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年轻人中的领头者话音未落,就被老先生抢白道,徐老才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好,老先生态度如此坚决,那么就再说第二个可能:老先生的儿子,他并没有叛变,而是跟我们一样逃了出来,这是出来打探消息的。”
“这才对!”老先生有些气鼓鼓地道,年轻人嘻嘻感觉有些好笑,接着道:“那么现在事情就很简单了,你们,留在这里,老先生,为了避嫌则跟我走一趟,我们尾随老先生的儿子观察一下,他面对护卫的反应,如果他面对护卫,是毫不避嫌地上前招呼,那么毫无疑问,是第一个假设,如果面对护卫,是百般隐藏,注意隐蔽,那么就是第二个假设。”
“如果是第一个,我亲手剥了他的皮!”老先生恨恨道,心中有些感激年轻人的安排,诚然,他是年轻人,腿脚好,只派他一个人出去做跟踪的事情无疑是最为稳妥的,但是他顾及了老先生的感受,还要带上老先生——如果万一是第一种假设成立,那个老先生的儿子与护卫亲同一家的话,年轻人回来一说,哪怕理智上知道年轻人不可能会欺骗他们,老先生夫妇还是有可能,不,是基本上就会心生怨怼的,哪怕再没有道理,也会忍不住去假设,是年轻人胡说八道。
而带上了老先生,不管结局是什么,也没有人可以轻易指责年轻人了,真当是心思缜密,百无一失。
“大家同样要注意隐蔽,最后身体伏地,接着休息一会儿,我们待会肯定会回来,告诉大家一个结果,如果我们回不来,那么结果自然也会出来,就是第一个了,说句不好听的您别介意,”年轻人面对老先生,悠悠道,“如果是第一种可能,还请二位多注意同行的伙伴。”年轻人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老家伙的家眷说的,老先生夫妇勃然变色。
“你什么意思!”老先生的老伴忍不住道,年轻人苦笑,老先生上前把他老伴拉开,“走了走了,”他说道,“小心点。”
老先生当先钻进了草丛,年轻人紧随其后,场上重新安静下来,老家伙的老伴脸上是若有所思,轻轻伏地,闭目假寐,老先生的老伴脸上则是阴晴一阵,也跟着慢慢伏地,将自己隐藏在了草丛当中。
如果是第一种假设,毫无疑问,年轻人和老先生已经落入了护卫们的手中,同样的,老先生的儿子是护卫队内应,是叛徒的可能性也就大幅度上升,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父子亲情关系,让老先生夫妇哪怕再不情愿,也会站到儿子那边过去,这是态度和屁股问题,而不是什么狗屁道义问题,屁股坐在哪边,就要为哪边说话,到时候老先生的老伴的可靠度自然就要大大打上一个问号了,她究竟是站在哪边的,也无从得知。这些是年轻人必须给自己人提的醒,希望她能明白。
而因为这最后提的醒,导致他现在和老先生的行动也充满了尴尬,两人一番游巡,一圈一圈往外扩大行动的范围,终于找到了同样在草丛之中秘密游走的老先生的儿子,却不知道他防的是什么人,是他们这些工人,还是对面的那些护卫了。
老先生和年轻人提高了自己的警惕性,远远地一直坠在他的身后,并且谨慎地防备附近的声音,老先生心情十分复杂,或许儿子和他们自己投靠过去护卫那边,以后能够得到很好的生活,而如果在工人这边,现在就朝不保夕不说,就算今次成功逃了出去,以后的日子还是没有保障,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心里放不下这些熟悉的人们,更不想自己被这些人唾弃唾骂一辈子,他更想的是自己站在正义和问心无愧的这一边,就算是过上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但是他没能耐控制儿子和自己老伴的想法,按照越心虚者说话越大声的理论,他老伴的想法,毫无疑问是偏向于投降护卫的,只是碍于其他人的立场,她不好明说罢了,但作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人,老先生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
这就像是一场赌博,自己的儿子就在身前十米的地方,作为父亲的自己却不知道下一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只能等待,老先生急的白发都多冒出了几根来,焦躁之情快要从眼神当中溢了出来,可是还是要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感情,屏息凝神,跟着年轻人的动作而动作,他也害怕因为自己,影响了这场豪赌,若是如此,他也会更加不安。
结果出来得很快,远远地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堆篝火,那绝对不可能是工人们敢放出来的,绝对是护卫自己烧起来的东西,而且还必须得是护卫们的老巢,基地之一,不然如果是单独出外的护卫,绝对不敢做这种暴露目标的事情,目标这么大,显然,如果这么干就会吸引工人的注意,对方也不敢过来了,他们还搜捕个毛啊。
那么,老先生的儿子单独前往那个地方,他的意图是什么呢?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年轻人第一时间取出了自己闲暇无事磨出削尖的一根小木棒,并且缓缓和老先生保持了距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心,老先生心生无奈,但也无从反对。
一步一步,老先生的儿子越来越靠近了那堆篝火,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和老先生的心也越揪越紧,闭目凝神,等待最终的结果。
绕过去了!终于是绕过去了!
老先生的儿子瞧见篝火,似乎也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向自己的右侧重新前进。58xs8.com