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莲花山(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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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都是爹对不起你,引狼入室,是爹害了你啊!”严佶说道:“爹爹,是那恶和尚恩将仇报,你千万不要自责。而且我在这儿常常能看到你和娘过来陪我,就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开心。只是孩儿不能在爹娘身前尽孝,还望爹娘多多保重身体!切勿以我不在身边为念!”

    严川泪眼模糊,又摸了摸附在叶思宁身体上的严佶的脸,说道:“佶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此暂别吧。”转头向叶无人道:“叶兄弟,你请继续吧。”

    严佶又跪下拜了几拜道:“爹,孩儿就此离去。”便即盘腿坐下。

    叶无人看着严佶已经准备好,拿着驱魂符,往叶思宁胸前一拍,口中念念有词,突然掌力一吐喊了声:“散。”随后又将放在桌案上的八张定魂令牌撤去,将摄魂符拿起,用左手在叶思宁头上一压,用真气将叶思宁气门贯通,随后将摄魂符放于左手手背之上,右手盖在摄魂符上,再运起内力,将真气从叶思宁头顶源源不断地输入,等不多时就见叶思宁悠悠醒转过来。

    叶思宁睁眼后问道:“爹爹,佶哥哥去了么?”叶无人点了点头。

    严川见叶思宁醒了过来,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思宁,你醒了?严伯伯要多谢你了,谢谢你的成全。”

    叶思宁笑了笑道:“能见到严伯伯和佶哥哥重聚,我也是欢喜的紧呢。”

    叶无人笑着摸了摸叶思宁的头,问严川道:“严兄,刚才听佶公子说被什么恶和尚打伤的事,难道他就是因此重伤不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川叹道:“哎,这也是我贪心不足惹出的祸害啊!数年前,胡坛主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和尚突然来我这里,说那和尚是他入教前的同门师弟,因被仇敌打伤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特来投奔于他,胡坛主便将他带来,要我替他疗伤。按教中的规矩,我只能医治教中兄弟或家属,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替他疗伤。但那和尚竟似知道我的喜好一般,掏出一本《少林寺医经》想以此换我为他疗伤。我本是一个痴迷于医道之人,这本医经因是少林寺不传之秘,所以我是只闻其名却从未有幸拜读。那天我拿过了只翻看了几页,那其中记载的诸多如何化解江湖各门各派内外伤的方法,立时便让我着了魔,再加上胡坛主一旁信誓旦旦地说要为我保守治疗教外人的秘密,鬼使神差地我竟然同意了,但为他治了几天之后,我便发现那和尚是别有居心,总是偷偷摸摸地进我的丹药房,有几次还被我看见翻看我的手记,但是介于胡坛主的面子我只好先忍着,待他的伤有大好的时候我才下了逐客令,让他不必再来。我本以为他是想在我丹药房偷些我的秘制药物的,但听佶儿方才所言,细思之下,原来是他想盗取我的百草集,难怪他要翻看我的手记。更可恨的是,胡坛主原来是这和尚的同谋,纵容恶和尚将我佶儿打成重伤!而且等我夫妇二人回来后,还假惺惺地骗我说他也没想到他师弟竟然是这种人,还说他碰巧看到了这一幕,要上去救人的时候还被他师弟打伤了。现在想来,那伤怕也是他做的戏而已。哎,这个事的起因都怪我,贪图那本《少林寺医经》。”

    叶无人听后也是唏嘘不已,劝慰道:“严兄不必过于自责,胡方兴和那和尚是有备而来,即使你不贪图《少林寺医经》,他们也会找到别的方法让你上当的!”

    严川说道:“叶兄弟说的对,他二人定是准备了许多阴招,让我防不胜防,”顿了顿又略显伤感地道,“只是我不明白,胡坛主与我本是教中兄弟,而且相识已久,为何要这般对我!而且百草集我一旦著好交于教主便是教中之物,他身为白阳坛护法也是有机会看到的,又何必偷偷摸摸地?”

    叶无人暗想:严兄对这白莲教始终是执迷不悟,还是深以为他们教中互相称呼为兄弟姐妹便真如兄弟姐妹一般。心中对严川有一丝不忍,想就此劝他别对白莲教再心存幻想,说道:“虽是教中兄弟,但如今贵教教众诚如严兄之前所言,龙蛇混杂,有些人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免各自心怀鬼胎。叶某虽不知详情,但叶某猜测,以严兄大才,严兄所著的这本百草集必是汇集天下奇方妙药的江湖至宝,严兄以后要多加些小心,贼人定是仍在惦记。”

    叶无人说教中兄弟心怀鬼胎,严川虽然略有不悦,但也深知叶无人说的不无道理,这部百草集记载了自己穷尽这一生搜集的用来疗伤、治病、解毒等等的诸多药方,毫不夸张地讲,谁要是得到这部百草集,无论是悬壶济世还是行走江湖都能撑起一面旗号。沉默了一会儿,道:“估计时候也不早了,今日晚间我还要去为教主寿诞做晚忏,此间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叶兄弟和思宁今日也怕是累了,先去休息吧。”

    叶无人听严川之言,似对自己的话有些不悦,心知还是劝不动严川,暗自叹了口气,说道:“好,那我和思宁便先去了。”说罢便告辞出来。

    叶无人和叶思宁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叶思宁问道:“爹爹,严伯伯好像对你的话有些不高兴。”

    叶无人笑了笑道:“你看出来了?我言语上有些不妥,你严伯伯护教心切,没当面驳斥我已经是他很顾全我的面子了。”

    叶思宁说道:“可是爹爹你说的对啊,严伯伯的教里那些人确实不好,尤其那个胡坛主,害我们不说还要害严伯伯和佶哥哥,像他这种人是该防着点啊。”

    叶无人道:“宁儿,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明白。白莲教对我们来说是个邪教,那些教众们大多是坏人,可对你严伯伯来说,白莲教是他的归宿,教众是他的兄弟姐妹,纵有千般不是,他也绝不会任由别人指责。哎,其实许多人都是这样,如果认定了他的归宿,是会不顾一切地维护它的。”

    叶思宁若有所思,说道:“爹爹,你也是这样的吧?娘就是你的归宿对不对?当年爹爹不是为了娘才被师祖逐出师门的吗?”

    叶无人好奇地说道:“我从没跟你说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思宁道:“是见清见明跟我说的。说是偷听他们师父和师伯们聊天得知的。爹爹,当年师祖为什么不许你和娘在一起?你和娘的事能不能全都告诉我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