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消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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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京都“千丝万缕”阁楼。

      一道黑影一不小心自窗沿歪下来,砖块的脆裂的声音伴着门窗骤然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知道不好的黑影脚下使力,一个翻身倒挂在屋檐上,同时一双手指衔住一对飞镖,屏住呼吸注视屋中的动静。

      一身软绸子白衫的白净公子一脸严肃地推开窗,缓缓扫视两边和窗下,眯了眯眼……

      黑影手指发力,只等他抬起头就要……白衣公子却突然嘿嘿一笑,倒让黑影一愣,接着,便见他颇为吃力地端起一个罐子,

      “哗”

      ……

      黑影闭上眼睛,溅在脸上又缓缓流到鼻子里的骚臭液体让他费了今生最大的定力才克制住大吼一声杀了那个家伙的冲动……

      “砰”窗户骤然关上,黑衣人募得真气一泄,手一抖双镖掉了下去……

      “早说不要让我晚上喝水的吗,小容真是的,故意把菜做的那么咸。”

      华东歌解决了生理问题,嘟囔了一句,心满意足地抱着尿罐,摇摇晃晃地回到床上。

      黑衣人捂着被撞出血的鼻子面目扭曲的自他家屋檐上小心滑下,捡起飞镖见鬼一般迅速离开。

      窗外安静下来,只留莎莎的风声和留在空气的微微的尿骚味,华东歌嘴角含笑,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南荣瑞贤心情颇好的走到安定王府门前,哼着小曲就要进门时身边却忽的掠过一道黑影,南荣瑞贤募得一愣,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直入书房的位置,皱了皱鼻子……怎么有股尿骚味?

      想起那人方才踉跄的狼狈身影,南荣瑞贤狡黠一笑,快步进门走到书房。

      一推开门只见云倾城正伏在案前勾画河图,转着眼珠四下张望了一圈也没见方才那人,听到里间的水声后索性坐到一边嘻嘻笑道:

      “三哥,小泽子看样子遇到了些麻烦呢?”

      云倾城小心吹干墨迹才缓缓放下笔,抬起头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风衣随意开口:

      “你倒像占到了便宜。”

      摸了摸领边顺滑细腻的针绣,南荣瑞贤表情颇为愉悦:

      “倒是有一番颇为惬意的交谈,不过与三哥而言并无用处。”

      云倾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与他无用的他自也不会多问。

      两人等了片刻,云倾泽才换了一身软绸段子的长衫赤着脚走出来,头发湿哒哒的搭在一张阴沉沉的脸上跟个讨债鬼一样。

      “看咱们堂堂七皇子,怎么如此狼狈,难不成真遇到那个水鬼被浇了一头的“水”?”

      看他怨念模样的南荣瑞贤毫不留情的调笑揶揄,惹得云倾泽狠狠甩了他一脸水,咬牙怒瞪:

      “浇你一脸!”

      南荣瑞贤瞬时黑了脸,十分嫌弃的抹去脸上的水,便冲上去揪他,云倾泽怪叫一声飞身上了房梁了,让轻功远不如他的南荣瑞贤,只能咬着牙在底下站着瞪他:

      “有种你今晚儿上也别下来!”

      云倾泽做了个鬼脸,索性躺在了房梁上:

      “有种你上来呗。”

      气的南荣瑞贤不轻,云倾城无奈摇摇头:

      “休要胡闹。”

      南荣瑞贤冷哼一声:

      “今日先放过你。”

      转身坐下了。

      (二)

      云倾泽嘻嘻一笑跳了下来:

      “没什么发现,不过我肯定那家伙不是“水鬼”。

      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形长相都不是,而且,绝对不会一点功夫。”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丢咋了桌上,云倾城拿过来仔细看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后却没有说话,将那东西放下了:

      “没想到,他竟还是华氏嫡子。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南荣瑞贤狐疑的拿过那个东西,发现是一块并不特别的紫玉,不由有些奇怪的看向云倾城:

      “这东西便让三哥打消对他的怀疑?”

      云倾城吹熄了蜡烛,屋中陷入黑暗,南荣瑞贤才发现手中的紫玉发出微弱的红光,而那红光却嵌在紫玉中间,形成一个“歌”字。

      “南夏华氏商行家传秘宝,以特殊手艺做成的紫玉,里面是华氏子孙的血,代表着华氏子孙的身份。”

      云倾城重新点燃拉住后淡淡解释,南荣瑞贤却惊奇不已,反复把玩那紫玉却发现在灯光下看不出任何稀奇:

      “一块玉而已。拿回去仿造也不无可能。”

      说着确实舍不得放下那玉的。云倾泽一把夺过那玉道:

      “得了吧,小贤子,这东西当然是有神奇之处,你也不用打它主意了,这东西只有在主人身上佩戴才有夜间发光的效果,离开主人太久就变成废石一枚。”

      又想起那让他喝尿的家伙,圆黑的眼睛眯成十分阴险的形状:

      “再说,这东西本殿必须亲自归还……”

      南荣瑞贤摸摸鼻子叹道:

      “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是非,若真如三哥所言他确是华氏嫡孙,也便不是好惹了,华老太爷与咱们陛下可是私交不浅呐。”

      “那老家伙不过一介贱商,次次都拿金银玉宝、美人丹药献媚与父皇,想尽办法求我大吴的水陆商道,赚取更多银钱,莫说教训他那嫡孙,便说让他做我嫡孙那老奸商也不敢说不愿意。”

      云倾泽语带不屑,语气中全是对商人的不好印象。南荣瑞贤却也不置可否,在大吴,商人本是贱籍,再如何有钱也是上不得台面的钻营小人罢了,他虽没有如云倾泽这般讨厌商人,却也并未放在眼里过。

      云倾城却淡淡道:

      “商贩走夫也是伦常所出,巧机深谋、怀才有能者亦非少数,王子世家庸才无能者亦非少数,又何来的优越尊贵之感?”

