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过来还依然觉得可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深呼吸,平静了下心情。病床上,安祁南还在睡着,看了下时钟才不过早上八点钟,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昨天他那么累伤口又崩开了,多睡睡也挺好的,只是她却睡不着了。索性就起床,保镖已经被她派回顾锦荣那里帮忙了,在医院里也没有什么危险,自己一个人朝着楼下走去。和昨天一样,不同的是楼梯上也有好多的病人。
她站在人群之中显得很是突兀,和他们的鲜血淋漓相比,她一身整洁,就像是在对比他们的悲惨与可怜。有人抬起头来看她,眼神里既没有对她这个闯入者的不喜,平平淡淡的,陆陆续续有人抬头看着她,这样的环境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猛然转身,坐在医院花园的石阶上,周围也是一片狼藉,自嘲的一笑,给自己加油鼓劲,“勇敢点,沈商洛,你有什么资格矫情。”
那些经历了苦难的人都没有自暴自弃,你有什么资格矫情,有什么资格呢?天空澄净的就像是未经沾染的湖泊,清风吹来,却满载硝烟的味道。
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便跑去食堂借了一会厨房,这个时间早饭刚过,午饭还没有开始准备,而且她还付钱,没有谁不同意,她就用手边的食材多做了几道清淡的菜,放进了打包盒里,准备给安祁南改善改善伙食。病房里没人,将饭放在桌上,刚刚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安先生,我,”
一看他正在打电话,有些尴尬的住了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脸抱歉。
“安祁南,有女人的声音,女人啊,我靠,这么早,不会已经滚过才刚醒吧。”那头的辛子诩竟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直接跳了起来。
“辛子诩,”虽然只是说了三个字,却让人感觉到了其中的威压。当然辛子诩不怕就是了,哥们这么多年了,他还不了解安祁南,但还是正了正语气,“不会是你让我找的那个女人吧,还是你脚踏两只船,”越说越八卦,越觉得自己说的就是对的,“哎呀呀,这要是让安爷爷安奶奶知道了,你一定被剥一层皮啊。不对啊,你都找到人了还不告诉我,你,”
无奈的揉捏了一下额头,抬眼看了一眼洗手间,刚刚沈商洛已经躲了进去,想了想,走出了病房,“过段时间叫上沐风,介绍给你们认识。”
“呦,铁树开花啊,这是认真的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慵懒的摊在老板椅上。
“别忘了见面礼。”
“喂喂,你比我年纪大,还有钱,你怎么忍心压榨我,为了让你泡妹子,我还要多干活,我这个苦命啊!”
“别装了,”被他喊得无奈的很,不管多大年纪他这性格都变不了,聒噪,“这事先别和爷爷奶奶说,不然我就和伯父提议让你去相亲。我让你找的人有线索了吗?”
“没有,那是谁啊?长得挺火辣啊!”
“你嫂子的闺蜜。”
“嫂子?哈哈,安祁南,我终于找到能治你的人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挂了电话,已经习惯被挂电话的他,难得的没有生气,桃花眼微咪,眸光流转带着狡黠,本就妖孽的脸更加的邪肆,划开手机屏,找到一个号码,这样的新闻怎么能不找人分享呢!
两天后,顾锦荣匆匆回国,顾父顾母得知顾锦歌出事,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顾锦荣不得已回国,沈商洛不肯走留了下来,顾锦荣只好让保镖保护好她。却没想到他回国的第二天就有了消息,顾锦歌应该是随着难民一起向边境去了,顾父已经醒过来了,顾母也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这时候顾锦荣也分身乏术。
沈商洛也不让他过来,接到了消息之后,她就已经开始收拾,要去找人。只是对于安祁南,她有些愧疚,毕竟他受伤是为了救她,结果人家还在医院里躺着,她倒好先跑了。
“明天会有一个运输车去往边境,我联系好了,你坐这辆车走,”摸了摸她的头,感受到她的愧疚,这个傻姑娘,“不能够带太多人,否则会有麻烦,只让一个保镖暗中跟着,备用的手机拿好,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找到衣服口袋,拿出来一把迷你的手枪,拴在钥匙链上,不懂行的人,只会以为它是工艺品,本来追随着他身影的沈商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再傻也知道他不会给自己钥匙链带着,更何况,安祁南的手始终握住的就是那把枪,“这个,不会是枪吧!”
“过来,我教你,遇到危险,这就是最后的底牌,不要让人知道。”握住她的手演示几遍,“记住了吗?”
“嗯,”脑子还有点懵懵的,手里握住的是货真价实的手枪,这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同时又有些感动,她何德何能,让他做到了这一步,“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你把它给了我,那你怎么办?万一遇到危险,”这一看就是他随身保命的底牌,感动,还是感激?她已经不知道心里互相冲撞的情感是什么了。
“傻瓜,在这里买把枪太容易了,我没事。只是,我希望这把枪永远排不上用场。”他多想和她一起去,但是不能,有些事需要她自己去面对,在看过了这人间最不公平的悲惨境遇之后,未来,会更容易接受他的身份吧!
“安先生,谢谢你。”紧握住枪身,心里满是感动,他尽然会如此为她考虑。
“又忘了,”
“回国后,我给你做饭。”
“好。”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