧了整个村庄,大火持续烧了一天一夜,直到昨晚才渐渐开始熄灭。
包括三四岁的幼童,六十来岁的老者,一个不留!
凶手手段如此之残忍,人性如此之泯灭,真可谓是百年来都未有见过,这一下可把县令愁坏了,先是不停地派出捕快查明原因,后派人上知府报告,前前后后忙了一大阵,这两天一直在娄家集查访。
司马元及惊疑不定,顿时想起那个黑衣人来,难道是他的所作所为吗,可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司马元及展开轻功,一路向娄家集跑去,远远的看见黑烟缭绕,黑木乱石到处都是,原先的娄家集房屋倒塌,人声再无,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旁侧已经围了不少民众,指着废墟尸体说个不停,看来都是被这件事惊动来的。
周边一个个捕快跑来跑去,脸上愁苦之色清晰可见,还有不少捕快捂着口鼻,正在从乱石堆里翻找出尸体来,再一一排列旁边。
细细看去,空地上已经布满了尸体,粗略的一数,至少有一百余具,都被烧成焦黑一片,或挣扎,或佝偻的姿势都有,饶是司马元及定力深厚,看的也是心惊胆战,这凶手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死这么多人?
他遥遥看见那县令官站在一处凉棚前,似是在指挥着什么,司马元及刚想上前问个明白,一个捕快直接拦住了他:“先生留步,现在这里已经处于封锁状态,闲杂人等,一律免进。”
司马元及无法,只得在外围看看,这娄家集的四面道路上都已经设置了路拦,不停地有捕快巡视着,司马元及一边走,一边打听,都说是两天前的夜里,突见娄家集火光燃起,本以为只是一户人家着火,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火势越烧越大,也没看见人来救火,才发觉到不对,十里八村的都纷纷赶过来救火。
可是火势已成,想要扑灭就难了,合众人之力,又从江边不停地运水,依旧没有扑灭火势,反而火势越来越大,烧的众人都不敢过于靠近。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娄家集化为一片灰烬,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逃出来过。
司马元及长叹一声,只好暗中查探凶手,这两天来一直奔波探访,顺带寻找弟子祝清生,可不论问什么,祝清生也好,娄家集也好,问谁都是一问三不知,一点线索都没有,直到今晚察觉到江面有阵阴气传来,司马元及不敢大意,顺着阴气一路而来,遥遥感应到了葵阳伞,心头顿时一松,葵阳伞在,祝清生肯定也在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极为阴寒怨恨的气息传来,胜过了他以往见过的所有冤魂,隔着近一里路,都能感受到其中无穷无尽的怨念。
司马元及大惊,担心祝清生的安危,立即念动口诀,同时急速赶来,便有了刚才的一幕。
祝清生此刻被师父输入真力,不一会儿便觉得寒力尽消,好受了许多,听师父一点点说完,想到了在那个小岛上见到过的“三宝清虚符”,难道是那个锦衣卫王仁贴上去的,只是他为什么贴在那里呢?
司马元及见祝清生渐渐好转,松了口气,仔细打量祝清生的面貌,看看有什么伤口余患没有,打量间,忽然觉得祝清生有些不对,眉宇间似是坚强了许多,和几天前有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祝清生想到自己经历的事又多又奇,正好让师父帮忙整理清楚,便把从娄家集师徒两人分别后,从遇见吕健魂魄托梦开始,一直到今晚将聘书交给吕海,其中的事都讲了个清清楚楚,但说到黎五花的时候,祝清生忽然结巴了一下,心中一慌,“黎五花”这三个字已经喊不出口了,只得用“一个娇贵的小姐”来代替了。
当说到白玉尺的时候,司马元及眼中一丝惊讶神色闪过,伸手从木案前捡起来这柄尺子,只觉得入手清凉温润,慢慢驱散着体内的劳累感,暗暗想到,果然不错,正是白玉尺,是已经丢失了近七十年的白玉尺。
司马元及又是欣慰,又是为这个弟子感到高兴,道:“清儿,你运气不错,这番苦也没白吃,起码我们茅山四宝之一的白玉尺让你找回来了。”
祝清生一愣:“什么?师父,我找回的什么,什么是茅山四宝啊?”
“这点为师没和你说过,倒是为师的错,我们茅山四宝分别是九龙印、缚妖索、葵阳伞和白玉尺,而这柄白玉尺相传被游戏人间的乘云子祖师带走了,没想到会放在一处道观里,没想到又会被你找到,可真是天意冥冥,冥冥天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