      云倾泽察觉自家三哥语气不悦,虽心中并不完全赞同这般话,却也知自己说的也过分了,便认错:

      “是倾泽狂妄了,三哥说的是。”

      云倾城淡淡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云倾泽自小被保护太好,现今虽还听从他的话,不过是还存着些濡慕崇拜之心,但他自小尊贵骄傲,本性其实最为嚣张随性,以往年岁还小,平日点播一二便是,而今他已是建功成名,以后凡事若还要他心服口服,非让他亲历不可。

      看到自家三哥并不若以往说教,云倾泽以为云倾城是放过他了,松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他是决心要帮他三哥的,可不能提早被嫌弃,刻意地向着南荣瑞贤挑衅的抬抬下巴:

      “小贤子,你有什么发现。查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消息,这次可就是我赢了。”

      (三)

      南荣瑞贤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小王我可是把她院子翻了个遍……书信或是密件倒是没见到,反而在她书房有许多早年华月公主的衣物以及翻看的书籍,书籍上有不少陈年标注,与她桌上练习的大字字迹一致,所以排除中途被人更换身份的可能。”

      对于在看到她长姐衣柜中稀奇古怪的“小衣”时流出鼻血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云倾泽却以为他是有什么别的隐瞒,四下逡巡他,才注意到他身上披了一件从未见过的新披风,切来到屋中这小子就没拖下来过,凭借两人同穿一个裤子的了解程度,理立刻觉出有事,直接伸手指控:

      “那你身上的披风是怎么回事?”

      南荣瑞贤看着披风便想起方才的花前月下,唇边也不由带了一丝笑意,看着云倾泽是有些得意笑道:

      “不告诉你。”

      云倾泽瞬时一副无聊的嗤笑表情:

      “你哪表情就已经告诉一切了,淫贼,一定是招惹了哪个小姑娘了吧。”

      南荣瑞贤摸摸鼻子笑道:

      “最难消受美人恩,你道我总是不忍心让姑娘们伤心的,拒绝她们的情谊的。”

      云倾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云倾城:

      “三哥你听到了吧,这家伙简直就是记吃不记打,上次被跳河的姑娘骗的差点误了事,现在为你办事还敢招惹女人,你不用判了,小泽子明显犯规,分明只顾着谈情说爱,没有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一定得是我赢。”

      南荣瑞贤一噎,却是被他说中红心,也只摸摸鼻子不好反驳,云倾城将他神情看在眼里,笑道:

      “你们此番所查均十分有用,与本王而言都是不错,算是打成平手。”

      南荣瑞贤不置可否,点头算是应了,云倾泽却面露不愿,云倾城便又淡淡道:

      “你不必着急否认,你们已经回京多日,想来近日便要封官加爵,这件事即是暂时无妨,若是有心争个高下。不若将心思放在此处,想来与母后还是皇叔,禁军左卫一职落入除你们两个之外的任何人手中都不是他们乐于看到的。”

      “瑞贤明白(倾泽明白)”

      南荣瑞贤与云倾泽对视一眼,也都显得十分严肃,皇上近日越发沉迷修仙炼丹之术,精神萎靡不堪,却偏偏疑心更重,自南荣不战归京便有意收回兵权,刘氏穆氏虎视眈眈,看南荣不战与陈丞相的意思,是想要交出兵权以慰君心,云倾城的意思他们自然明白。

      云倾城满意点头:

      “今日你们便是都做得不错,但今后不可这般莽撞,你们该知而今身处何位,凡事需做到适可而止。”

      说着却是看向了南荣瑞贤,南荣瑞贤一凌,深深作了作揖:

      “瑞贤明白。”

      云倾城点点头,话只说到此处,道:

      “去吧。”

      南荣瑞贤不再多言,对云倾泽做了个喝酒的手势,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后,云倾泽看先他三哥道:

      “三哥,我看还是看着小泽子。他最是容易在女人身上栽掉。”

      云倾城淡淡道:

      “不必,他已不是毛头小子了,这般事他自行处理便可。本王这里还有一事需你去办,便从桌案上抽出两张请帖递给他。

      云倾泽拿过来翻看,却是文堂宴和明年太后寿诞的请帖:

      “给人送帖子?”

      云倾城点点头:

      “是,不远,便是送去振国王府的,母妃要补一份皇祖母明年七十寿宴的请帖给云织,还有本王的文堂宴邀贴也该给她一份,本该本王亲自去送,奈何我受定贤的邀请去京郊查看渭河走向,明早便要出发,你便代我与母妃将这两份请帖送去吧,不算失了礼数。也顺便为你上次在皇姑母寿宴上的失礼之处致歉。”

      云倾泽的脸瞬时垮了:

      “三哥,您怎么还记得这事啊。”

      云倾城勾起一抹调侃笑意,将轮椅慢慢转了出来:

      “她将来是本王的枕边人,本王可不想将来在兄弟和女人之间做了什么夹饼,你最好哄好你皇嫂,莫要本王烦扰。”

      云倾泽撇撇嘴,只好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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