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遥气得脸都惨白,再一低头,看着自己蹲在马桶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小脸更是赤橙黄绿靓蓝紫,歇斯底里地嘶吼:“陆绍秋你个魂淡王八蛋!你还劳资手机!”
……
槟城,许宅。
后花园里的玫瑰园是许佳言的最爱。
万千各色玫瑰迎风绽放,古老而茂盛的银杏树下,白色秋千轻荡。
旁边是铁艺长椅配同质的小圆桌。
圆桌上摆着甜点咖啡和切好的水果果盆。
云子芹在铁艺长椅上,端着咖啡轻抿。
春天的微风吹来,阵阵玫瑰花香扑鼻。
奶奶云纤蓉是个工作严谨到苛刻的人,平时在公司,云子芹的压力都很大。
只有这难得的假日,不在奶奶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得以放松。
许佳言虽已订婚,但少女玩心未减,穿着长袖的粉绿色长裙,坐在秋千上悠悠地荡着,“晚餐我们出去吃吧,我带你去个新地方。”
云子芹慵懒地看向她:“还能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你们家的厨神。”
许佳言哥哥许筠庭是个衣食住行尤其讲究的人,许宅的主厨据说就是他从某著名酒店挖来,参加过全国厨艺争霸大赛,是连着三界的冠军擂主,许筠庭为了把他挖到手,可费了不少财力心力。
“再厨神也有吃腻的时候嘛,那地方叫幽兰栈,菜肴做得非常有特色,去吃过的人都会一去再去,还有,听说那的老板是个大帅哥!”许佳言俏皮地低下声音,“比我哥还帅!”
云子芹白净的脸上瞬间浮起扉红,拿块曲奇饼干就扔过来,“去你的!你哥帅不帅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佳言嘻嘻笑着把饼干接下咬了一小口:“真没关系?那我不告诉你,他今天会几点回家哦!”
云子芹坐不住了,跑过来,一把抱住许佳言呵她痒:“你这坏丫头!专捏人的短处来玩!那你呢?最近怎么没见你那位无敌偶像未婚夫啊?你该不是订了个假婚吧?这都多长时间没见到他人影了!”
许佳言躲开她,叹息一声,到长椅上坐了:“他忙啊,我有什么办法,他们男人不都是这样,你看我哥还没正式接手我爸的位置呢,就成天忙得不见人影,绍秋是自己一手撑着盘古,当然是更忙了,没办法,想要一个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就得耗得起等待。.org”
“哟,看不出来啊,我们的小佳言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至理明言呢。”云子芹也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了,继续喝咖啡。
许佳言得意地笑:“哼,我要没点内涵魅力,怎么可能拿下咱们槟城想嫁率最高的陆绍秋,这足以证明我这个槟城第一名媛可不是浪得虚名。”
“对对对,你是第一名媛,还是第一美女。话说,我们今天真要出去吃饭啊?”
“放心吧,我不会故意破坏你跟我哥见面的机会,他今天晚上有应酬,至少半夜才能回来,肯定是不会在家里吃饭,所以我们还是去幽兰栈吧。”
“哦,有应酬啊。”云子芹语气里明显的失落和失望。
许佳言揶揄一笑:“刚才是谁说我哥跟她没关系的?”
“你再笑可不厚道。”
“不笑不笑,你要和我哥在一起,我求之不得呢,我最喜欢就是你们云家的衣服了。”
云子芹心里窃喜,夸道:“是你天生丽质,我们云家的衣服就是要给你这样的女子穿,特仙气。”
“谢谢夸奖!告诉你个秘密,今天我们去的幽兰栈,是绍秋兄弟开的。”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查的。”
云子芹一惊:“你派人调查他?”
许佳言无所谓地下巴一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身边女人那么多,我要再不努力,哪天真被架空了,还在那儿以一个陆太太的虚名身价沾沾自喜呢,我能从万千女人里脱颖而出,把绍秋弄到手,当然自有我的手段。”
云子芹不屑:“你背后的条件摆在那里,还用你使什么手段,只要你爸出面,在陆总那里表现出那么点意思,陆总那么精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事还不就水到渠成了。”
许佳言撇她一眼,“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不过现在总算订婚了,也算没辜负我爸和我哥这么努力地帮我。”
“还真是你爸和你哥出面帮的忙?”
