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学?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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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走的那年,我刚上了小学二年级,认识了大舅家邻居的小孩,大壮兄弟俩,他们比我大,我喜欢跟着他们去玩,上学放学也可以做个伴。



    我的小学是在开庄小学度过的,农村的孩子很小的时候上学都是自己徒步的,不像现在的孩子那么享福,一直都是父母接送。那时候的孩子一天两毛钱的零花钱,能够买到一些小包装的零食,猴王棒(其实就是很细的山楂条)、辣条一毛钱两根,弹珠啥的小玩具也可以买到。说白了就是一些垃圾食品和不值钱的小玩意…



    那个时大壮他们在上三年级,我放学要比他们早一会,但是我总喜欢等着他们一起回去,因为这个学校总是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时候又是冬天,天黑的快,所以我不敢一个人回家。



    刚入学那会班里好多的学生都跟我说过这学校里有人看过小红孩(穿着一身红衣的),还有白胡子老头。



    只不过毕竟是小孩子,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追问,因为我确实没有看到什么。



    学校不大,拐角的地方有一片竹子,但是孩子们就像不约而同一样,从没人进去玩,当然也包括我。



    贪玩是孩子的天性,下课后的我们撒欢到处跑,一次被同学追得慌不择路,不小心跑进了那片竹林。



    本来奔跑得一身是汗,不知是不是因为那里没有太阳。但是只是瞬间,犹如掉进冰窖的感觉,我吓得感觉跑了出去。偏偏我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和尚。



    放学后,我没有等二壮他们,逃似的跑回了家,把今天看到的和尚告诉了家人。



    没想到,大我十七岁的表哥却也有类似的遭遇,只不过他在赵庄小学上的,而不是开庄小学。



    赵庄小学,一个公立学校,交个十块钱书本费就可以上学,虽说那时的十块钱也确实值钱,但是再清贫也是拿的出来的。当然了,老师的工资由政府补贴,农村的学校,老师都不是那么负责任,毕竟拿着一个只够混吃等死的温饱工资,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对于学生,也是爱管不管。



    在这种懒散的教风下,学生难免会学坏,学校里拉帮结派的比比皆是。当时的表哥已经六年级了,班级只有十几个人,而且没有女孩,(那时候重男轻女比较严重)班里的头头叫赵房勇。既是同村又是同学,表哥当然是跟着他们混在一起,他们这群十一二岁的孩子,非常调皮捣蛋,偷鸡摸狗、惹人厌的事情倒是做过不少。



    不出意外,赵庄小学也是建立在乱坟岗上面,只不过,在建设前,村长倒是提前烧香叩拜过才动的土。所以,到现在为止,赵庄学校是唯一一个还没有倒闭的村庄小学。



    这学校坐落的乱坟岗很大,并没有全部挖走,很多零散的坟头还分布在学校的后面。当时的学生放学后不喜欢回家,总是玩到天黑才回家吃饭,当然也少不了赵房勇这一群孩子。



    那天也不知道房勇抽哪门子疯,竟然坐在坟头上面da飞机,(其实我听说后也觉得很好奇,那么小就懂这么多?)咳,其实关于赵房勇哪来的雅兴我们不得而知知,但是第二天的时候他们跑到乱葬岗玩的时候出事了。



    毕竟是小孩,眼睛也特别灵光,有个孩子看到坟旁好像露出来半个布娃娃,作为众熊孩子的头头,赵房勇当然是要表示一番存在感的。



    赵房勇一下就把布娃娃拽出来了,然后摔在地上,不知道哪个孩子说了一句房哥太厉害了,他摔得更凶了,毕竟是小孩,人家一夸他,他就更卖力,一群熊孩子各种捧他,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在表演,忘了说,这个有布娃娃的坟头,正是那天赵房勇撸管之地,仿他很偏爱这坟头一般。一群熊孩子玩累了,就各回各家了。第二天清早上学,可能是农村人要起早干活的缘故吧,还没有上课就把孩子送到学校,他们免不了跑到学校后面玩。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坟头,只是不熟悉的就是那个被人遗弃的布娃娃了,只见那娃娃七窍正在汩汩地流血,而且娃娃的身下已经流了一滩了…孩子们慌了,房勇更慌了,连滚带爬地跑回学校,再也不敢到后面去玩。



