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的是,《纽约时报》在2015年的最后一季度,依然是总体净亏损。”
说到这,汤姆森不由偷瞄着杨橙的表情,见大boss没有皱眉更没有表示不满,才稍稍安心,继续说道,“总收入同比下跌约3%;广告总收入同比跌12%,其中印刷版广告跌14%,数字广告跌7%;印刷版日报发行量同比下跌6%,星期日版下跌4%。
另外根据埃迪先生的裁员计划,目前已有约80位雇员,其中绝大部分为采编人员,以买断方式被离职;
不过,这并不是数字版失败的证据,亏损只是暂时的,原因有很多方面,比如经济整体不景气,广告商减少广告投放量等等。
但我有信心,只要用户量一直保持增长,扭亏为盈是迟早的事情,而且我在报社内部给所有人定了个目标,在2020年,数字版收入要达到8亿美元,其中数字广告收入约占50%,也就是4亿美元,数字订阅收入4亿美元。”
杨橙忽然抬手打断了汤姆森,手肘支在桌子上,冷着脸说道,“按照你所说,如果要达到这个目标,在订阅价格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你至少需要180-200万纯订阅用户,而且他们必须要完整订阅,换句话说,这200万用户,每个月要付出25美元,才能达成你的目标,你认为在当下的快消时代,会有人愿意拿出一年300美元,把所有内容都看一遍?
还是你认为如今美国有200万中产阶级群体,愿意为《纽约时报》买单?
你不要以为我不关注报社,就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更多的订阅用户,只会选择2-3个感兴趣的板块进行订阅,每月的花费不过6美元上下,完整订阅的用户不足三分之一,所以你有信心在5年之内,把完整订阅的用户量翻8倍以上?”
杨橙的质问,令刚刚消汗的汤姆森再次冒出了冷汗
“这个、那。。。”支吾了半天,连话都说不完整,杨橙不由有些失望,自己的CEO竟然用一些欺骗外行的数字来骗自己,能不让他失望。
埃迪见杨橙慢慢阴沉下来的脸色,暗道糟糕,比起汤姆森和巴奎特,他无疑要更了解杨橙一些,不怕杨橙骂就怕杨橙不说话,已经是他手下员工总结出来经验,一旦杨橙阴着脸一句话不说,就代表着有些人要遭殃了。
显然此时要遭殃的那个人就是马克汤姆森。
为了保住同僚的小命,埃迪硬着头皮开口救援,“boss,你可能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马克汤姆森连忙投来感激的眼神,但埃迪视而不见,这时候在杨橙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不是找死吗?
自顾自的说道,“如今的这些订阅用户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依靠《纽约时报》推出的优惠措施吸引来的,当初为了推广《纽约时报》数字版,面向美国学生与教职员工提供的数字订阅优惠政策。
学生每周的《纽约时报》数字订阅费用为每周1美元,只要你是学生,你始终可以享受这个政策,至于教职员工,开始的12周只要5美元,比学生价还要便宜,此后,每周1.88美元。
除此之外,《纽约时报》还有其他的促销政策,虽然动作有些激进,但效果是很好的,这些学生以及教职员工回到家里,会向家人推荐,从而吸引更多的用户订阅,这也是一种宣传策略。”
埃迪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马克汤姆森并没有用虚假数据忽悠杨橙。
杨橙也听出了埃迪的用意,决定再给汤姆森一个机会,“说说你有什么具体措施吧,我指的是提高订阅量的办法。”
马克汤姆森一激动,立即道,“我准备根据数字版块的需求,重新调整架构,成立‘观众开发组’、‘新闻部数据分析组’和‘新闻部策略组’。
我们要在未来五年内,全力实施新媒体战略。。。”
杨橙不耐烦的挥手,“别说这些没用的,说点具体的。”
“是boss,我们要在数字版新平台上注重自身特色的延续,首先是有品牌意识。
不管是什么客户端,什么分支产品,像《华尔街日报》、有线电视新闻网等美国主流媒体,都有一眼就能辨识的标志色和字体。
《纽约时报》也应该如此,如今我们的数字订阅分很多子类别,读者选择的同时,媒体也获得了细分化的用户数据。
比如订阅今日要闻简讯,或者安装《NYTNow》客户端,我们会把新闻话题编辑成图文提要的形式推送给用户,而提要中又植入各种链接,导向这个新闻话题各个角度的报道或回溯,通过新渠道新平台,新闻的容量和广度增加了,内容分发也更精准化和个性化。
我们要做的改变是,令文字、图片、版面变得更加的清新方便阅读,最重要的是增加辨识度和记忆点,这一点要像头条app学习。”
不知不觉间拍了个马屁,也不知道起没起到效果,汤姆森只好顺着思路接着道,“其次是充分利用我们本身的优势。
如CNN以电视频道为主,因此在新媒体平台上,它的每篇报道几乎都是标题——视频——正文的组合,这些视频大多和电视台的素材是共享的。
而《纽约时报》数字版仍然使用类似报纸头版的排版,看起来有些守旧甚至执拗,而且无论是在pad还是在网页上,都是一样的,这样的排版和传统报纸一样,可以植入编辑的‘判断’和‘观点’,版面语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呈现,没有新鲜感,对于守旧的老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年轻人来说,恐怕有些难以接受,这也是我们多方调查后,经过分析得出的结果。
这也是我们必须要做出创新改革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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