“不是的啦,你想多了,我们去我房间吧,我得换套衣服再化个妆去幽兰栈。”
两人起身,离开花园。
许佳言蓦地回头:“你可不许找人调查我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可千万不能用那种手段,我哥你知道的,他最反感别人探他的隐私。”
“这是自然,我不会的。”
“记住了!”
“放心。”云子芹应着,却在心里开始盘算,从大学开始,她就一直喜欢许筠庭,她相信他早看出来了。
可他却一直将她晾着,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
看样子,她也得像许佳言这样,想些手段了。
**********
病床的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清遥正准备自己动手,陆绍秋又一如前些天,端过她的碗,又拿起筷子,要喂她。
清遥索性又躺下,不吃。
陆绍秋平静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事,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会遵从你的意愿,你不说,爷只能强来。”
清遥咬咬唇:“好,我要自己吃!”
陆绍秋端着碗,也没见放下。
清遥恼火:“你看,我说的,你听了吗?你让我按我自己的意思来了吗?”
脸上的肿已退,重回白皙清透。
所幸那么惨烈的练习和比赛,皮肤倒还一如以前那么好。
陆绍秋叹口气,将手中的碗和筷子放回桌面,伸手,欲拉她起来。
“你不起来怎么吃?”
清遥这才自己坐起来,她也很讨厌自己的别扭。
可不这样,她已经找不到其他与他相处的方式。
他是别的女人的男人。
他的责任不是她,而是另外那个名叫许佳言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清遥就感觉自己整个都要爆炸。
她佩服古代女子的容忍度,丈夫三妻四妾都可以。
但她同时也可怜她们,她不相信她们的容忍会是由心而发。
她相信,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
他在这里照顾受伤的她,给她喂饭,给她放电话,给她擦身子洗脸,给她买零食。
他为她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也会同样的对另外那个女人这样好。
用摸过她的手去摸另一个女人,用吻过她的唇也去吻那个女人。
她感觉如果长期处于这种三角关系的生活里,她一定会崩溃,会发疯。
尽管从小到大过得都不怎样,可她依然很努力,很拼命,想过得好,依然奢求爱,想得到爱,想要一份完整的爱。
拿起筷子,她埋首吃饭。
陆绍秋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号码,起身,到外面去接。
清遥隐隐听到那边女人的声音。
“嗯,有点事,还需要些时日……”陆绍秋拉开门,走得愈发的远了。
清遥扒拉着碗里如珍玉似的白米饭,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塞。
吃着吃着,眼眶又红了。
这段住院的时间,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也越来越看不起自己。
唯愿自己这一身的伤赶紧好。
能跑能走了才能与他彻底划清干系。
顾景城倒是说对了一句话,爱上这种男人有什么好,自讨苦吃,他们都是被钱和权牵着鼻子走的人,女人算得了什么?
女人对他们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却又少不得,在他们眼里,女人也就算一玩物。
陆绍秋只说自己是身不由己,若不是钱和权,他又怎会身不由己?
吃过饭,陆绍秋才接完电话回来。
他自己只吃了几口,便把桌子收拾了。
兰思仪住在医院旁边的酒店,前几天还几乎都待在这里,现在清遥能自己上厕所了,陆绍秋便让她在酒店候着,有事才叫她过来。
收完桌子,陆绍秋将她抱到轮椅上,推她出去晒太阳。
因着每日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还有傍晚时候一个来小时,所以现在后花园里无端端多了不少年轻女病人和年轻女护士。
那一双双冒着心心的贪婪目光,清遥觉得,若不是陆绍秋自有一股威严让人不敢与他靠近,否则,那些女人估计早就扑上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厮就是个天生的祸害!
她沾上他也是倒霉。
园子虽小,但漂亮的花儿也不少。
粉色的桃花树,金盏菊,迎风摇曳,娇艳生姿。
陆绍秋将她推到一排浓荫树下,定住轮子,在她旁边的石椅坐了,拿了瓶在拧盖子。
白衬衣黑西装,矜贵不凡。
清遥不看花,只是近乎痴迷地看着他。
他把水瓶递给她,她迅速收回目光。
接过,却不喝,淡淡开口:“我想出院后,回俱乐部。”
陆绍秋蹙眉:“不行,住院住上瘾了?才一好又去那种鬼地方,想把你下半辈子都交待给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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