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鼐看我悲怆,脸色上也有些动容,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跪地哭了一会,转头问那周公公:“公公可记得这锦囊是何人的遗物?何时去世?埋在何处?”
周公公道:“什么锦囊?”
我急道:“这《金匮玉函要略方》,是我当年从宫中盗出来的宝物。锦衣卫抄家的时候,给阿翠带走,如今锦囊在此,说明我的阿翠一定埋在此处啊!”
周公公道:“你说的是哪个眼色的锦囊,我老眼昏花了,看不清楚。”
我问得急切,来不及思考,便将手中的《金匮玉函要略方》递给那周公公,那周公公伸手来接的时候,眼中分明有一丝狡黠,一闪而过。
我一见他那眼神,心下知道不妙,想缩手回来已经来不及,那周公公接过那《金匮玉函要略方》的时候,手中带风,右手反扣,便将那本《金匮玉函要略方》牢牢攒在手中。接着左手的棍子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便飞出暗室十余步。
张鼐见状,大叫一声“不好”,便想要飞身出去,却不料那周公公将脚下的一包衣物挑飞过来,砸倒张鼐面前的货架,那些金银珠宝全压在张鼐脚下,拦住了张鼐的去路。等张鼐躲闪不及,等晃过神来,只见周公公在那几案上拨弄两下,那暗室的门便吱呀吱呀的关了起来。
我被眼前这突变惊得半响说不出话,冲上前摸这暗室的门,发现这暗室看似普普通通,却居然门缝处严丝合缝,显然是特制的,哪里能推的动。听见外面还有声响,我便隔着暗室对着屋外叫道:“周公公,你这是干嘛?”
那周公公在外面道:“李可灼,你被辽东的塞外风光迷住了眼,居然这个时候才找到我们这来,我等你上钩等了二十多年。不过二十年你也没什么长进,还是入了厂公给你布的这个局。”
魏忠贤?给我布局?
我脑中迅速闪现这二十年与魏忠贤的接触,却依然摸不清楚头绪。
“快点说出这《金匮玉函要略方》的秘密所在,否则,这暗室便是你李可灼的葬身之处。”
“秘密?什么秘密?”我心中咯噔一下。
“你还与我装蒜。”那周公公道,“你刚才说了这是你从宫中盗出的宝贝,一定是那长生的关键所在。”
我正要言语,只见张鼐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让开。只见他站在那里运气提神,然后“喝!”的一声,面对着那暗室的门,使出一招“单掌推碑。”
一掌过去,只见那暗室门板上震得灰尘翻滚,但门依然纹丝不动。
半响,屋外的周公公哈哈大笑:“亏得当年厂公考虑周密,让我用铸铁浇筑一个暗室,这门板看似无奇,其实也是铸铁而成。纵然你们有盖世的神力,也不会撼动这屋子半分。”
我用手一抠墙壁,果然虽然外面包的是木头石灰,里面却是铸铁而成。
“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如果不说出这《金匮玉函要略方》的秘密,就在里面饿死、渴死,或是我给你们烧一注蒙汉香,然后一刀一刀将你身上的肉剜下来,让你李可灼生不如死。”
我心里虽慌,却故作镇定,道:“周公公,就算我死在里面,也有你的这么多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陪葬,也是值了。若是我死,便先将这些个古玩一个个摔碎,将这些个字画一把火烧掉。你辛苦一世,到最后也是一无所得。”
那周公公言语间有些犹豫,只是“哼”的一声。
张鼐忽然道:“公公,这李大人性格耿直,看起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周公公在外面冷笑一声,“你们读书人就是嘴硬。”
张鼐道:“公公,你知道什么叫宁为玉碎吗?”
周公公道:“这还要你教我不成?”
张鼐走到货架旁边,拿起刚才那周三十七摩挲的那件玉佛,忽然用力摔在地上,那尊玉佛瞬时摔的粉碎,那地板显然真的是铸铁而成,所以声音格外清脆。
周公公在外大叫道:“你们...”
张鼐冷冷道:“这就是玉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