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老先生。”年轻人凑到老先生耳边轻轻耳语了一句,老先生笑了起来,年轻人也跟着笑,“没事,没事,”老先生表示,知道真相的两人心神都放松下来了。
年轻人收起了始终攥在手里的对老先生颇为防备的那支木棍,老先生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咱们什么时候上去跟他接触?”老先生悄悄问道。
“再过一会儿,摆脱这儿以后,这里不适合我们太大动作,容易惊扰到这附近可能存在的护卫,如果那样,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咱们再跟上一段儿。”年轻人想了想,微笑回复道。
老先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重新严肃地整整心神,悄悄挪动脚步,顺着老先生儿子留下的痕迹,慢慢向前走动。
两人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根据几个动作几个眼神就轻易地给老先生的儿子定性,这是不公平,也不准确的,还是要一些时间,多一些时间来综合判断他的态度,或者说是判断他的屁股究竟是朝向哪一边的。
十分钟后,正在悄悄移动,准备寻找合适路径回归徐老才和他们暂时确定的栖息地的老先生的儿子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遭到什么人拍了一下,当即精神紧张,咔咔,拿起自己的枪紧紧对住了了身后,然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却一眼瞧见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领头大哥,当即大喜过望。
“你们,你们,我们都以为你们遭了毒手了呢!”老先生的儿子激动地不成声,老先生父子相拥互诉。
又十分钟后,休息妥当,也都明白了当下的处境,他们决定回去将剩下的那些女眷和小孩纷纷带上,带回徐老才他们那个地方,使得人多力量大,而通过这样子的排除法,也让他们明白了惟一一个有可能出卖他们的藏身地点和出山通道的人是谁,还需要见识比较广,比较能够拿的定主意的徐老才相出一套脱身的方案来。
他们慢慢返回了那些女眷的驻地,到达时却意外的发现老先生的老伴她们和老家伙的老伴她们似乎发生了口角,两方人摆出决裂的姿态,一方占住了空地的一角,不愿意丝毫的融合。
倒是老先生的老伴见到了他们将她的儿子带了回来,显得有些失望,这让年轻人中的领头者觉得十分的恶心和失望,也让老先生父子感觉到十分的尴尬,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得出这里发生过什么了,结合他们老伴和母亲的性格和日常表现来说,之后出自老家伙老伴之口,娓娓道来的真相,而老先生老伴担心影响到自家孙子没有反驳的真相之下,大家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先生英明一世,真是娶了一个不可言喻的老伴啊。
他们出发之后,老先生的老伴便以待死之人称呼老家伙的老伴,这其实也有一些因素的老家伙这人做事情也不地道,带来的迁怒,可是老家伙的老伴不知道嘛,就认为是针对自己的,忒不开心,两人有了一点口角,最后老先生老伴以一句“我儿子带着护卫回来,你们统统都得完蛋”终结了这个话题,也让老家伙的老伴忐忑不安了很久。
可她又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丝毫没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指望,这才仍然待在这里,否则怎么可能受这等气!
这其中或许还有些更恶劣的隐情,老家伙的老伴限于自己的身份以及老先生与老先生儿子在场,顾及他们的脸面没有讲出来,但尽管就是这些,也足以辩得清楚老先生老伴的立场和倾向,年轻人中的领头者,说老实话,还挺想和老先生他们说,跟他们从此分路走的,很难说这位老先生的老伴今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逼迫老先生和老先生儿子投靠过去,从而连累了这剩下的其他人,也说不定呢。
人家的屁股早就朝向护卫们了,人家心心念念想的,可就是去做人上人啊,好嘛,到时候投降了,他们就是富贵人,而年轻人他们则是被出卖的俘虏,这个实在不妥。
老先生也是个心里灵巧的人物,转瞬间就明白了年轻人闪烁的眼神当中在想着什么,当即上前给了自己老伴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这么做,跟那个老东西还有什么区别!这样,我们也只能像对待他一样地对待你了!爱投降你投降去,不要牵累到我们!”老先生压低了声音怒吼,一部分是做给年轻人他们看得,一部分也是心中怒意难平。
老先生的老伴显得有些惊讶和惶恐,可以想见,像老先生这么温文尔雅的人,能做出打女人这样的事情来的次数一定不多,也许是今晚的奔逃让他心中火气大涨,或许是重重因素的叠加,他的脾气也不算太好了,他的老伴就恰恰好撞到了枪口上。他的老伴没有说什么,没有诚心诚意地悔改自新,也没有反驳不屑,就只是垂下了头,不说话。
甩出这一巴掌的同时,老先生也有些后悔,和年轻人现在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的东西一样,打人无论何时都是下策,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压制别人,不让他按照不好的想法去做事而已,而不能够从根本上让她纠正过来这一想法。
唉,还是等诸事完毕再慢慢开导吧,到时候,让自己下跪道歉,自己也认了,但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先让她受点委屈,磨磨性子也好!
少顷,老先生又硬下了心肠,然后冲着年轻人中的领头者点了下头,年轻人中的领头者向老先生的儿子递过去一个眼神,老先生儿子也点了点头:“咱们走吧,去找大部队汇合——我先说一下大致要走的路线。”
大家都围了过来认真听他讲,却没人发现老先生老伴眼中那闪烁着的怨毒的光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