    据说后来房勇家人知道这么回事又是烧纸钱又是请先生的,不过房勇后来大了却没有跑掉报应,结婚后发现他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老婆也走了,现在光棍一个,不过这都是后事了。



    后来在县城里有个同学也是我们附近村的,她六年级的时候,也在开庄小学上的学,家里人给她送到县城里上学,她告诉我,她们宿舍的很多女孩子都在学校里见过和尚,清明的时候总能在夜里看到有个别老师偷偷的烧纸钱。而后来不在那里上学就是因为学校出了人命…据她说,那时候学校已经翻新了一回,本来没什么学生的学校也来了挺多学生,她就是其中一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校流传着一个故事。鬼节的时候夜里十二点,二楼的楼梯会从十阶变成九阶,二楼的石像眼睛会变成往左看的,水龙头会放出血



    说来也巧,就在鬼节当天就转来两名学生,知道这个故事后偏偏不信邪,当天晚上就非要去看一看故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是小学校,老师管的没有这么严,白天管教一群调皮孩子已经够累的了,早早的都睡觉了。



    新来的两个学生所在宿舍里的人都没睡,但是也没人肯跟他们两个人一去去探探究竟。两个人,也叫了宿舍里的人一起去,因为没人肯去,其中一个说了一句都是胆小鬼。赌着气两个人就穿好衣服出去了。



    这两个人,到了二楼边走边数,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们俩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要是真变成九阶了他们也不去看鲁迅的石像了,就撒腿翻墙头往家跑(因为有很多住宿舍的学生家也不是很远,都是附近村子里来上学的)。



    因为是夜里,楼道里的灯被老师关了,为了不被老师发现,他们俩没敢打开灯,摸黑扶着墙用脚数着。



    短短十步阶梯,他们两很快就走完了,确实是十步,没有故事里说的那样会变成九阶。



    他们两胆子也放大了不少,跑去看鲁迅的眼睛,因为石像的前面有个落地窗,那天的月亮又很亮,两人看到鲁迅的眼睛是往右看的,也没有像故事说的那样变成往左看。



    见状两人更肆无忌惮的跑去厕所放水龙头,同样放出来的是水,而不是血。



    两人见学校里的流言被他们打破,也是很开心,准备回宿舍炫耀,不过其中一个说肚子有点痛要上厕所,就转身去了厕所。他也没在意,就回到宿舍跟同学们吹牛皮,说这学校里的流言都是假的。吹了好一会,一直在听他说的同学里传来一句不和谐的声音:“可我记得,二楼的阶梯本来就是九阶,鲁迅本来就是往左的,之前我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白天还刻意数过。”



    然后宿舍又传来两句说也记得鲁迅的眼睛是往左的,不过很快宿舍又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可是,还有个人没回来,都好久了…寝室长见一直等不到那名新来的同学,就让大伙一起去教学楼的厕所去看看,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见到门口有一片黑糊糊的东西在往外蔓延,还有很重的腥味。也顾不得被老师发现了,打开厕所的灯才发现,那片黑糊糊的东西竟然都是血!胆小的当场就大喊大叫,有吓得撒腿往回跑的,有吓得腿软坐到地上的,当然也有跑去叫老师的。



    不出意外,报了警,那片血迹是从水龙头的位置延伸出来的,那名学生的尸体也在厕所的角落里发现了,如同一具干尸,身体里的血液都被抽光了,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发现伤痕…



    听说后来事情闹的挺沸腾的,校方和村长赔了几十万才平息,不过这个学校也倒闭了,偶尔还会有人进去打打乒乓球,篮球,但是哪怕是白天也从没人敢去数那楼梯,而且打球的那些人天快黑了就匆忙的走了。



    后来我有问过外婆,她告诉我这个学校就是曾经那座寺庙翻新的。现在荒废在那里也没有人敢拆,拆了是要出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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